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它嘴里正叼着只十来斤的新鲜野兔。
院里人原先还笑话苏平安养这大狗白费粮食。
没成想这狗竟能自谋口粮。
这般肥硕的野兔,少说能卖四五块钱。
若月月猎得两只......
分明是养了个会挣钱的帮手。
棒梗馋得直咽口水:
傻柱,我要吃兔肉!
守灵的傻柱闻言心动。
虽然不敢动苏家的东西,但这野狗刚叼回的猎物......
偷眼瞅见秦淮茹和易忠海都没吭声。
他抄起扁担向大 近:
畜生,把东西放下!
扁担在夜风中呼呼作响。
大黑松开口,野兔落地。
它前爪微曲,喉间滚动着低沉呜咽。
不像寻常犬类逃窜狂吠。
傻柱被这架势唬得一怔,扁担仍朝 抡去。
暗处的一大妈皱起眉头。
不过她也清楚,这些人跟苏平安早有过节,根本不会听从自己的劝解。
唯独易忠海那老家伙开口了:
“别在这儿闹出事情来!”
傻柱一听就懂了,只要不出血、没证据,就算打伤了人也没法追究。
可要真见了红,苏平安肯定要找麻烦。
他咧嘴一笑,抡起扁担朝大黑背上狠狠砸去,想给这狗点教训。
不料那狗敏捷一闪,轻松躲过攻击,随即猛然扑向傻柱,尖利的牙齿瞬间咬住他的小腿,使劲往后拖拽,动作竟带着几分战术意味。
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傻柱拽倒在地,疼得他龇牙咧嘴。
周围人吓了一跳,纷纷抄起家伙冲过来,嘴里大声呵斥着想要驱赶大黑。
棒梗却不管傻柱死活,瞅见地上的野兔,抱起就想溜。
还没跑两步,就听秦淮茹在后面尖叫:
“棒梗!快扔了兔子!”
他一回头,正对上大黑那张血盆大口——那狗的嘴张得奇大,直扑他的脸!棒梗吓得浑身僵直,只觉一股腥热气息扑面而来,整颗脑袋都被湿热的异物包裹。啊——!”
秦淮茹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其他人也吓傻了,眼睁睁看着大黑一口含住棒梗的头。
众人手忙脚乱地冲过去,嘴里胡乱嚷着。
等他们赶到时,大黑早已松口,慢悠悠叼起野兔,大摇大摆往后院走。
这回再没人敢拦它,一个个面露惧色地让开路。
恍惚间,他们竟觉得那狗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大伙儿赶紧查看棒梗的情况。
这小子倒没受伤,可裤裆已湿透,整个人呆若木鸡,明显被吓丢了魂。
秦淮茹赶忙拉他回屋换裤子。
傻柱就没这么走运了。
大黑那一口虽未咬破棉裤,可他小腿淤青肿胀,疼得冷汗直冒,没十天半月怕是缓不过来。
易忠海方才躲得远远的,此刻却跳出来煽风 :
“无法无天了!养这种恶犬,院子里还怎么安生?必须报警处置!”
他盘算得精明,无论如何也得让苏平安吃个亏。
一大妈也跟着附和……
“还是算了吧!”
“这事本来就是我们理亏。”
“再说了,苏平安那家伙可不好惹,你们非要去招惹他,他能放过你们?”
众人顿时沉默。
一大妈的话正说到他们心坎里。
那个苏平安,
确实是个硬茬子。
原本他们盘算着,
能从那条狗身上捞点好处。
没想到连人家的狗都对付不了,连傻柱都吃了亏。
真要报警,
就一定能占到便宜?
轧钢厂的电影正放着。
苏平安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些家伙,还想打大黑的主意!”
“一群畜生,晚上还有好东西等着你们呢!”
电影散场时,
人们依依不舍地离开。
这时候,
大人们都在忙着找自家孩子。
苏平安踩着三轮车,
带着胖迪她们往家走。
车厢里,
囡囡见胖迪发呆,
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还是开口问道:
“小迪,怎么了?”
胖迪正想得出神,
被囡囡吓了一跳。
她语出惊人:
“小姨,小扎,”
“我们永远住在一起好不好!”
囡囡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
倒是小丫头小扎已经拍手叫好:
“好啊好啊!”
“太棒了!我最喜欢姐夫啦!”
“天天有好吃的,”
“还带我们出去玩!”
胖迪狐疑地瞥了眼小扎,
心想这丫头说的“喜欢”
,
该不会和自己想的一样吧?
囡囡惊讶地追问。
胖迪把今天的遭遇和顾虑说了出来,
接着说道:
“你看昨晚,”
“我们多开心啊,他也喜欢你们。”
“看我们跳舞时,他眼睛都不眨!”
