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做的麻花形状不太美观,但经过十几遍练习后,成品越来越精致,连傻柱都忍不住称赞。
当麻花沥干油分稍凉后,林丰尝了一个,口感酥脆可口。
傻柱也想拿一个尝尝,却被张老太太毫不客气地拍开了手。
你算老几?张老太太护食般说道,这是我们家的麻花,小风想吃多少都行,你一个都别想碰。”
傻柱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行,我回家自己做总可以吧?说完转身就走。
他想起以前经常接济秦淮茹一家,如今却连个麻花都不让吃,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淮茹试图挽留:傻柱,我妈就是开个玩笑。”但傻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丰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觉得让傻柱认清张老太太一家的真面目是件好事。
他虽然也在帮助秦淮茹一家,但方式更明智:既顾及秦京茹的情面,又注重授人以渔。
秦淮茹确实聪明。
上次林丰建议她去图书馆学习后,她就在车间评上了先进工作者。
这次又主动来学做小吃,可见她明白了自力更生的道理。
妈,您少说两句吧。”秦淮茹劝道,以前傻柱没少帮我们,让他尝尝怎么了?
张老太太满不在乎地继续吃着麻花:放心,他没心没肺的,不会记仇。”
秦淮茹转向林丰歉意地说:小风,我妈就这脾气,你别介意。
要不你去劝劝傻柱?
林丰笑着摇头:柱子那性格你还不知道?他转眼就忘了。”心里却想:让傻柱继续生气才好呢。
秦姐,油炸儆子麻花已经教完了,现在教你做驴打滚。
林丰继续指导秦淮茹制作点心。
秦淮茹学得格外认真。
张老太太坐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
她似乎忘记了,这些儆子麻花和驴打滚原本是她让儿媳学会做给孙子孙女吃的。
十分钟后,秦淮茹掌握了驴打滚的做法。
林丰尝了尝她做的成品,味道尚可。
虽然卖相一般,味道也不及林丰手艺的十分之一,
但对初学者秦淮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做得不错,秦姐,恭喜你学会这两样点心了。”林丰笑着说。
太感谢你了小风,总是这么帮我们家。”
要不把这些刚做的点心带回去给小林动尝尝?
秦淮茹心情愉悦,大方地要把成品送给林丰。
不用了,家里都有。”
你再多练习练习,我先回去了。”
林丰解下围裙递给张老太太。
张老太太连忙接过,对林丰连连道谢,态度与对傻柱截然不同。
小风慢走。”秦淮茹笑着道别。
几步路而已,不用送。”
林丰摆摆手回了后院。
看看人家小风多好,再看看那个傻柱,还想吃咱们家的点心,做梦!
张老太太瞥了眼傻柱的窗户,又拿起一块驴打滚大嚼起来。
秦淮茹无奈摇头,对这个婆婆实在无可奈何。
回到后院,林丰洗完手。
于海棠体贴地端来热茶。
我男人下班还没休息就被叫去教人做点心。”
某些人只顾自己,完全不顾别人感受。”
我心疼我男人不行吗?
于海棠边给林丰揉肩边抱怨。
别生气,小事而已。”
来,给哥笑一个。”
我的海棠笑起来才最美。”
林丰的甜言蜜语逗得于海棠眉开眼笑。
婚后的于海棠生活幸福美满。
上有慈祥长辈,下有可爱儿女,还有闺蜜相伴。
唯一不满的就是中院的秦淮茹一家。
她平时都带着孩子在后院活动,很少去中院。
当年林丰为她栽的海棠树已亭亭如盖,每年春天都绽放着美丽的花朵。
繁花似锦,朵朵簇簇散发着醉人芬芳。
娇艳欲滴的花瓣在阳光下闪耀,令人心神荡漾。
微风拂过,馥郁香气浸透每一寸空气。
春日里,于海棠最期盼的莫过于海棠盛放时节。
这些花儿能绵延绽放整个四月至五月。
彩蝶纷飞,芬芳满园,构成一幅动人的春景图。
林丰随口吟诵的诗句,在于海棠心中留下深刻印记:
又是一年花开时,海棠依旧笑春风。”
这不过是林丰信口之言,却成了于海棠珍藏的记忆。
夜幕降临,海棠树静静伫立庭院。
暗香浮动,弥漫整个院落。
名为海棠的姑娘依偎在林丰身旁。
翌日周末,林丰如常骑着自行车前往红星影院。
今 要招揽武林高手李四。
李四早早候在影院门外,打听到林丰办公室位置后便恭敬等待。
一个搬砖的年轻人引起李四注意——
双手布满血泡,脸庞晒得黝黑,却仍咬牙坚持劳作。
身后两名监工紧随不离。
这莫非是某种掌法修炼?
