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夫人端着两盘菜,笑吟吟地向林丰致谢。
“夫人您太客气了,快趁热把菜送上去吧,别让领导久等了。”
林丰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肴。
不一会儿,八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陆续上桌:鱼香肉丝、东坡肘子、回锅肉、夫妻肺片、开水白菜、麻婆豆腐、酸菜鱼、毛血旺。
诱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餐厅。
“这味道太棒了!”
“绝对是地道的京派川菜!”
“没有几十年功夫可做不出这样的水准。”
宾客们赞不绝口,大领导脸上也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他朝夫人招招手:“快请厨师出来,我要当面致谢。”
片刻后,领导夫人领着系着围裙的林丰走进餐厅。
大领导惊讶地站起身:“小林?你怎么这副打扮?”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夫人笑着解释:“今天咱们家大厨请假,多亏小林临时救场。
这一桌子美味可都是他的手艺呢!”
餐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
“真没想到广播员还有这本事!”
“小林,不如来我家当私厨吧?”
大领导连忙摆手:“这可不行!小林是我的贵客,要下厨也得在我这儿。”
说着亲切地招呼林丰入座。
“多谢领导好意,我还得赶回去照顾老太太。”
林丰婉拒道,“厨房里还炖着汤,我去看看火候。”
临走时,领导夫人贴心地打包好饭菜和热汤:“快回去吧,别让老人家等急了。”
林丰提着食盒匆匆赶到图书馆,只见冉秋叶独自在阅览室等候。
他歉然道:“实在抱歉,刚才在大领导家帮忙做饭耽搁了。”
“没事,你不来我就一直等。”
冉秋叶抿嘴浅笑,眼波流转。
“傻姑娘,都这个点了还不吃饭?饿坏了怎么办?还好我带了饭菜,一起吃吧,我也没吃呢。”
林丰揭开饭盒盖子,香气四溢。
“这么多菜!还有汤……都是你做的?”
冉秋叶睁大眼睛。
“尝尝看。”
林丰递过筷子,又塞给她一个馒头。
冉秋叶夹起一筷子鱼香肉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真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地道的鱼香肉丝。”
“喜欢就多吃点,你太瘦了。”
林丰不停给她夹菜。
冉秋叶确实饿了,她在图书馆等了一上午,肚子早就咕咕叫。
她原打算继续饿着等下去,没想到林丰不仅来了,还带来丰盛的午餐。
这一刻,冉秋叶觉得无比幸福。
两人边吃边聊,很快就把两盒饭菜和一盒汤消灭干净。
“谢谢你,这顿饭特别美味。”
冉秋叶的笑容明媚动人。
“客气什么?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要不要出去转转?”
林丰收拾着饭盒提议道。
“好啊。”
冉秋叶起身,跟着林丰走出图书馆。
当林丰说出要结婚的消息时,冉秋叶如遭雷击。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林丰后面的话。
“冉老师?你还好吗?”
林丰关切地问。
“啊……没事,没事……”
她机械地回应着,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今天这顿饭算是告别,以后可能不会再……”
“等等!”
冉秋叶突然打断他,“让我静一静,就五分钟,好吗?”
她的声音发颤,眼眶泛红。
“好,我去趟洗手间。”
林丰点头离开。
他从未对冉秋叶有过非分之想,一直把她当作志同道合的朋友。
回来时,冉秋叶已经调整好表情,对他露出微笑。
“恭喜你。
这个手帕是我母亲给的,现在送给你,祝你们幸福。”
她递出一方绣花手帕。
“谢谢。”
林丰郑重接过。
“一定要幸福啊。”
冉秋叶轻声说。
“我们会的。”
“你刚才是不是想说,结婚后就不来图书馆了?”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嗯。”
“胡说什么呢!”
冉秋叶强撑着笑容,“你是广播员,不来图书馆怎么学习?答应我,每周还来看书好不好?”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哽咽了。
林丰深深望了她一眼,默默点头。
他给不了任何承诺。
冉秋叶和秦京茹不同——那个单纯的姑娘,一点小恩惠就能打动,而且经过他的,再不会和秦淮茹有瓜葛。
冉秋叶是新时代的知识女性,思想 ,学识渊博,见解独到。
这样的朋友实属难得,但林丰对她不敢抱有任何非分之想。
冉秋叶同样将林丰视为知己。
从前两人共读一本书,读罢交流心得,常常三言两语便能心意相通。
这种默契不止一次出现,令她暗自欣喜——茫茫人海中竟能遇见林丰这样的知音。
然而,她对这段关系还有更多期许。
今日听闻林丰即将成婚的消息,她心如刀绞。
但短短五分钟的沉思后,她做出了一个令自己都震惊的决定!
