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玩笑,真急用,必须借我。”林丰蹬着自行车,语气严肃。
成,没问题。”
馆长您别说借,送您得了。
您对我恩重如山,一件破棉袄算啥?
那棉袄脏得我都想扔,可实在没处扔啊。”
估计往垃圾箱一塞,整个箱子都得装满。”
老赵苦笑着摇头。
正好借我用,你那棉袄现在放哪儿?快带我去拿。”林丰追问。
就藏在图书馆我睡觉那小仓库旁边的消防栓后头。”老赵解释道。
好家伙!你居然藏那儿。”
林丰惊得爆了粗口。
嘿嘿,馆长您别怪我,实在是没地方藏了。”老赵不好意思地挠头。
说话间,自行车已驶到图书馆。
老赵纵身跳下车,急匆匆往里跑。
迎面碰上刘光天。
老赵你跑哪儿去了?馆长刚才到处找你。”刘光天埋怨道。
这不回来了嘛。”老赵咧嘴一笑。
老赵应了一声,急匆匆奔向图书馆后厨。
风哥,要不要我帮你教训老赵?刘光天凑过来问。
不必了,你专心值班就行,安全第一。”林丰说完快步追着老赵进了后厨。
搞什么名堂?刘光天望着两人的背影直挠头。
老赵在前头跑,林丰在后头追。
两人来到后厨走廊,老赵平时休息的小库房旁有个嵌在墙里的消防栓。
玻璃门后的暗格常年不见光,谁也没注意这里。
林丰万万没想到,老赵竟撬开消防栓的玻璃门,把他那件发霉的破棉袄藏在了里面。
老赵,你这是胡闹!万一着火要用消防栓,你这衣服不耽误事吗?林丰板着脸训斥道。
馆长我错了!老赵连忙认错,这破棉袄您拿走吧,反正我也没处放。”
下不为例。
对了,你要去找冉秋叶父亲吗?我可以给你车票。”林丰语气缓和下来。
不用不用,我有钱!老赵连连摆手,您快去忙吧,别耽误正事。”
那我先给你拜个早年。”
哎哟这可折煞我了!该我给馆长拜年,祝您新年吉祥,步步高升!老赵嘴皮子利索得很。
有事就找刘光天或阎解成。”林丰叮嘱完便离开了。
一出图书馆,老赵立刻掏出皱巴巴的烟盒,哆哆嗦嗦点上一支大前门。
深深吸上一口,整个人都精神了。
林丰把老赵的破棉袄收进系统空间,骑着自行车返回轧钢厂。
偌大的厂区空无一人——大年初二,除了值班的保卫科人员,谁会在厂里闲逛?
而这已经是林丰今天第二次来厂里了。
“厂长,您穿上这套棉衣试试看合不合身?”
“这分明是件旧棉袄旧棉裤,还带着股怪味。”
林丰递了个包裹给杨厂长。
杨厂长吃饱后气色好转,体温也回升了。
他将军大衣还给林丰,接过那破布包,刚掀开一角——
刺鼻的汗酸味猛然窜出,呛得林丰胃里翻腾。
“老天!老赵这衣服简直能当生化武器。”
“辣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林丰腹诽着。
可杨厂长却两眼放光:“好小子!都说你门路广,连这种宝贝都能找来。”
“这破衣烂衫正合我意!”
他边说边利索地套上棉袄,系紧草绳,活像老赵复生。
林丰捏着鼻子劝:“这味儿太冲了,要不还是换......”
“要的就是这效果!”
杨厂长拍腿大笑,“破衣服没人抢,汗臭味能让监工躲八丈远!”
他陶醉地深吸一口气,仓库顿时弥漫着酸腐味。
林丰退到墙根:“您现在就是个移动毒气弹...要不还是脱了吧?”
“臭吗?”
杨厂长嗅着袖口,“我鼻炎严重,闻着挺淡的啊。”
“得,您开心就好。”
林丰放弃劝说,转而问道:“饺子吃完了吗?保温桶里还有热的,我帮您找个隐蔽处存放?”
杨厂长摸着肚子感叹:“那顿饺子是我这辈子最香的一餐!不过你说得对,人是铁饭是钢...”
他忽然压低声音,“仓库东北角有暗格,正好藏你的保温桶。”
有,当然有啊。”
狡兔还有三窟呢,我怎么会没地方藏东西?
