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寒商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药包:“你是不是……”
她不知道怎么问。
贺兰时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承认了:“我喜欢你弄疼我。”
他喜欢她给的痛感,偏执、血腥、粗暴,这些会让人更深刻。
他想要黎寒商每一次都牢牢记住。
黎寒商听得脸颊发烫:“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你不喜欢要跟我说,都以你为准。”他说,“我接受度很高。”
意思是,他可以随便让她玩。
他是怎么做到脖子耳朵都通红地说出这么大尺度的话。
再说下去,黎寒商人都要烤熟了。
“我去洗漱了。”
贺兰时拉住她,没让她走:“认床吗?”
“一点点。”
不算认床,是有点认环境。
贺兰时提出:“那你睡主卧。”
黎寒商之前在他房间住过两晚。次卧一直没人住过,太像样板房。
黎寒商点头,说好。
贺兰时坐下,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面前,站在双腿之间。
他抬起头,脖颈后仰,眼底情欲浓烈。他直白地索吻:“简简,晚安吻,给我。”
要让她养成占有他的习惯,先是拥抱,再是亲吻。
黎寒商站着,一低头,能看见灯光落在贺兰时眼底的明亮。
她越来越拒绝不了他,无论是什么要求。
她弯下腰,浅浅亲一下,起身正要离开。贺兰时伸手搂住她的脖子,把她拉下去,含吮深吻。
等她呼吸不畅时,贺兰时松开了手,她得以喘息,刚站起,他搂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腿上,继续深吻。
亲热时,贺兰时喜欢先让黎寒商做主动方,但最后狠狠攻击的,总是他。
……
黎寒商有点睡不着,不是认床,是满脑子都是贺兰时。
之前也在他的床上睡过,可能现在心态变了,对贺兰时的感情不一样了,就有点忍不住胡思乱想。
被子里全是贺兰时的气息,强势地包围着她,像他这个人,存在感极强。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闪了一下,她坐起来,点开微信。
贺兰时:【睡着了吗?】
黎寒商:【没有。】
贺兰时敲响了门。
“简简。”
黎寒商披了件针织外套,下床,去开门。
贺兰时已经换了外出的衣服:“我要去一趟贺园。”
已经快十一点了。
“出什么事了吗?”
“贺廉闯祸了。”贺兰时说,“他给林琅下了药。”
林家常住枫城,林琅这次来澜城是因为苏瑜。
黎寒商担心地问:“林琅她怎么样?”
“她哥哥来得及时,把她带走了。”
林家老爷子膝下三个儿子,有六个孙辈,就得林琅这么一个女孩。
林琅是林家的眼珠子,动了她,林家不会轻易罢休。
……
关正则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来了。
关正则上前:“兰时少爷。”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大贺园的工作人员对称呼都很讲究,称贺景尧为尧先生,贺廉为廉先生,只有贺兰时,是兰时少爷。
连下面做事的人都知道,贺园将来的主人是谁。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要涉及到需要决策的事情,贺海川都会把贺兰时叫回来,所以外人才会默认贺兰时就是华聿集团下一任主事人。
贺兰时推门进去:“父亲。”
贺海川见他来了,起身:“你处理吧。”
贺海川抬手,秦绾扶着他,回房歇息。
这里都交给贺兰时。
贺景尧父子、关正则,还有负责贺园安保的两位保安,全都站着。
贺兰时走到书桌的最里面,坐下。
“说说吧,都做了什么蠢事。”
大贺家向来注重规矩礼仪,贺廉是在酒店被林琮抓了现行,绑了强制扔回贺园的。他满身的酒气,领带也没系好,哪还有半点世家子弟的样子。
他矢口否认:“我什么也没做。”
贺兰时静静坐着,看着贺廉,仿佛看着无关紧要的人,目光淡漠:“那林琮为什么打你?”
贺廉不吭声。
他父亲贺景尧代他解释:“他喝醉了,正好林小姐也喝了酒,就发生了点误会。”
贺兰时并没有看贺景尧:“我在问贺廉。”
贺景尧用手撑了一下眼镜。他浓眉大眼,国字脸,给人的一种沉稳可靠的印象,戴一副眼镜,不像个生意人,倒有几分老学究的做派。
贺景尧在大贺家一直安守本分,做事中庸,无功也无过。
“一个巴掌拍不响。”贺廉回话了,只是语气不服,桀骜狂妄,“就算是酒后乱性也不能都怪我吧。”
这父子两,还不说实话。
贺兰时点明:“你还下了药。”
“不是我下的。”贺廉站着,面对坐着的贺兰时,他更不甘心,“五叔,就算是你,说话也要讲证据吧,林小姐她自己被人下了药,我也是好心,才带她去了酒店。”
好心?
是野心吧。
贺廉野心勃勃,想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跟林家联姻。林家在政界的地位很高,林琅又是林家唯一的女孩,娶她确实是一条捷径。
想在林琅那里走捷径的人很多,但林琅的几个哥哥都不是吃素的,所以贺廉才被抓了现行。
贺兰时点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放在桌上。
【那可是林家的小姐,要是被查到是我下药,那我就完了。】
这是女人的声音。
【要是查到了你,你就说是下给你自己的,被林琅误食了。】
这是贺廉的声音。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贺兰时关掉视频:“还有什么说的?”
视频里的女人是贺廉的情人,这是他下药的铁证。
贺廉面色极其难看。
贺兰时吩咐保安:“把他送去林家。”
贺景尧立马站出来:“兰时,贺廉再怎么不对,也是我们贺家人。”
若是把贺廉送去林家,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林琮没有把证据送去警局,已经给了贺家面子。”贺兰时眼底无波无澜,“你教不好儿子,就让别人来替你教。”
贺景尧一时无话反驳。
贺兰时言简意赅:“送走。”
贺廉情绪失控,怒红了眼:“贺兰时!”
贺景尧立马去拉贺廉,试图制止,却被贺廉用力甩开,他双目通红,毒蛇一般,阴狠地盯着贺兰时。
“你凭什么做我的主,贺家养了你几年,你就真以为自己是贺家人了?你一个孽种——”
贺景尧一巴掌打断了贺廉的话。
“你乱吠什么,还嫌惹的事不够?”贺景尧训斥完,转头面向贺兰时,语气诚恳,态度称得上毕恭毕敬,“兰时,就当做兄长的求你,帮你侄子一回,只要你出面,林家肯定会再卖你个面子。”
贺兰时不疾不徐,是慢悠悠的语调,完全事不关己的态度:“我一个孽种,哪来的侄子。”
他抬了抬眼。
保安立马接到示意,上前擒住贺廉,将他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