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安在背后提醒:汇款单是寄到街道办的,一问便知。
两人惴惴不安地出了门。
正午时分归来时,他们脸上的神情已化作震惊与喜悦。
还未进院,何雨水就红着眼眶骂道:易忠海这个黑心的 !这么多年瞒着我们,每次我们骂老爹时他还煽风 !
傻柱脸色铁青。
算上这次,易忠海已坑害他多次,这回非得让这老东西付出代价!
上午在邮局,工作人员证实确有每月汇款。
转到街道办后,王主任见到兄妹俩竟来询问此事,诧异道:易忠海每月都准时来领钱啊!何玉柱成年后这钱就该转交给你了——等等,我找找文件。
傻柱听得发懵,什么成年不成年的?
王主任翻出档案盒,抽出一张纸:这是你爸当年留的授权书。
那狗爬般的字迹,傻柱一眼就认得出。
何大清明确表示,每月会汇给何玉柱二十元,易忠海有权代领,且无需告知傻柱兄妹。
待傻柱成年后,便可自行领取这笔钱。
这份授权书写得有些混乱,从法律角度看确实存在不少模糊之处。
看到这份授权书,傻柱心中五味杂陈。
至少证明何大清并非完全不管他们兄妹。
何大清离开近十年,在那时每月寄二十元已不算少。
傻柱能理解父亲当年的担忧——他离开时傻柱才十五岁,担心孩子乱花钱也在情理之中。
但易忠海的行为实在恶劣。
这些年从未提及此事,即便傻柱成年后也分文未给。
更过分的是,在兄妹俩生活困难时,易忠海偶尔接济还要他们感恩戴德,仿佛钱是他自己出的。
王主任了解情况后神情严肃:何玉柱,如果易忠海故意隐瞒,这么多年没把钱给你们,确实不该。
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找他问清楚?街道办也有责任,当年授权书本就存在漏洞,加上易忠海是院里壹大爷又是道德模范,大家都没多想过问。
即便找到易忠海,只要他愿意交出钱款,也无法追究其法律责任。
毕竟授权书并未规定傻柱成年后必须亲自领取。
易忠海若说是替傻柱存着怕他乱花,这说法也站得住脚。
但对傻柱兄妹来说,能拿回钱已是意外之喜。
回到四合院,傻柱渐渐理清头绪。
当何雨水问起易忠海的动机时,他冷笑道:还能为什么?那老狗就想让我们感恩戴德,不让我们知道 。
他自己没儿女,盘算着让我养老呢!关于易忠海和秦淮茹想让他背黑锅的事,傻柱觉得丢脸没说出口,只算了一笔账:每月二十,七年半共一千八,再加两百利息正好两千块,这要求不过分。
何雨水望着哥哥,露出惊讶的神情。
不知从何时起,何雨柱发现自己的哥哥似乎真的开窍了。
兄妹俩径直走进四合院,直奔易忠海家。
屋里易忠海正和一大妈啃着窝头,就着土豆炒白菜,那清汤寡水的模样,若不是知道易忠海的底细,还以为这是院里最穷的人家。
看着傻柱兄妹脸色铁青地闯进来,一大妈慌忙起身:柱子,雨水,出啥事了?
何雨柱怒火中烧,指着易忠海鼻子就喊:易忠海,把我们的钱吐出来!这一嗓子惊动全院,街坊邻居纷纷放下碗筷涌向中院。
易忠海心头一颤,强装镇定: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别是记错了吧?围观人群里,许大茂虽然不明就里,但看见死对头互掐就乐得直咧嘴。
唯有苏平安倚在墙边,若有所思地瞧着这场好戏。少装蒜!何雨柱冷笑,我爹每月寄来的二十块抚养费,全被你昧下了是吧?连孤儿寡母的活命钱都贪,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话像炸雷般惊得众人面面相觑——当年跟着骂何大清抛妻弃子的,可都有易忠海一份。
易忠海额头沁出汗珠,声音发颤:胡、胡说什么汇款......
敢做不敢认?何雨柱掏出汇款单复印件摔在桌上,要不是苏平安指点,我还蒙在鼓里呢!
霎时间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苏平安,只见这家伙居然笑眯眯地朝四周挥手致意,活像在出席什么庆典。雷F啊雷F,为了天下太平,这是应该做的!
易忠海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瞪着苏平安。
这个可恶的家伙,不知坏了自己多少好事!不仅外人面露诧异,就连一大妈也惊疑不定地望着丈夫——这事连她都蒙在鼓里。我从街道办拿到了汇款记录。傻柱扬了扬手中的单据,七年间,我爸共汇款九十次,合计一千八百元。
再算上五百块利息,总共两千三百元。
今天要不还钱,咱们就公安局见。
说到利息时,傻柱临时把原本想说的两百又加了上去。
易忠海脸色阴晴不定,眼珠转了几转突然叹道:柱子啊,你也长大了。
当初你爸是怕你年轻乱花钱,才托我保管这笔钱。
如今既然你知道了,我就把钱交给你。
这些钱够你娶媳妇了,可要省着点花。
这番鬼话自然没人相信。
若是从前易忠海名声尚好时,或许还有人买账。
只见他转身回屋,片刻便捧出一大摞钞票。
围观群众瞪圆了眼睛——谁能想到这老东西竟有这么多现钱?