你去把保温桶拿来,我把它塞进之前挖好的墙洞里,保证谁也找不到。”
杨厂长兴奋地搓着手。
他原以为这个年只能靠一顿饺子凑合过去,没想到林丰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行,厂长您稍等,我这就去拿。”
林丰披上军大衣走出仓库,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个装满热饺子的保温桶。
这是六十年代常见的竹编保温饭桶,内胆类似暖瓶,上面盖着厚木塞。
夏天用来装冰棍,冬天则能保温饭菜,尤其适合给住院病人送热食。
当林丰把沉甸甸的保温桶递过去时,杨厂长激动得直拍大腿:小林啊,你想得太周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他接过保温桶,蹲到墙角塞进暗洞,盖上铁皮,又挪了破床板挡住洞口。
厂长您别客气,吃饱喝足就好好歇着,我也该回家了。”林丰挥挥手。
快回去吧,别让老太太和海棠惦记。”杨厂长赶苍蝇似的摆手,三五天内别来找我,陪家人过个好年。
我有口吃的就饿不死。”
林丰骑车离开厂区,一连几天过去,于海棠的肚子始终没动静。
她照常吃喝,心大得很。
怀孕后林丰天天给她补营养,十个月来连感冒都没得过。
初六中午,于海棠突然拉住林丰:风哥,我感觉今天要生了。”
马上去医院!林丰抓起外套,给妻子裹上棉袄就往外推自行车。
风哥去哪儿啊?许大茂迎面撞见。
海棠要生了,得去医院。”
我跟着去吧?多个帮手。”
不用,你找傻柱把我床底下的脸盆、暖瓶这些日用品收拾好,送到医院就行。”林丰说完载着妻子疾驰而去。
院里邻居们闻声出来,一大爷易中海高声问:大茂,小风他们慌慌张张的干嘛?
海棠要生了!风哥让我们帮忙送日用品去医院。”许大茂边跑边喊。
这孩子也不早说!快去!一大爷连连挥手。
风哥,这回嫂子该不会真生对龙凤胎吧?傻柱乐呵呵地问林丰。
你这人尽说傻话,孩子还没落地呢,风哥哪能知道?傻柱媳妇刘丽白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信得过风哥的医术嘛。”傻柱挠着头解释。
这时产房的门开了。
妇产科主任和副主任各抱着一个婴儿走出来。
于海棠家属在吗?
我是。”
林丰激动地上前。
恭喜啊,你爱人于海棠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孩六斤三两,男孩六斤二两,母子平安。”主任笑着说。
能接到这么健康的龙凤胎实在难得,两个孩子都长得特别可爱。
天呐!真是龙凤胎!风哥太神了!傻柱惊呼出声。
这会儿谁还顾得上理他。
一大妈快步跑来,二大妈、三大妈也紧随其后。
太感谢医生了。”林丰连连鞠躬。
这是我们的职责。
孩子很健康,快抱回病房吧。”主任笑道,你爱人可是立了大功,得好好犒劳她。”
一定一定。”林丰笑得合不拢嘴。
刚要伸手抱孩子,就被一大妈抢先:让我来,你们男人哪会抱孩子?
林丰转向另一个孩子,又被二大妈截胡:还是我来,我最会抱孩子了。”
三大妈扑了个空,一大爷和傻柱夫妇也围了上来。
众人争相逗弄两个小宝贝,反倒把林丰这个爸爸挤到了外围。
看着大家欢喜的模样,林丰无奈地笑了:你们两个小家伙,一出生就这么受宠,可比你们大哥幸福多了。”
病房里,刚生产完的于海棠被众人簇拥着。
嫂子太厉害了,居然生了龙凤胎!刘丽满脸羡慕。
海棠啊,我生了三个都没你这么厉害,一次就儿女双全。”二大妈赞叹道。
我生了四个都没炫耀呢,可海棠这顺产的龙凤胎,身体是真棒。”三大妈也连连称赞。
一大妈抱着小女婴爱不释手。
说来也怪,她抱过小林动和男婴,却唯独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格外亲近,仿佛有特别的缘分。
看着小丫头 的脸蛋、红润的小嘴和可爱的鼻子,一大妈心里暖洋洋的。
聋老太太牵着小林动也来了,她还是偏爱龙凤胎里的男孩,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不肯松手。
街坊们提着礼物陆续来看望于海棠,见到这对龙凤胎都羡慕不已。
走廊长椅上坐着三位大爷,傻柱、许大茂和阎解放也在场。
年轻人们围着林丰,脸上写满羡慕。
三位大爷则忙着帮林丰琢磨孩子的名字。
男孩叫林龙多好,寓意林家出龙。”二大爷刘海中提议。
老刘你这想法太死板,按这逻辑女儿岂不是要叫林凤?三大爷阎埠贵故意抬杠。
你们别瞎操心,取名还得看小风的意思。”一大爷易中海打断道。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林丰。
他笑着说:儿子我想取名林炎,双火叠加的炎字。”
三位大爷眼前一亮。
妙啊!双火寓意红红火火。”阎埠贵竖起大拇指。
我找人算过,这孩子是火命,这名字正合适。”刘海中附和道。
少搞封建迷信!不过这名字确实不错,就这么定了。”易中海拍板道。
女儿的名字想好了吗?易中海又问。
林丰点头:暂定林叶,树叶的叶。”
好听!刘海中称赞。
树上可不就长叶子嘛!这闺女以后就是 女儿了!傻柱兴奋地嚷道。
呸!轮得到你认亲?许大茂立即呛声。
都闭嘴!易中海喝止,两个孩子名字就这么定了,姐姐林叶,弟弟林炎。”
于海棠顺产很顺利,住院三天后,正月初九这天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