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得好:小姨子半个都是姐夫的......
这门亲事,必须搅黄!
海棠同志!你咋来了?
哟嗬,没想到在这碰上你啊!
回过神的二人急忙上前套近乎。
院里其他轧钢厂的工友也纷纷凑过来搭话。
毕竟广播站那甜嗓子配上俏模样,搁厂里本就是焦点人物。
这场面让闫埠贵后颈直发凉。
他千算万算,愣是没算到这出......
闫解成的相亲对象于莉的妹妹于海棠,竟然是红星轧钢厂的职工,院子里这么多熟面孔,家里的真实情况岂不是要露馅?
闫埠贵心里直打鼓!
于海棠跟着姐姐来相亲,本想着打发时间,顺便看看男方家庭情况。
原本听介绍人说男方暂时没工作,父亲是小学教师,却没想到院里住着不少熟人,更巧的是遇到了老同学何雨水。雨水!
这年头可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多数人上完初中就急着找工作。
于海棠已经参加工作,而何雨水还在念书。
见到老同学,于海棠高兴地和姐姐打了个招呼,就跑去找何雨水聊天了。
看到于莉的妹妹和何雨水凑在一块儿,闫埠贵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傻柱和许大茂那两个活宝就在不远处呢!
屋里,媒人李二婶正张罗着相亲事宜。
作为媒人,她掌握着双方家庭的第一手资料。
闫家的条件说差不差,但那股抠门劲儿连她都有所耳闻。
要不是答应给她两块钱外加两斤肉,她才懒得接这活儿。
闫家在这事上算盘打得精:给媒人的谢礼格外大方,就像钓鱼得舍得下饵。
多花点钱让媒人上心,找个好媳妇,那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眼下这钱是花了,想糊弄过去却难了。
要都是生面孔,媒人帮着美言几句,闫家再摆顿体面的饭菜,这事兴许能成。
但现在情况有变——人家能找到知根知底的人打听。
更尴尬的是,看到闫家准备的饭菜,连见多识广的李二婶都拉下了脸。
那条半死不活的鱼加上不足一斤的肉,够谁吃?做媒这份差事,不就图个吃喝捞点好处吗?哪见过闫家这样做事的!
闫埠贵正担心于海棠会打听到什么,瞥见媒人脸色不对,赶紧掏出张自行车票显摆:李二姐您看,我们家连自行车票都备好了,过完年就能添置新车!
这一招还真管用。
在那个年代,自行车票可是稀罕物,有票就等于有车。
只是谁也想不通,精打细算的闫埠贵到底从哪儿搞来这张票的。
他就是靠着这张自行车票,成功打动了于莉。
如今这时代,一辆自行车的分量可不轻,比得上后世百万级别的豪车。
闫埠贵趁着于莉不注意,悄悄对李二婶加码:办成这事,酬金从两块涨到五块!
这下李二婶更卖力了。
她心里有了底,嘴皮子翻飞着夸起闫家:
闫老师不愧是教书先生,懂得精打细算,这样持家有道才能长久啊!
听了媒婆这番话,再瞧着那张自行车票,于莉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
虽然相亲宴寒酸了点,但说不定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家呢?
未经世事的于莉,全凭媒婆一张嘴左右。
另一边却是另一番光景。
何家屋里,被何雨水邀请来的于海棠正说着闲话。
傻柱和许大茂前后脚进来,见着今日来相亲的于家人,于海棠顺口打听起闫家的情况。
傻柱还记恨着闫埠贵上次说亲时没替自己美言,哪能放过这机会?
他咂了咂嘴:这事儿可不好说,一个院住着,背后议论人不合适。
这话反倒勾起于海棠好奇心,非要问个明白。
许大茂抢着接茬:海棠妹子知道吗?闫老师当三大爷的名声,还不如阎老西这个外号响亮!
阎老西?于海棠挑眉。
傻柱不甘示弱地揭底:就是说这人抠门到骨子里!
媒婆说他精打细算?那是往脸上贴金!许大茂嗤笑道,算计自家人就算了,全院就属他最会占便宜。
天天嚷嚷存钱买自行车,变着法儿顺别人家东西。
今儿你姐头回上门,他们倒好,五毛钱肉掺几斤白菜粉条,连鱼都是低价买的半条鱼尾巴!不信你问苏平安去!
于海棠听得瞠目结舌。
她这个文艺青年最瞧不上这等小家子气,再看着傻柱连连点头的模样,顿时对闫家印象一落千丈。
原本还想去寻苏平安的她,此刻满脑子都是闫家寒酸的相亲宴。
清晨,苏平安便已出门。
于海棠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闫家。
趁着其他人忙碌的间隙,她将打听到的消息悄悄告诉姐姐。
于莉听完,脸上也浮现出不满的神色。
若真如此,这事可要仔细思量了。
午饭时分,众人围坐餐桌。
闫解矿三兄弟眼巴巴盯着饭菜——家里已有半年不见荤腥,今天既有肉又有鱼,怎能不叫人垂涎?虽然闫埠贵夫妇早晨再三叮嘱吃饭要注意礼节,可此刻谁还记得这些?
