下午,黎寒商、孟熠,还有邢京京一起去泡了温泉。
晚上,楼闻徵安排了烧烤和篝火,还请了乐队演奏。明天就回去了,今晚是元旦节假最后的狂欢。
今天白天的事魏彦修理亏,这是楼闻徵的场子,他特地端了杯酒过来,赔罪。
“今天的事是我小气了,我妹跟黎寒商有点过节,我就想着帮她讨回点面子。”
楼闻徵是个心大的,摆摆手,喝了酒:“这事儿已经翻篇了。”
“回去把账单发给我。”
楼闻徵说不用:“黎寒商的老公已经付过了。”
“付了?”
付了。
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的银行卡号,直接转的账,当楼闻徵看到一大串零的时候,差点没当场升天。
真是好豪的手笔。
楼闻徵脚下到现在都有点飘:“不仅付了账,还给我打了一笔投资。”
收到钱后,楼闻徵第一时间去找了黎寒商,说给多了。
黎寒商说,剩下的是投资。
楼闻徵组这次局,最开始就是为了拉投资做星月峰的项目。
魏彦修被勾出了好奇心:“黎寒商老公是谁,你知道吗?”
楼闻徵露出了深沉的表情:“不知道,很神秘。”
……
邢京京高举酒杯:“干杯。”
孟熠和黎寒商与她碰了碰杯。
三个女孩子杯子里装的是……奶茶。是邢京京说,要留着酒量等黎寒商老公送的酒。
黎寒商不禁又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许知然带了两个女孩子过来。
其中一个是明霏霏:“黎寒商,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以前因为梁金灵的关系,她听了很多黎寒商的“坏话”,先入为主偏听偏信了。这两天接触后,觉得黎寒商人很好。
“可以。”
黎寒商把二维码点开。
明霏霏扫了码。
还有一个女孩子,也拿出手机来扫:“还有我还有我。”
这位黎寒商有点脸生,好友通过后,对方备注了名字,张雨眠。
许知然以前就加过黎寒商的微信,虽然没怎么聊过,但也算微信好友了。
许知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寒商,你老公真出差去了?”
“嗯。”
“我听到贺柠跟魏来造谣你老公,说你老公没出差,是他拿不出手你才撒谎。”
魏来可太搞笑了,还哭了一下午呢,哭她家“哥哥”被黎寒商陷害,星途尽毁了。
许知然笑都要笑死了,一下午连发N条朋友圈,把魏来和贺柠丢脸的事迹广而告知了。
“她们怎么那么搞笑,一天天的没事干,造谣别人老公。”明霏霏远远地瞥了一眼贺柠魏来那边,“再说了,怎么才叫拿得出手,就不能嫁给爱情了?势利眼。”
张雨眠:“她们两个怎么还好意思留下来,要是我,早没脸待了。”
……
今天确实发生了很多可以当谈资的事情,女孩们三五一群,聚在一起,喝酒烤肉,与友人聊天。
这不,聊到了黎寒商那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老公。
“有没有觉得黎寒商老公的声音很像贺兰时?”
“对对对,我也听出来了,真的很像。”
男人们心没那么细,但女孩们擅长发现细节。
“不会真是贺兰时吧?”
“有可能诶,他们两个之前不是还被拍到过吗?”
女孩们正聊得兴起,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语气带了愤怒,很不客气:“你们是在说笑话吗?”
是贺柠。
她是小贺家的人,提到贺兰时,她觉得自己才更有发言权。
“贺五叔连我姐都看不上,怎么可能娶黎寒商那种人,你当大贺家的门是什么猫猫狗狗都能进的吗?”