两人再次相约图书馆,临窗而坐,各执一书,在阳光下静默阅读。
午后,林丰离开图书馆前往博物馆。
秦京茹早已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风哥,你可算来了,让我好等。”
快进来,别叫人瞧见。
我备了好酒好菜。”
秦京茹在博物馆工作顺遂,她手脚勤快,嘴甜讨喜,颇得同事欢心。
为表谢意,她又为林丰准备了丰盛酒菜。
黄昏时分,林丰骑车返回四合院。
刚进前院,便听见三大爷家中争执不休。
老大,老大媳妇,要不是我出主意让解成跟着林丰干,他能带回这两块大骨头?所以这骨头必须分我和你妈一份。”阎埠贵又在精打细算。
你爸说得在理。”三大妈李瑞华随声附和。
阎解成与妻子于莉相视苦笑,难怪街坊都称父亲为阎老扣,这老头儿算计到家了。
成吧,爸妈,这骨头分你们一半。”阎解成无奈道。
这才对嘛,有福同享。”阎埠贵眉开眼笑。
于莉在一旁撇嘴生闷气。
林丰摇头推车入院,心想这阎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老子算计儿子,将来有你们好看的。
行至中院,一大爷夫妇房门大开,刚用完晚饭。
傻柱屋里叮当作响,不知在折腾什么。
秦淮茹一家五口围坐用餐,月初尚有白面馒头,月末只剩窝头。
三个孩子面黄肌瘦。
秦淮茹端着稀粥,瞥见林丰归来,眼中闪过亮光。
想借钱又怕遭拒——如今的林丰深不可测,与往昔判若两人,令她心生畏惧。
小风,回来了?有事相商。”一大爷易中海踱步而出。
一大爷请讲。”林丰含笑应答。
我想置办自行车,工业券不够,想从你这买十张。”这位八级钳工素来不求人,如今为买车破例开口。
年初时,一斤烤肠能换五张工业券,一只鸡换两张,一盒中档茶叶能换十五到二十张。
五一过后,工业券更金贵了,买收音机、脸盆、自行车都得用。
比如自行车,要六十六张工业券,但买的人寥寥无几,毕竟六百五十八一辆,堪比后世的保时捷、法拉利。
一大爷易中海可不差钱,八级老钳工,月薪九十九块。
他和一大妈没孩子,开销少,积蓄丰厚。
除了林丰,这院里就数一大爷最阔,许大茂都得靠边站。
不过一大爷为人低调,不像许大茂那么招摇。
说到许大茂,他前不久被林丰揍了一顿,在外头躲了十几天才回来。
“我还当什么事儿呢,小事一桩,一大爷,待会儿我给你送来。”
林丰笑着对易中海说道。
“那行,你把钱拿着。”
一大爷攥着一把钱要递给林丰。
“别,一大爷,我哪能收您的钱?平时我上班不在家,老太太没少在您家吃饭,多亏一大妈照应,不然老太太准饿肚子。
所以啊,这钱您收回去,咱爷俩谈钱伤感情。”
林丰死活不肯收。
一大爷无奈,只好作罢。
“行吧,小风,今晚别做饭了,带老太太来我这儿吃,咱爷俩好好喝一杯。”
一大爷热情邀请。
“好嘞,一大爷,我这就回去扶老太太过来。”
林丰笑道。
话音刚落,傻柱的房门开了。
“那啥,一大爷,风哥,我能蹭个饭不?自带酒,还有半盘花生米。”
傻柱咧嘴一笑。
林丰哭笑不得。
“行,柱子,一起来吧,咱们爷仨喝个痛快。”
一大爷一向喜欢林丰和傻柱,自然不会拒绝。
“得嘞!一大爷您真是好人,我这就端花生米和酒过去!”
傻柱乐呵呵地回屋准备。
后院,二大爷刘海中正训斥两个儿子。
为啥?
他瞧见阎家老大阎解成带回来两根大腿骨,心里不是滋味。
怎么老阎家的孩子这么出息?自家这两个除了气他,还能干啥?
听到前院一大爷、林丰、傻柱的谈笑声,二大爷更窝火了。
他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一大爷和林丰、傻柱抱团,岂不是成了院里最大的势力?
不行,他得找帮手,维护自己二大爷的威严。
思来想去,他盯上了许大茂。
对,明天就找许大茂联手!
林丰扶着老太太来到中院,一大妈已备好饭菜。
傻柱拎着半瓶酒和花生米,早早候着了。
幸亏听了林丰的话锁了门,不然这半盘花生米早被棒梗顺走了。
五人围坐桌边。
“一大爷,这是十张工业券,您收好。”
林丰递过一叠券。
一大爷接过,揣进兜里,拿起酒瓶给林丰斟了一杯。
傻柱的杯子早已满上。
“小风,真是太谢谢你了。
傻柱,小风,咱们三个干一杯!”
这顿饭吃得格外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