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林丰的选拔标准,但有人查过档案发现两人都是,年轻且无不良记录。
到了图书馆,小孙拜刘光天为师,小张跟阎解成学习,四人轮班。
图书管理员仍是那十二位林丰精心挑选的姑娘。
其中那个长腿妹子据说家世显赫,父亲职位比李主任还高——当然这只是传闻。
她最大胆,敢公开对林丰放电。
不过这种程度的对林丰毫无影响,毕竟比起于海棠、冉秋叶和秦京茹,她还略逊一筹。
既然大家都想听我说几句,那我就简单讲两句。”
林丰微笑着环视四周,餐厅里立刻安静下来。
他看向刘光天,语气真诚:刘光天最近表现很出色。
上次值夜班时及时发现火情,和小孙一起扑灭初起火灾,保住了整座图书馆。
这是第一功。”
第二件功劳,是他发现聂秃子的犯罪证据,经我同意后交给警方。
这两件事大家都看在眼里。
来,让我们举杯为刘光天庆功!
林丰的话极具感染力,现场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为刘光天干杯!
感谢刘光天的贡献!
众人纷纷举起香槟。
刘光天激动得手足无措,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礼遇。
谢谢大家!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特别要感谢林馆长的栽培!他举起酒杯,我们一起敬馆长!
这番话引起共鸣,众人再次举杯。
林丰笑道:感谢各位的付出,来,干杯!
正当大家畅饮时,林丰突然说:香槟限量供应,每人一瓶哦。”
这话逗得众人开怀大笑,有人差点被呛到。
馆长真幽默!
我的喝完了,能分您半瓶吗?长腿姑娘白飞飞撒娇道。
冉秋叶忍不住出声:白飞飞,注意分寸!
白飞飞红着脸道歉,匆匆离席。
林丰无奈地对上冉秋叶嗔怪的目光,用口型解释:我只愿意和你分享。”
林丰的目光清澈透亮,透着一股凛然正气。
庆功宴持续到黄昏时分,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图书馆。
酒足饭饱的老赵叼着烟,钻进自己的小屋,捧着本厚重的《古文观止》津津有味地读起来。
当晚轮到阎解成值夜班。
他打发徒弟小张去巡逻,自己却溜进老赵的房间。
看着老赵凌乱的床铺,阎解成直皱眉头。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阎解成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老赵头也不抬,这可是《古文观止》,听说过吗?
哟,还研究起古文来了?阎解成揶揄道,行啊老赵。
不打扰你了,我去值班。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再让我逮着你在图书馆抽烟,可别怪我不客气。”
老赵闻言乐了,抬头笑道: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我现在可是改过自新了。
你值夜班这么久,见过我在馆里抽烟吗?要抽也得躲到五十米开外去。”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我看你是被刘光天 到了吧?人家又是先进工作者,又是奖金收音机的。
你们同一天来图书馆,人家步步高升,你却......啧啧。”
这番话戳中了阎解成的痛处。
他狠狠瞪了老赵一眼:放你的 !我阎解成是那种人吗?懒得跟你废话!说完摔门而去。
老赵冷笑一声,继续埋首书卷。
林丰走出食堂,突然想起落下了东西在办公室。
他让傻柱先回去,自己转身上了三楼。
取完东西正要离开,却在走廊里遇见了冉秋叶。
今晚不是你值班,怎么还不回家?林丰笑着问道。
冉秋叶默默注视着他,突然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哎哟!你这是干什么?
以后不许你再理白飞飞,冉秋叶正色道,那个女人居心叵测,整天想着怎么 你。”
林丰收起笑容,认真地说:秋叶,你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吗?你觉得是你漂亮还是白飞飞漂亮?
当然是我。”冉秋叶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不就结了,林丰笑道,放着眼前的大 不追,宋白鸽自己也要骑车,我总不能老借她的吧?
所以我打算自己买一辆。”
冉秋叶笑着对林丰说。
小事一桩,我给你买,永久还是凤凰?随你挑。”林丰爽快地说。
不用,我要自己买,不能花你的钱。
你给我工作,还帮我父母调到北郊农场,减轻了他们的劳动负担,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再让你破费?
而且我现在攒够了买自行车的钱,就是缺一张自行车票。”
林丰笑了:这好办,我正好有张自行车票,给你。”
打算什么时候去买?要我陪你吗?
