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怎么看着你长的,和我们村子里的一位婶子很像?”
梁唯猛然抬头,眼里有一丝激动:
“你是说有人和我们馨儿长得像?她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有多像?她身边还有什么人?”
他一脸焦急的模样,一直沉稳的气质消失殆尽。
张雅芳此刻更加确定,这位老爷和关娘子的兄妹关系确定无疑。
“我只知道她的儿子姓关,二十四五的模样,她姓梁,40来岁的样子……”
梁唯眼眶泛红,正要说些什么,梁馨连忙替他问话:
“姐姐,你是哪个村的?等我们这里忙完了再过去看你!”
张雅芳笑笑:
“我是王家村的,去到那只要向人打听做竹艺的张娘子就行,我家大宝到时候会带你们去找人!”
略坐一会,张雅芳便带着孩子们告辞离去,临走的时候,车上又多了好几包精致小点心。
路上,宝乐禁不住和张雅芳坐在车辕问她:
“娘,难不成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他们?”
张雅芳神秘一笑,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
“娘又不认识他们,怎么会是专门见他们呢?”
宝乐不信,却没有再问,娘身上有很多秘密,不过,无所谓,不管娘要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
马车行到主路,正碰到王春娘带着两女一儿站在路边,伸长脖子朝这边看。
奇怪了,记得书中说这母子四人是坐的牛车回娘家的,这怎么和书中的不一样?
而且,他们出现的时间也不对,似乎比以前迟了有一个时辰。
刚想着不理他们赶骡车离开,就见王春娘低头对沈宝元说了什么。
沈宝元只是片刻犹豫,就冲着张雅芳伸手拦人:
“停一下,四婶婶……四婶婶,快停一停……”
张雅芳本不想理她们,怎奈这四个人都齐刷刷的朝路中间走去,拦住了骡车的去向。
“吁……”
张雅芳停车,冷冷的看着几人。
王春娘谄媚的笑着上前:“弟妹,你这是回村吗?”
张雅芳冷哼一声:“我们已经断亲了,不是一家人,别叫我弟妹!”
王春娘尴尬了两秒,笑笑继续说道:
“是,是,瞧我这记性又忘了……这是你家新买的骡子吗?看着可真好!”
张雅芳有些不耐烦,抖了抖手中的鞭子:
“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别拦在路中间,免得我的骡子惊了一脚踩过去……”
王春娘心一横,笑的十分不自然:
“你瞧,我们想做你的骡车送我们到东家堡子……这走这一路实在是太累了……”
张雅芳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个穿越女把他们家偷了,没有了家底,让他们掏钱坐车肯定舍不得……
“行啊,坐车费一人两文钱!”
“什么?一个村的要什么钱?让你送我们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一直憋着不说话的沈娇娇终于爆发了,叉着腰,怒目圆瞪,那形象和刘三妹颇有几分相像。
不得不说,沈娇娇几个月下来瘦了许多,看着眼睛大了,眉眼好看了许多,这是那泼妇做派出现在一个13岁的女孩身上,实在有点违和。
沈宝元也跟着附和:“就是,以为自己挣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得意什么?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变成穷光蛋……”
沈娇妍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不过时不时的瞟一眼车厢,眼里都是隐晦的阴毒。
王春娘一听话头不对,连忙制止自己的几个孩子,可惜,这俩孩子这些年被宠坏了,哪能收住嘴,越骂越难听。
车棚里的几个孩子气哼哼的想要出来,就被张雅芳喝止住了:
“坐车里不用出来,外头太冷了,别把你们的小脸冻坏了!”
这一句更是气坏了站在路上的几个人,他奶奶的,想当初,这几个小崽子任由自己搓圆捏扁,衣服总是破破烂烂的。
现在可倒好,穿着细棉布,还能坐骡子车,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凭什么?
张雅芳此刻开口了:
“你们是什么东西?这是大米饭不熟,欠焖;案板上的黄瓜欠拍;小孩的屁股欠削;生锈的铁欠打;懒驴不拉磨欠抽,你说你们欠不欠?”
说完,扬起鞭子朝着前面抽了一下,吓得几人连忙躲在一边。
骡子见势立马跑起来,还“咴咴”叫了两声,仿佛是嘲笑闪在一旁的几个人。
“大风起,云飞扬,车子没了透心凉……”
宝乐调皮的吟诗一首,逗的车上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婉湉有些奇怪:“王婶子怎么这个时候回娘家,还带着沈娇娇他们?”
宝乐笑着回她:“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在老沈家吃不饱,回她娘家过两天好日子!”
就听宝荣的声音传出来:
“可是,听说她娘家也过得不好啊,怎么可能让他们吃饱肚子呢?”
李健接话了:“我听说,宝元他爷大病了一场,看病花了不少钱,他奶就克扣大房的口粮……”
李康也印证道:“ 你没瞧见沈娇娇都瘦了那么多么?听说,刘奶偏心的厉害,就只让她的两个儿子和二房的人吃饱……
还说王婶子和她两个闺女就是赔钱货,养不熟,每天就只能吃野菜糊糊……”
张雅芳一边赶骡车,也顺耳朵听一嘴,这待遇不就是当初四房的人所受的待遇吗?
这老沈家的人可真是不做人呐,不过,那家人没一个好东西,没必要关注。
只要不惹到自己,就当他们都是屁。
书上的情节大概是由于自己的乱入,很多剧情都偏离轨道,张雅芳就是要改变剧情,改变命运。
这次回去,就该再次掀起砍竹劈篾条的风潮。
如今,最关键的步骤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婉湉和宝乐也已经学会了,只不过,宝乐以后应该是要走科举之路的。
现在的竹器供不应求,特别是高端手挎包,每出一款都被她标出高价,仍然被预订下来。
一款标价20两,一款23两,还有一款直接30两。
反正是高端定制款,绝无同款。
在上京城一包难求,估计到了秦时手里,应该会翻一番,也或许是几番。
其余的中端产品也是有多少走多少,根本不够卖。
而王春娘一家四口正对着绝尘而去的骡子车破口大骂,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