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虽然难听,但众人也能理解。
毕竟贾家和何家非亲非故,这要求实在过分。
秦淮茹却不管这些,仍盯着傻柱哀求:
“柱子,求你了……”
“棒梗他们还小,我不想让他们做噩梦。”
“实在是没办法了,你就帮帮我吧!”
这时,易忠海也走出来。
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但计划还算顺利。
眼下正是撮合两人的好机会。
他顺势对傻柱说道:
“柱子,淮茹说得也有道理。”
“孩子还小,确实是该照顾着点。”
“有些事还是要注意忌讳的。”
“你从小和东旭一起长大,倒也不必太拘束。”
“如今淮茹带着孩子无依无靠,你和东旭情同手足,往后要多照应他们。”
“东旭已经不在了。”
“灵堂就设在你家两天。”
“他们一家老弱妇孺,阳气不足。”
“你一个年轻小伙子,阳气正盛,百无禁忌,总不会害怕这些吧?”
易忠海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说真的。
他才是真正道貌岸然的人。
这番话说完,众人竟觉得确实在理。
傻柱也无力反驳。
只得点头:
“行吧,就摆在我家好了。”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怕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旁人见状。
都不作声。
只觉得傻柱真是傻到家了。
不过事不关己。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何雨水却被气得不轻。
她明白。
易忠海这是在给自家下套。
可哥哥是个榆木脑袋,又对秦淮茹有意思,就这么轻易上钩了。
她知道。
自己根本拦不住。
气得摔门回房,的一声把门关上。
屋里传来何雨水的声音:
“这房子当初爸走时说好了,一人一间。”
“你爱怎么折腾随你。”
“但别把东西往我屋里放!”
何雨水年纪还小。
秦淮茹说。
她家孩子会害怕。
难道何雨水就不觉得晦气吗!
管不了索性不管。
傻柱面子上挂不住,当着这么多人。
只能讪讪道:
“这丫头,真是!”
“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街坊邻居的,也不知道互相帮衬!”
许大茂回老家过年去了。
不然。
这会儿肯定少不了一顿嘲讽。
不过院里还有闫解成和刘光奇几个年轻人。
他们冲傻柱竖起大拇指:
“傻柱。”
“全院就数你最讲义气!”
“连亲妹妹都不顾,一心为贾家着想,真是好邻居!”
易忠海见这几人起哄。
赶紧打发他们:
“去去去,都去帮忙抬人。”
“完事早点回去休息。”
“明天还有得忙。”
“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时候不帮,什么时候帮?”
听他这么一说。
大年三十晚上要抬 。
个个心里发毛。
转念一想。
傻柱今晚还得跟死人共处一室,那才叫瘆人。
相比之下,他们反倒好受些。
到了贾家。
连人带床板。
一起抬进傻柱屋里,靠墙放下。
众人便匆匆散去。
临走前。
还不忘揶揄傻柱,让他别吓得尿裤子。
互相调侃着离开了。
而贾家那边。
夜戏散场后。
秦淮茹和婆婆贾张氏收起了脸上的悲戚,眼神里看不出半分哀伤。
四合院的天井里,
竟无一人为贾东旭的离去真心落泪。
几位管事的爷叔安排妥了明日的后事,
众人便各自回屋歇息。
贾家婆媳也熄了灯。
院落终于重归寂静,
唯有傻柱在灵床边坐立不安。
虽说方才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说不怕鬼神,
可当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停尸床上时,
他的后颈还是沁出冷汗,
眼皮都不敢合拢。
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
不该逞强应下守灵的差事。
转念想到秦淮茹感激的目光,
心里又泛起些甜意。
这一宿烛火通明,
他仍不时从浅眠中惊醒,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晨光微熹时,
苏平安被系统提示音吵醒:
【叮!获得特殊道具:诈尸符】
他揉着酸痛的腰背嘀咕:
这系统是要搞事情啊...
外面突然炸响迎新年的鞭炮,
院里人陆续起身。
贾家婆媳适时爆发的哭嚎,
提醒着众人昨夜的丧事并非幻觉。
各户炊烟升起时,
窃窃私语在墙根下流传:
瞧那老婆子昨天连救命的银子都舍不得...
怕是早盼着这一天咯。
嘘——
当心那张利嘴找上门来。
苏家小院里,
三人还沉醉在米酒的后劲中。
苏平安踩着满地红纸屑煎包子,
铁锅滋啦作响。
他往翻滚的元宵里浇了勺醪糟,
甜香混着酒气漫过院墙,
与中院的哭丧声纠缠在一处。
苏平安将两根黄瓜拍碎,切了些卤好的狍子腿肉,调好蘸料,早饭就准备好了。
这顿早餐称得上丰盛。
苏平安准备的早餐份量适中,四个人吃刚好合适,毕竟都是能吃的主。
胖迪三人被饭菜香气唤醒,看到桌上的早餐才慢慢想起昨晚的事。
囡囡忽然满脸通红,发现身上盖的是里屋的被子,又想起自己的贴身衣物还在床边,结结巴巴地问:平安,这被子是你昨晚拿来的?