“要是能一直这样,”
“他就不会看上别的女人了。”
囡囡哭笑不得,
心想这丫头真是鬼精。
居然想把我们当陪嫁?
但她知道胖迪没有恶意,
只是太单纯,
这会乱了方寸才这么说。
她伸手揉了揉胖迪的头发,
柔声道:
“傻丫头!”
“哪能永远在一起啊。”
“就算小姨能一直陪你,”
“可小扎总要长大嫁人的。”
本以为这话在理,
谁知小扎又冒出来:
“我才不嫁人呢!”
“姐夫最好啦!”
囡囡哑然失笑,
不知这是童言无忌还是什么。
心里琢磨着,
是不是该另找个住处带小搬走。
再这样下去,
迟早要出事。
更何况...
听到胖迪的提议时,
自己竟然也心动了?
看完电影,
四合院的人三三两两往回走。
院子里的大人孩子还在议论刚才的电影。
苏平安一行人走进来,那几个守灵的人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却对之前的事闭口不提。
穿过中院时,苏平安察觉到他们的神情,没说什么,目光扫过灵堂里的贾东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许大茂注意到傻柱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立刻调侃道:
“傻柱,你这腿咋了?该不会是干坏事挨揍了吧?那可真是活该!”
傻柱没好气地回怼:
“就你话多!信不信我一条腿也能揍得你喊爹?”
许大茂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秦家一大家子没地方安置,最终被安排到后院聋老太空着的屋子,临时凑合住一晚。
从邻居家借了几床被子铺上,虽然简陋,但熬过这一夜也就回去了。
夜幕降临,院子渐渐安静下来。
中院只有几个人在守夜。
贾张氏、秦淮茹和傻柱待在何玉柱的房间里。
白天那婆媳俩没守灵,但明天贾东旭就要火化,今晚再不守着实在说不过去。
灵堂的门敞开着,炉子没点,只在床头燃了一盏长明灯。
守夜不必一直待着,到了半夜,三人都撑不住了。
贾张氏哆哆嗦嗦地抱怨:
“我得上床躺会儿,这屋里冷得跟冰窖似的!把门关上,炉子点上吧!反正天一亮就烧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她顾不得之前的忌讳,只想暖和些。
角落铺了干草,垫上被子供守夜人休息。
干草硌得慌,贾张氏自然不肯睡那儿,径直爬上床。
傻柱见秦淮茹冻得鼻尖通红,心疼不已,便起身关门,准备生炉子。
谁都没注意到——白布下,那只僵硬的手,忽然微微动了动。
此刻,贾张氏已裹紧被子躺上床。
秦淮茹蜷在角落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傻柱正蹲在地上捣鼓炉子。
贾张氏昏昏沉沉间,忽觉有人立在床前。
她一睁眼,瞬间吓得魂飞魄散——
穿着寿衣、面色铁青的贾东旭,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救命啊!”
“快来人, 活过来了!”
贾张氏发出凄厉的嚎叫,拼命想从床上爬下来。
她此刻懊悔万分。
为何要躺在这张狭窄的床上,如今连逃跑都成了奢望。
贾东旭直挺挺立在床前。
完全堵住了贾张氏的退路。
那双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她。
贾张氏扑通跪倒:
“东旭啊,你安息吧,别再闹了。”
“我知道这两天亏待了你。”
“我发誓好好照顾棒梗他们,一定把他们抚养成人!”
说罢不停地磕头。
原来。
贾东旭突然还阳,全是那张符咒作祟。
此刻。
这个的躯体充斥着怨念。
临终前的愤怒让他死不瞑目,此刻哪还认得这是自己的母亲,只记得这人对自己的冷漠,扬起僵直的手臂就朝她挥去。
那两条手臂如同木棍。
重重砸在贾张氏脸上,直接打落两颗牙齿。
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
整个人栽倒在床铺上。
另一边。
秦淮茹和傻柱这才注意到异样的贾东旭。
见到这骇人景象。
秦淮茹本能地发出尖叫:
“来人呐!东旭活过来了!”
“救救我们啊!”
这声呼喊。
意外救了贾张氏一命。
要说怨气。
贾东旭对秦淮茹的恨意更为深重。
闻声立即丢下贾张氏,朝声音来源扑去。
僵硬的喉咙里。
竟挤出嘶哑的吼声。
做了亏心事的秦淮茹最清楚丈夫的 ,一直提心吊胆。
整晚都惴惴不安。
就是担心这一幕。
此刻见丈夫真的。
自然以为是来索命的。
眼看贾东旭逼近,慌忙在屋内躲闪。
大脑已经停止思考。
只顾着喊叫:
“不关我的事!你要找就找易忠海!”
“我没动手!”
“都是他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