贺柠的姐姐贺遥心悦贺兰时多年,她妈也想让姐姐嫁到大贺家,反正贺兰时是领养的,没有血缘关系。
前阵子,贺兰时突然传出了婚讯。
姐姐贺遥不让家里再提联姻大贺家的事,还因此与母亲大吵了一架。
其中一个女孩回怼贺柠:“我们说我们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柠神情高傲:“我也姓贺,贺兰时是我五叔。”
女孩呛她:“你是小贺家的贺,跟大贺家都不知道隔多远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女孩同伴拉了拉她:“算了算了,别跟她吵了。”
篝火那边,有人喊大家过去喝酒。
不知谁说:“黎寒商的老公送酒来了。”
原本聊天的女孩们都一并过去了。
贺柠也挽着魏来往那边去了。她倒要去看看,送的什么酒。
来送酒的是贺园的杨女士。
杨女士带了六个家政,酒装了四个箱子,还有一些新鲜少见的食材,另外还带来了两位厨师。
“夫人。”
杨女士拿了一瓶酒过来:“这一瓶是先生给你的,说是味道好,又不容易醉人。”杨女士询问黎寒商,“要现在开吗?”
“开吧。”
杨女士开了酒,倒进醒酒器里醒酒,是白葡萄酒,醒酒的时间不用很长。
乐队在雪地里演奏,唱了一首很欢快的歌。
男士们似乎天生就比女士们对酒更感兴趣,没人听演奏,都去观酒了。
四个箱子,十几瓶,全是收藏级别的顶奢货。
“我去,大手笔啊。”
“这酒我爸也有一瓶,他碰都不让我碰,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贺园的家政询问男士们,是否现在开瓶。
开啊!
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这么有口福。
“黎寒商,你可真能装。”贺柠的声音响在黎寒商身后,“这些酒是你自己送的吧。”
来送酒的是贺园的家政。
贺昭认得,可贺柠不认得,她一年到头也没几次机会去贺园,就算去了,注意力也没放在家政身上,所以不认得送酒的人。
黎寒商觉得贺柠有点阴魂不散,没完没了,烦人得很:“我记得我并没有招惹过你,为什么咬着我不放?”
“是你先咬着我男朋友不放。”
原来还有这一层“恩怨”。
黎寒商穿着长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毛衣也是黑色,衬得她肤色雪白,站在雪地里,像个瓷美人,有股不容侵犯的清冷感。
“你男朋友是哪位?”
“付林越。”说起矛盾的症结,贺柠更愤怒了,“就因为得罪了你,你就封杀他。”
付林越,黎寒商跟他最近一次打交道,是小贺家主办的慈善晚宴上。
当时是不太愉快。
“他有没有说怎么得罪我的?”
男友说,黎寒商搭讪不成,就记恨上他了,害得他现在无戏可拍。
只是这么多人在场,贺柠为了男友的面子,忍着没当场戳破。
不说黎寒商也能猜到,估计付林越为了解释自己被雪藏的的原因,应该说不了别人的“过错”。
“你如果长了脑子,就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就在贺柠要反驳的时候,薛既安把下巴搁自家女朋友肩上,抬头示意她看过去。
“来了。”
送佛送到西,薛既安觉得自己可真是太善良了:“黎寒商。”他抬手往上面一指,“喏。”
黎寒商顺着方向看过去。
半山腰,台阶上面,树枝交错的空隙里,贺兰时撑着伞站在雪中,长身鹤立,眉目清绝。
霁月端方,天然一段风雅,像一幅静态的画。
贺兰时也看到了黎寒商,但脚步未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她的示意。
黎寒商再也顾不上任何人,跑过去,在厚厚的雪地里留下一串杂乱的脚步。
她跑到他身边:“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工作提前结束了。”
雪很小,但树枝上偶有积雪不堪重负地落下来。
贺兰时站在高她一阶的石阶上,手中雨伞倾斜,完全遮挡住她上方,也遮挡住了远处无数打探的目光。
他提醒她:“你这样过来,会被人看到。”
今天白天的事,他通过旁人的语气,也能猜出个大概,他来之前也问过薛既安了。
他不想再藏了。
但,他还是会听黎寒商的话。
她推开伞,看了一眼篝火那边,很多双眼睛在看她这边。看就看吧,无所谓了。
她主动牵住贺兰时的手。
贺兰时的语气是有不被承认的失落的,便是他故意的,故意说:“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吗?”
黎寒商确实不想被谈论私生活。
但她更接受不了,有人说贺兰时拿不出手。
“山里天冷,适合喝酒。”她邀请贺兰时,“你陪我喝吧。”
贺兰时笑:“好。”
他撑着伞,任由黎寒商牵着他走下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