当然是我,难不成是你拿的?苏平安答道。
看着囡囡害羞的样子,他突然意识到那些精致的小衣物可能是她的,没想到看似保守的囡囡也有时尚的一面。
三人虽然还带着宿醉的眩晕,还是挣扎着起床穿衣。
刚下床就听见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胖迪揉着眼睛问:哥,外面怎么有人在哭?
贾东旭昨晚死了,苏平安一边摆碗筷一边说,你们醉得厉害没看到,秦淮茹和贾张氏昨晚哭得那叫一个精彩,现在就是装装样子。
哦......胖迪迷迷糊糊应着,突然瞪大眼睛:什么?贾东旭死了?她对苏和 静的反应感到不可思议。他那副样子死了不奇怪吧。苏平安不以为意。
最初的惊讶过后,三人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胖迪和小扎好奇地溜去中院,只见院里挤满了人——毕竟是大年初一,邻居们虽然觉得晦气,但不得不来应付。
看到苏平安准备的早餐,三人眼睛都亮了,但囡囡一见到酒酿元宵就变了脸色。
苏平安慰道:放心,我煮的时候加了红糖,不仅不会醉,还能解酒暖宫。暖宫二字,囡囡耳根都红了,暗自猜想苏平安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昨晚醉酒后的失态——特别是三人一起跳肚皮舞的场景——让她现在想起来还羞得慌。
不过这顿早饭确实丰盛,尤其在这寒冬时节,能吃到清脆爽口的黄瓜简直是人间美味。
中院。
易忠海操办着丧事,烧纸先生已被请到院子里,正布置着火盆,一切都有讲究。
这类人专门帮人处理丧事,但并非专职,只是赚些外快,毕竟现在国家不提倡这些。
再过几年,这种事就会被明令禁止。
烧纸先生平日也有自己的工作,只是有人家办白事时才会被请去主持,一次能挣个五毛六毛的补贴家用。
不过,因为是年初一,价格比平时贵,对方要多收一块钱。
贾张氏本打算把丧事办得风光些,听了这要价,也只能无奈答应。
闫埠贵临时当起了会计。
贾家办丧事,总少不了支出和份子钱,每一笔账都得记清楚,这活儿交给闫埠贵最合适。
中院贾家忙成一团,那些看热闹的小伙子也聚了过来。
唯独傻柱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哈欠连天,眼圈发黑,说不定整宿未眠,惹得院里人又是一番取笑,追问他夜里是不是撞见了什么,气得他直撵人。
这些人虽想上街玩耍,却也不敢违逆易忠海的安排,只能搓着手催促他快点派活儿,好早点忙完出去拜年。
苏平安懒得理会这些琐事。
吃过早饭,他便打算带着胖迪几人上街逛逛,想看看这年代的新年有什么热闹可瞧。
路经中院时,看到刘海中挺着肚子在那儿指手画脚。
见苏平安经过,刘海中张口就拦:“苏平安,院里大事小情都得参与,你们就别出门了。”
贾家门口的火盆已经燃起,纸钱在盆里烧得正旺。
苏平安没搭理刘海中,径直走进傻柱屋里,瞥了眼盖着白布的贾东旭,也没兴趣掀开细看。
见傻柱一脸不快地盯着自己,苏平安笑道:
“你们啊,见识太少!告诉你们,这尸首在高温下烂得快。
昨晚是不是关着门还生炉子了?再这么闷着,怕是要涨水了。
尸首水肿是因为里头腐烂胀气,鼓得像皮球似的。
要是这样下葬,对后代可不好——长点心吧!”
秦淮茹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发青。
要论学问,苏平安比闫埠贵强得多,何况他还是医生。
这些讲究,自然比旁人懂得多。
中医是传统国粹,老中医多少懂些阴阳五行和风水之说。
这么看来,苏平安说的可能是真的?
棒梗三兄妹如今是秦淮茹唯一的依靠,绝不能出事。
她不由得看向易忠海。
易忠海清了清嗓子道:
“好像是有这种说法。”
“柱子,今天你屋里除了长明灯,别的就别点了,晚上把炉子熄了,忍一忍。”
“实在不行,让你大妈再给你添两床被子。”
傻柱心里愤恨,虽觉得苏平安在故意整他,却无从反驳,只能闷声答应。
熬过这一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