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秘境突然开启,来的人不算多,但一前一后排着队的两人还是吸引了不少修士的注目。
没办法,实在是今天上午那场架打的太轰轰烈烈了。
眼下两个家族的家主都在现场,可不就得到大家的关注了吗?
苗朝颜还没有去娱乐圈的时候就时常被人关注,对于眼下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但陆声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以这种眼神围观,感觉还挺新奇。
“妙妙,你说,我现在的心情就是家里的熊孩子惹事,我被迫给他们擦屁股的心情吗?”
苗朝颜犹豫了一下:“哥,你也没给他们擦屁股啊,你忘了你刚刚还带我去打劫了?”
陆声:“……”
那怎么能叫打劫?那是他作为家主,对家族成员所拥有的不恰当财产的合理分配。
排在前面的人进去又出来,被问道天极镜是否回答问题时,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它愿意作答的次数本来就不多,问题不被回答也是正常。
但要说天极镜冷酷无情吧?又偏偏不是这样,它只是很少回答问题,但却很喜欢和人聊天。
很快就轮到了苗朝颜,见到是她,秘境长老狠狠一哆嗦。
苗家主又来了?真把这里当打卡地了?
眼前还是熟悉的地方,只不过苗朝颜这次多了许多心平气和。
天极镜的镜面上显现出了文字:“苗家主,你又来了,这次还是同样的问题吗?”
苗朝颜找地方坐下了:“有点变化。”
天极镜:“哦?”
苗朝颜:“我好像知道燃姐的身体为什么会不健康了。”
天极镜:“是为什么呢?”
苗朝颜眯眼盯着镜子:“因为她承担着魔族的封印,她需要自损修为去加固封印。”
“这世上没有平平淡淡损耗修为的办法,任何修士发生修为跌落这种事,都要承受莫大的痛苦,所以姐姐她不健康。”
天极镜很快就在镜面上浮现了一行字:“恭喜你,答对了。”
苗朝颜心下一喜,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抿了抿唇,又乘胜追击地问道:“但是姐姐的身体为什么又显得那么健康呢?”
天极镜疑惑:“你不知道?”
苗朝颜比它还要疑惑:“我应该知道?”
天极镜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你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所在了,原来你现在还没想明白。”
“抱歉,我不愿回答。”
“你可以离开了。”
苗朝颜:“……”
她又有点觉得手痒了。
这一趟等于又白来,问题的半个答案还是她自己想明白的。可是光知道造成这样的原因有什么用?
她真正想知道的只是解决办法,只要有了解决办法,造成如今这一切的原因她就算不知道也无所谓。
这神器到底有什么用?
纯纯的心灵慰藉啊?
告诉众修士,行至末路的时候不要害怕,这里还有一个可以回答任何问题的神器,说不定可以助你东山再起呢。
但是,神器愿不愿意回答你先别管,反正神器就在这儿,跟个定海神针似的,哪怕世界末日来了,它说不定也有办法逆转末路哦。
这该死的缥缈的希望……
苗朝颜捏了捏拳头,笑得‘和善’,“镜子,你知道吗?”
“嗯?知道什么呢?”
苗朝颜:“你能在修仙世界平安无事地存在这么多年,从前的那些前辈们脾气可真好。”
天极镜:“……”
它戴高帽似的安抚苗朝颜:“其实你的脾气也很好,你总说要砸碎我,但直到现在,你也没真的动手。”
苗朝颜摇头,并不钻它的话套子:“你就别自欺欺人了,我不是脾气好,我不动手,只是因为我所求的答案别人给不了,只有你能给。”
天极镜:“……”
好实诚又直白的话,不愧是小苗。
但是和这孩子斗智斗勇这么多年,它其实也不是很喜欢她的诚实,真的怪让神器害怕的。
苗朝颜气呼呼地离开了,到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等到陆声了。
“声哥,怎么样?”
陆声遗憾摇头:“不肯说,但和我聊了聊,告诉我这是园长他自己的命途,不论前路是坎坷还是平坦,他自己就会走,用不着别人帮忙。”
“然后,我这次也问了姐姐的事。”
苗朝颜立刻抬眸:“说了吗?”
陆声哭笑不得地摇头:“怎么可能?”
“不过天极镜说,我其实已经知道答案所在了,剩下的它不愿说。”
苗朝颜皱眉,这话不是镜子刚刚回答她的吗?
这死镜子连回答问题都是同一套话术啊?它不会是在什么客服机构里专门培训出来的吧?扣关键词就能自动回复?
“妙妙,我现在理解你的心情了。”陆声认真说道,“触之可及的答案永远落不到掌心的感觉,确实很让人憋闷。”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商场抽奖吧,大奖就在箱子里,但你能得到的永远都是没人要的掉色小皮筋和木质的图案小吊坠。
兴致勃勃来了一趟,在看到手里的小皮筋时,就只剩下了被戏耍的感觉。
苗朝颜不管这些了,和陆声一起找地方‘分赃’,分配过程倒是挺开心的。
“声哥,以后有这种活动还叫我啊。”
“那你得问问你家小狗什么时候掉下次牙。”
苗朝颜:“……那应该是没可能了。”
晚上,忙碌了一天的陆川躺在床上,也从八卦头子刘茜怡那里得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深深自责,在群里的视频通话里选中了两人,给她们打去了视频电话。
“哥,妙妙,你们别生气,她就是那样的脑回路。”
苗朝颜,陆声:“……”
苗朝颜叹气:“园长,我不是生气她把我和你配成了一对,我是生气你又被亲妈算计了,也生气她们以此为借口想利用我的家族。”
陆声也叹气:“小川,我们很担心你。”
陆川的身上一直都很有小动物的天真阳光感,此刻脸上扬着笑,看上去很开心:“嗯,我知道。”
“但是没关系,我已经在努力学着放下了。感觉独立的第一课,不是我一人在外把我的动物园建的多么好,也不是我把那些兽类照顾的有多么好。”
他又笑了:“我的人生第一课,应该是认识到,我的父母其实并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