他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自行车票和四十多张工业券。
他早知道冉秋叶不清楚,买自行车不光要钱和票,还得有工业券。
谢谢林丰,没想到你连工业券都有,这下省事了。”
冉秋叶高兴地接过票券,又道:我打算买凤凰牌的,早就和宋白鸽看好了,她会陪我去。”
你现在两个孩子,家里事多工作忙,买自行车就不麻烦你了。”她认真地说。
那行,有需要随时找我。”林丰点头笑道。
两人先后离开了图书馆。
第二天,冉秋叶就骑着崭新的凤凰自行车来上班,引来不少目光。
冉老师买新车啦?这价可买着了,才一百五十八。”
我爸那辆当初五百多呢,您这一下省了四百多。”阎解成凑过来说。
是吗?今年春天自行车刚降价,好多人都说买贵了后悔呢。”冉秋叶笑着回应。
她心里其实很欣慰。
当年林丰买永久时也是一百五十八,后来价格疯涨到五百八,她一度以为这辈子都买不起。
没想到67年开春后,自行车价格竟跌回了几年前的最低点。
她果断用攒了几个月的工资,买了这辆凤凰车。
(第八更完!为42\/45加更)
冉秋叶的新车让阎解成眼红不已。
他和于莉结婚几年,一直没钱买车。
等攒够钱时,妻子又早产住院,开销剧增。
现在别说自行车,养活一家三口都勉强。
阎解成想过不少赚钱法子,比如下班后去林丰的印刷厂兼职。
可连父亲阎埠贵那关都过不了——老爷子怕儿子抢了自己饭碗,死活不同意。
阎解成无可奈何,只能另谋出路。
后来,他发现正在重建的红星影院缺人手。
他兴冲冲地跑去找许大茂,想让许大茂给他安排个兼职赚钱的活儿。
许大茂说:“阎解成,想在工地挣钱?那就去搬砖吧。”
于是,阎解成下班后多了一份赚外快的活计——搬砖。
干四个小时,能挣一块钱。
就这一块钱,已经让阎解成高兴得不得了。
这几天,阎解成多了个搬砖的新搭档。
不过,这人跟他不一样。
这人是被押来劳动改造的,身后总跟着两个戴红袖章的年轻人。
阎解成还认识他,姓杨,叫杨盘。
据说他是以前红星轧钢厂厂长的儿子。
听说这小子举报他爹有功,被提拔成了各委会小组长。
他在轧钢厂混得风生水起,阎解放以前还跟他混过一阵子。
后来阎解放被林丰调去养猪场,这才断了联系。
可奇怪的是,这个风光无限的小组长,怎么也被打倒,还被押到重建的红星影院劳动改造?
阎解成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杨盘惹上了林丰!
事情是这样的——
杨厂长靠着林丰给的那件破棉袄,总算熬过了寒冬。
开春后,天气暖和了。
杨厂长终于脱掉那身臭烘烘的棉衣,换上旧工作服,继续扫大街。
当然,他身后永远跟着两个监视他的年轻人。
这天,杨盘又来找他爹要钱。
杨厂长早对这个儿子心灰意冷,根本不想理他。
杨盘软磨硬泡,好话坏话说尽,杨厂长愣是一声不吭。
杨盘恼了,一脚把他爹踹倒,抄起扫帚就要打人。
恰巧林丰骑车经过,远远看见杨盘要动手。
他猛蹬自行车冲过去,一脚把杨盘踹翻。
结果用力过猛,林丰自己也摔下了车。
“林副主任?怎么是您?”
杨盘爬起来一看是林丰,顿时慌了。
他知道林丰和他爹有点交情,以前他爹提拔过林丰。
他当上小组长后,还厚着脸皮去巴结林丰,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可没想到,林丰摔下车后,捂着腰直喊疼,龇牙咧嘴的。
负责监视杨厂长的两个年轻人吓坏了,赶紧跑过来要扶他。
“别动!我感觉不对劲……我的腰……好像断了!”
林丰这话像道雷劈下来,把几个人都吓傻了。
尤其是杨盘,冷汗直冒,苦苦哀求:“林副主任,您别吓我啊!不就是摔了一下吗?您起来走走看?”
“放屁!”
林丰厉声喝道,“老子骑车巡查厂区,你拿着扫帚冲过来撞我,这是什么行为?你这是蓄意伤害干部!我要让李主任狠狠批斗你,游街、关小黑屋、扫厕所,一个都跑不了!”
杨盘这下彻底吓破了胆。
别别别!林副主任,求您高抬贵手,千万别告诉李主任。
要是让他知道我伤了您,他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林副主任,我认输,您 肚里能撑船,就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求您别吓唬我了行不行?
杨盘低声下气地求饶,盼着林丰能网开一面。
放屁!明明是你伤人在先,现在倒要我饶你?做梦!
你们两个,马上去通知李主任,就说杨盘蓄意伤害革委会副主任,害得副主任腰都直不起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还不快去!
林丰一声厉喝,吓得两个年轻人连滚带爬就要去报信。
别去!回来!林副主任,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