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后,众人散场。
贺兰时被黎寒商喂了不少酒,她把他带回了自己帐篷。
孟熠被薛既安拐走了,这个帐篷现在是黎寒商一个人住,里面都是她的物品。
坐着脱鞋的时候,她问贺兰时:“你醉了没有?”
“没有。”
她凑过去,比了两根手指,在贺兰时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贺兰时抓住她的手:“我酒量不差。”他把她踢翻的鞋子摆正好,“今晚我睡这吗?”
黎寒商进到帐篷里:“外面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不睡一起会很奇怪。”她主动往边上挪,让出一大块地盘给贺兰时,“你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
“你可以占。”
啊?
黎寒商表情怔怔的。
贺兰时把帐帘放下,拉好拉链,风雪隔绝在了外面。他进来,来到她面前,单膝压在被子上,低下头。
“简简,要不要接吻?”
黎寒商的视线下意识落在贺兰时唇上。
他很会长,山根流畅,眉骨和唇峰在灯照之下,线条感更明显,五官不浓烈,偏清雅,是很耐看的淡颜,细分来看不论是眼睛还是唇,都是教科书级别的好看。
唇很性感,只是他身上有种生人勿近的端方和洁净感。
他靠近她,像神子坠入凡尘,看她时眼睛里有了喜怒贪欲:“我想要你主动。”
风在响,暖黄色的露营灯轻轻地摇,晚间的酒香也被带进了帐篷,印着黄色小花的被窝柔软温暖,点过香氛蜡烛的味道还没散尽,还有低头把自己送到她面前的他。
所有因素叠加在一起,是十足的引诱。
黎寒商抬起脸,主动把唇压在了贺兰时唇上,她不会技巧,唇张开,含吮了一下,然后稍稍退开,看他的反应,眼神带着羞涩怯意。
他看着她,眼里有明显的渴求。
黎寒商继续,一下一下地,啄吻,偶尔大胆,轻轻地舔,尝到了他唇齿间残余的酒香。
“宝宝,”贺兰时眼角微微染上了色,“重一点。”
黎寒商跪起身,双手攀到他肩上。
可是不够。
贺兰时抱住黎寒商,压着她一起,躺在被子上。被褥深陷,紧紧相扣的手指压在上面。
瘾被勾出来了。
贺兰时的耐心被黎寒商浅尝辄止的吻耗尽,他拿回主动权,缠着她,深吻。
黎寒商本就喝了酒,被吻得身体发软,心跳好快,她呼吸不了,睁开眼,眼底潮湿,伸出手轻轻推贺兰时。
“阿月。”
他的身体……
她后退,皮肤发热,脸上烫得厉害。
腰被贺兰时单手箍住,他固执地把她拉回去。
“不要怕我。”
他抱住她,呼吸很乱,没有再动,等身体平复下来。
过了很久。
黎寒商感觉到他呼吸没有那么急了:“阿月。”
“别出声。”
她的声音,只会勾出他身体里更多的瘾。
贺兰时不喜欢酒是有道理的,酒果然会摧毁克制力,放大人的欲望。
黎寒商不敢动,心无端地有些慌,只是双手顺从身体本能,放在贺兰时腰上,手指抓着他的衣服。
“好了没有?”
“没有。”贺兰时拥着她,指腹压在她后颈的皮肤上,指尖用力、发颤,“怕吗?”
黎寒商抬头看他:“不怕。”
他耳朵好红。
他看着她,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眼神在求她。
求她,弄一弄他。
黎寒商很受不了这一套,不由自主地仰起下巴去亲吻他。他比她镜头里精心构图的照片都还要引她入迷,这一刻她想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她赤诚又乖巧:“我该怎么做?”
贺兰时直起身,握住黎寒商的脚,放到身上。
她别开头,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却听得到声音。
他在喘。
她要给他满足,轻而易举。
“宝宝。”
黎寒商不敢应,更不敢看他。
这样的贺兰时,好欲。
他却蛊惑她:“看看我。”
她没有忍住,睁开眼,看到欲望在贺兰时眼里翻涌。
他身体压过来,又来吻她。
……
凌晨五点二十分。
黎寒商在被窝里,听到贺兰时叫她。
“简简。”
她翻了个身,眼睛没睁开,嘟囔了句:“好困。”
贺兰时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把她的衣服拿过来,盖着被子给她换下睡衣。
“宝贝,抬一下手。”
黎寒商半睡半醒地照做,一点防备都没有,是全然信任的模样。贺兰时给她穿好毛衣、羽绒服。她靠在他身上,让他给她穿鞋。
拉开帐篷的拉链,贺兰时先出去,然后蹲下,黎寒商很自然地趴上去。
他背着她出去,昨晚后半夜下了雪,脚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响声。
凌晨五点的星月峰还在沉睡,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黎寒商趴在贺兰时背上:“我重不重?”
“不重。”
她闭上眼睛继续睡。
昨晚喝酒聊天的时候,她说想看日出,又说怕起不来。
贺兰时说会喊她起来。
“那我爬不上去呢?”
“有我。”
从露营地走到星月峰的望日亭大概二十来分钟,中途黎寒商醒了一次,再醒来,是贺兰时喊她。
“简简。”
“嗯……”
贺兰时扶着她的脸,让她抬起头:“睁眼。”
她睁开眼,片刻朦胧之后,视线清晰。
山峦之上,云层之下,先是浮出一弯红色,渐渐过渡到橘红,然后日出云海,金黄色的光探出来。
好美。
黎寒商转头看贺兰时。
她手上的手环突然发出警报,声音急促。
贺兰时问:“怎么了?”
是她的心率超过了自己设定的界限值,于是发出警报,在不停地响。
黎寒商没说实话:“手环坏了。”
星月峰这趟,她以为会登山,特意戴了手环。这三天手环都没有响过,却在她一步没走时,在安静的日出时,响起了警报。
黎寒商。
你心动了。
彻彻底底地,兵荒马乱地。
……
回程时,姚先生来接了,姚先生开车,黎寒商靠着贺兰时,一路都在补觉。
孟熠坐薛既安的车,后座宽敞,她直接坐在了后座。回澜城的路上,孟熠刷到了贺兰时发的朋友圈。
贺兰时的朋友圈干净得像死人,只有几条学术转发,没有私生活的痕迹,是个不喜欢分享生活的。
贺兰时难得发了一条生活动态,只发了两个字:日出。
配了六张照片,但没有一张是日出,全是黎寒商。这下,所有人都知道贺兰时藏着的太太是谁了。
车上连了薛既安的蓝牙,电话来了,他直接按了接听。
“喂。”
是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是薛既安先生吗?”
“是。”
“我是2030mL4行星的发现者,唐路山。行星命名申请我已经填好了,请问确定命名为薛既安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