清晨苦练,毅力惊人。”
连监工都如此严格,定是名师指点。”
李四暗自思忖,对林丰更添敬畏。
林丰停好车,李四连忙上前行礼:林馆长,特来报到。”
随我来办公室。”林丰为其办理入职,引荐给保安科长:孙科长,李四今后归你调派。”
安置完李四,林丰转道博物馆。
他的突然造访令秦京茹喜出望外:风哥!可想死我了!
林丰取出两个饭盒,揭开瞬间香气四溢——
鱼香肉丝!红烧排骨!秦京茹欢欣雀跃,搂着林丰不放。
傻丫头,注意影响。”
周末没人啦~她啃着排骨含糊应答。
林丰将背包倾倒,各色零嘴铺满床铺:
苹果柑橘、香蕉奶糖、驴打滚蜜枣......
秦京茹眼睛发亮,拉着林丰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他捧着热茶静听,少女清脆嗓音如百灵鸟般悦耳。
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能抚平所有烦躁。
多数时候,林丰只是微笑应和,任她欢快诉说。
秦京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她太需要林丰这样耐心的听众了。
整整一小时里,几乎都是她在说话,林丰安静地听着。
期间林丰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
讽刺的是,秦京茹居然还夸林丰口才好。
对了京茹,你们以前那位老馆长去哪儿了?林丰突然问道。
啊,风哥说的是当初帮你下棋,又给我安排博物馆工作的那个老头吗?听说被调到南郊农场劳动去了,我都一年多没见他了。”秦京茹闷闷不乐地说,南郊农场条件那么差,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这姑娘虽然没心没肺,但心地不坏。
她最感激两个人,一个是林丰,另一个就是那位棋艺不精却爱下棋的老馆长。
如今她成了林丰的女人,那位恩人却杳无音信。
这样啊,如果老馆长真在南郊农场,我得抽空去看看他。”林丰是个重情义的人。
风哥你要注意安全。”秦京茹虽然单纯,但也知道分寸。
放心,我有数。”林丰又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秦京茹依依不舍地送了他很远。
林丰记得那位博物馆馆长姓周,大家都叫他老周。
老周是个有趣的老头,酷爱下棋却总耍赖,眼看要输就故意弄乱棋盘,硬说是和局。
大领导的朋友圈里没人愿意和他下棋。
后来林丰加入了这个围棋圈子,老周常缠着他下棋。
几年下来老周一盘没赢过,但林丰真正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因为老周总能成功耍赖。
老周除了下棋就爱喝茶,总捧着一个旧搪瓷缸,什么茶叶都喝。
工资大半都花在买茶叶上。
林丰骑车一个多小时来到南郊农场,几经周折才找到老周。
眼前的老人让他几乎认不出来:曾经爱说爱笑的小老头,如今变成了又黑又瘦的秃顶老人,眼神呆滞地拿着扫帚机械地扫地。
老周!林丰轻声呼唤。
老人缓缓抬头,茫然的眼神渐渐有了光彩:小林?!你怎么会来这里?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林丰,仿佛隔世重逢。
我下乡办事,顺道来看看您。”
林丰强压心中酸涩,挤出一丝笑容对老周说道。
老周自嘲地笑了笑:这副模样,让你见笑了。”
正说着,两个年轻人走过来,厉声质问林丰:你是干什么的?
林丰神色冷峻,背着手,面无表情地递出证件:我是红星轧钢厂革委会副主任,来南郊农场检查工作。”
两人接过证件一看,顿时慌了神,连忙赔笑:原来是林副主任,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千万别见怪。”
林丰收回证件,语气威严:负责人呢?叫他来见我。”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道:王站长进城办事了,不在农场。
您有什么指示,我们可以转达。”
林丰略一沉吟:既然不在,那就算了。
不过,你们农场的卫生状况太差,尤其是厕所,夏天一到,苍蝇蛆虫滋生,极易传播疾病。
等王站长回来,务必告诉他,必须整改!
两个年轻人听得额头冒汗,赶紧掏出本子记录。
林丰继续严肃道:问题必须彻底解决, 工作不容半点马虎!
是是是!我们一定认真整改,绝不敢懈怠!两人连连点头,态度恭敬。
好了,你们先去忙吧,我要和老周单独谈谈,对他进行批评教育。”
两人如释重负,匆匆离开。
待他们走远,老周忍不住笑了:林副主任,官威不小啊!一年多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林丰无奈摇头:馆长,您就别取笑我了。
我这次是专程来看您的——您的右手怎么了?远远就见您用左手扫地,我记得您不是左撇子。”
老周苦笑一声:别提了,被整惨了,右手筋断了,这只手算是废了。”
林丰脸色骤变:谁干的?怎么下手这么狠?
他沉声道:我懂些医术,如果时间不长,或许能帮您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