四道菜摆在桌上:
一盆猪肉白菜炖粉条,肉片稀稀落落地浮在表面;
一大碗炒土豆;
半截鱼尾巴;
还有一盘野菜。
看到那寒酸的半条鱼尾,于莉的眼神变了。
闫埠贵却浑然不觉,还得意道:今儿有鱼有肉,条件不错吧!鱼太大,剩了半条下回吃。
来,动筷子吧!
姐妹俩勉强拿起筷子,还没伸出去,就看见数双筷子如同闪电般袭向荤菜。
眨眼间,肉片消失殆尽,鱼尾只剩骨架。
两位姑娘惊得僵在原地——闫老师夫妇抢菜的身手比年轻人还利索,就连李二婶也娴熟地边啃窝头边抢肉。
于莉只掰了半个馒头,最终放下筷子说自己饱了。
于海棠更是直接搁下碗筷,连样子都懒得做。
待闫家人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时,才发现客人根本没动筷。
对他们而言,这已是难得的盛宴——哪怕是菜汤就窝头,也是人间美味。
饭后,于莉起身告辞。
闫埠贵夫妇这才慌了神:一块多钱的饭钱,莫非要打水漂?
于莉!闫埠贵急忙道,我家情况你也看见了......
闫埠贵心里正盘算着美事:
“吃饭鱼肉管够,家里两间房,结婚腾一间当婚房。”
“过了年就能添辆自行车。”
“这条件在街上可不多见。”
“你要觉得合适,咱早点把证领了!”
于莉早摸清了闫家底细,勉强挤出笑容:
“闫老师,婚姻大事得问过父母。”
“改天再说吧。”
说完拉着于海棠快步离开。
她心里对媒婆憋着火——明知闫家情况还牵线,分明是坑人。
见姑娘没相中,闫埠贵和三大妈黑了脸,闫解成却追到门口张望。
他对于莉满意极了,魂儿都被勾走,不料对方瞧不上自家。
这顿饭花了近两块钱,够全家半月开销。
三大妈冲着媒婆李二婶埋怨:“你当初打包票能成,现在咋交代?”
李二婶也窝火——亲事不成她分文不收,名声还受影响。
她筷子一摔反呛:“怪我?你家抠搜成这样还好意思说!相亲就端个鱼屁股上桌,让街坊评评理!”
围观邻居越来越多,闫埠贵臊得赶紧送客。
算着两块钱打了水漂,他心疼得直哆嗦。
闫解成仍不死心:“爸,姑娘回家商量完能成不?”
闫解成还沉浸在美梦中没回过神来。
闫埠贵斜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不是傻?
瞅你这呆样,人家姑娘压根没瞧上你。
不过这顿饭钱得算你头上,毕竟是给你安排的相亲,凑个整数就两块钱吧,等你上班了记得还我。
闫解成顿时懵了。
他没想到相亲没成不说,反而倒欠了两块钱。
但在家里他们兄妹几个早已习惯这种操作,只能认栽。
院子里凑热闹的人越聚越多。
闫埠贵发现人群里的傻柱和许大茂正挤眉弄眼。
想起刚才于莉的妹妹去了何家,八成是这两个坏种在背后捣鬼。
想到今天的损失,闫埠贵指着两人骂道:
傻柱!许大茂!是不是你们从中作梗?
整天不干正经事,净会耍这些下三滥手段!
傻柱一听就不乐意了。
他看着闫解成相亲失败正偷着乐呢,当即反驳道:三大爷您可别血口喷人!人家看不上你们家是因为你们抠门,李二婶不都说了嘛——忒小气!
上回冉老师来的时候您在背后埋汰我,这笔账还没算呢!
闫埠贵气得直哆嗦,后悔当初干嘛给这混小子介绍对象。
许大茂见矛头指向自己,连忙接话:三大爷这可怨不得我,您那半条鱼尾是从苏平安那儿买的吧?全院谁不知道啊。
海棠是我同事,人家问起来我总不能说瞎话吧?
闫埠贵这下全明白了。
果然是这两个搅屎棍坏了事,可眼下也拿他们没办法,只能悻悻地回屋去。
......
【叮!签到成功,获得厄运符,粮食种子大礼包!】
清晨的签到又给苏平安带来惊喜。
这厄运符顾名思义,能让中招者霉运缠身,属于走路踩狗屎、喝凉水塞牙的级别。
至于粮食种子更是及时雨——之前的系统空间已经成了蔬果乐园,现在正好补充主粮作物。
把新种子播进黑土地后,苏平安拎着 出门。
今天他打算进山打猎,毕竟比起钓鱼,还是 更带劲儿。
要说原因,大概是前世连麻雀都不能碰,如今可得好好过把瘾。
至于昨天的相亲闹剧,他早已知晓内情。
事情和他预想的差不多。
苏平安慢悠悠地推着自行车出门,悠闲的模样引得院子里的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