面对高额利息,易忠海咬牙认了。
他知道现在的傻柱不好糊弄,闹到公安局更难收场。
傻柱颤抖着双手数完两百三十张大团结,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拉着何雨水回了屋。傻柱这回可发财了!
院里首富了吧?
那可不,易忠海随手就掏两千多,指不定藏了更多呢!
秦淮茹望着那些钞票,肠子都悔青了。
这笔巨款在当下堪称天文数字,让所有人心里都翻腾起波澜。
秦淮茹心里一阵懊悔。
现在要是和傻柱关系还像从前那么好,以她的本事,这些钱不早就是自己的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去借钱!
她咬了咬牙,径直往傻柱家走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秦淮茹愣住了。
屋里,傻柱和何雨水正在数钱——不是一张张点,而是十张一捆地用大团结包着。
桌面上已经铺了半桌子钱,看得人眼热心跳。
何雨水抬头看见秦淮茹,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这女人突然上门,准没好事。
果然,秦淮茹一开口就带着哭腔:柱子,帮帮我吧!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棒梗他们正长身体......借我五十块,发了工资马上还你!
何雨水差点冷笑出声。
秦淮茹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块,就五十块这话也说得出口?
傻柱忽然笑了:秦姐,你可真敢开口。
你婆婆手里攥着上千块存款,反倒跑来找我借钱?
他毫不留情地戳破:脸皮够厚的。
秦淮茹狼狈地逃走了。
傻柱掂量着手里的钱,抽出两张递给妹妹:这一百你拿着,剩下的存起来应急。
揣着钱走在院里,傻柱连腰杆都比往常挺得直。
邻居们的眼神都变了——闫埠贵盯着他直咂嘴,那可是他不吃不喝七八年的工资啊!
而此时的苏平安,正在后院悠闲地逗弄着他养的一群猫狗。
院里人瞅见直摇头:真是糟蹋粮食!
这年头什么东西不是靠一张嘴说的。
养鸡之类的不一样,还能宰了吃。
面对大家的疑惑,苏平安也没多解释,问就是有钱任性!自从进了采购部,系统空间里的物资隔三差五变现,外人不知道他的积蓄正飞速增长。
天气渐渐暖和,河边钓鱼的人越来越多。
苏平安每次去“进货”
都控制在三百斤左右。
今天却钓了条一米多长的胖头鱼,决定带回家自己吃——最近大鱼大肉吃腻了,换换口味。
其他鱼照例送到采购部,轻松挣了一百七十块。
李主任想买那条大胖头鱼,但苏平安没答应。
当这条鱼被拎回院子时,瞬间引起轰动。
一米多长的胖头鱼,脑袋比脸盆还大。
虽然院里人常听说苏平安是“钓王”
,钓过四十斤的胖头鱼、三十斤的火头鱼,但亲眼见到还是头一回。平安,这鱼真要自己吃?”
闫埠贵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不然呢?”
苏平安笑着掂了掂鱼,“总得尝尝鲜。”
“好家伙!”
闫埠贵咂舌,“这一条鱼能抵半辆自行车,你这不是吃鱼,是啃金疙瘩啊!”
前不久闫埠贵终于买了自行车,天天擦得锃亮,三句话不离“我家那辆新车”
。
不过苏平安倒挺佩服他——工资不高却能攒钱买车,也算本事。
只要不招惹自己,苏平安也懒得计较。
在后院,囡囡正心疼地看着大鱼。
她知道这鱼能卖几十块钱,自家吃太奢侈,可转念一想——家里好像从来没缺过钱。
现在三个人都有工作。
日子就该过得舒心些,不用抠抠搜搜的!
想到这儿,囡囡心里畅快多了。
毕竟苏平安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见苏平安提着鱼往后院走,囡囡连忙跟上帮忙。
孙寡妇在一旁感叹:
囡囡,你家平安真有本事!
家里从不缺吃的。
不光孙寡妇羡慕,院里谁不眼红呢?
只是你家平安这话让囡囡脸上发烫。
那些婶子们虽然不说,但眼神都在说你家男人。
想到这些目光,囡囡耳根都热了。
后院水池边。
苏平安已经开始处理大鱼。囡囡,今晚咱们吃一鱼多味!
一鱼多味?
这新鲜说法让囡囡好奇。
不过苏平安排得妥妥当当——
胖头鱼一半做剁椒鱼头,一半炖汤;
鱼皮炝拌,鱼杂红烧;
鱼肉熏制,鱼骨炸香酥。
待鱼头剁下,取下鱼皮内脏。
苏平安出四五斤鱼段递给囡囡:
给孙嫂子送去。
囡囡先是一怔,随即心头一暖。
这是苏平安在为她铺路呢。
要是往后在院里有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