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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傻柱屋门始终敞着。
也听不见里头的交谈声。
贾张氏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外徘徊。
那边厢,面对态度坚决的傻柱,秦淮茹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竟真的开始考虑这个提议。
要说傻柱的条件,除了年纪稍长些,其他方面都算不错。
工作稳定,家境尚可,为人老实。
更重要的是,若真能嫁过去,便能当家作主。
上头也没有恶婆婆压着。
况且。
傻柱本身性子稳重。
平日里对棒梗、小当和槐花都不错。
似乎。
不论是为了自己。
还是为给棒梗减刑,应下这桩婚事都并非坏事。
秦淮茹心绪纷乱。
眼下。
她最大的顾虑。
一个是贾张氏,另一个便是新寡的身份。
要是转眼就改嫁,街坊们会如何议论?
怕是脊梁骨都要被戳弯。
事已至此。
原先的计策显然行不通了。
见傻柱仍紧盯着自己。
秦淮茹开口道:
不如你先出具谅解书,让棒梗能减刑。
至于婚事,过些时日再议如何?毕竟家里刚办完丧事……
这也太仓促了些!
但傻柱此刻没那么好糊弄了。
听完这话。
冷笑一声:
呵呵,什么时候领证,什么时候给谅解书。
案情简单明了。
不出半月就要宣判,到时我再不会出具任何谅解书,你自个儿掂量。
傻柱慢悠悠地抿着酒。
局势已然逆转。
着急的不再是他,而是秦淮茹了。
眼看无计可施,秦淮茹只得心事重重地离开傻柱家。
刚踏进自家门槛,贾张氏就火急火燎地迎上来:
怎么回事啊!
不是说好按计划行事吗?怎么没见动静。
出什么岔子了?
秦淮茹轻轻蹙眉。
答道:
谁知道那傻柱抽的什么疯。
```
“菜烧糊了,满屋子醋味,他只能敞着门散味。”
“下回再说吧。”
秦淮茹藏着心事,没把傻柱的要求告诉贾张氏。
她默默带着小当和槐花睡下了。
翌日清晨。
傻柱在院里转悠,心思浮动,早早溜达到后院。
许大茂和苏平安正站在那儿。
原本想找苏平安讨主意——昨夜梦里那抹白腻挥之不去,他竟越想越躁动,恨不得立刻让秦淮茹点头。
可许大茂杵在旁边,他只能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嘚瑟什么!”
许大茂冲着背影啐道,“不就是重回食堂拿了老爹的钱?蠢货一个,这辈子也就配娶寡妇!”
话音未落,却见苏平安像看傻子似的盯着他。
许大茂被盯得发毛:“你这什么眼神?”
苏平安嗤笑:“说别人娶寡妇蠢,你可真是头号蠢驴。
当初跟傻柱抢秦京茹的劲儿呢?”
许大茂涨红了脸:“我堂堂放映员,难道要捡破鞋?”
“易忠海的下场没看见?”
苏平安冷笑,“你裤裆里那点破事自己清楚。
等老了爬不动,连个端尿盆的人都没有——”
许大茂猛地低头,冷汗倏地渗了出来。
```
照你眼下这光景,寻个标致的小寡妇,带着现成的儿子,连生养的力气都省了,多划算的买卖!
找个拖油瓶的。
强过娶个大姑娘,回头再央人帮你传宗接代吧!
你......
许大茂气得七窍生烟。
可话虽难听却在理。
细琢磨半晌,许大茂倒觉着苏平安这话透着几分聪明。
横竖自己就这样了,若真娶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保不齐替旁人作了嫁衣裳。
想到此处,许大茂心头便像堵了团棉花。
早先家里总发愁绝后的事,连抱养孩子都想过了。
如今被苏平安这么一点拨——找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岂非万事大吉?眼下自己挑寡妇还能占个主动,若是娶姑娘反倒不稳当。
等不能生育的事漏了底,那才真叫骑虎难下。
寡妇好,这主意妙啊!
许大茂脑海里突然闪过秦淮茹的影子。
他向来馋这女人的身段模样,在城里没少变着法儿占便宜。
可转念想到贾张氏那个老刁婆,又立即打消念头。
真要娶了秦淮茹,后头还得捎带上个老祸害,更别提棒梗那贼眉鼠眼的小崽子——如今就敢偷鸡摸狗,往后还了得?
倒是有个人影浮上心头——前阵子易忠海给傻柱说媒的钱芳。
那姑娘年纪不大,行事爽利,还带着一儿一女,正合心意。得找易忠海那老东西打听打听。
许大茂像是捡着金元宝似的,被苏平安这话激得坐不住,拔腿就往易家跑。
推开屋门只见一大妈在,说是易忠海早去了厂里。
自打与傻柱撕破脸,这老家伙越发深居简出,连带着一大妈也像隐形人般极少露面。钱芳?
一大妈捏着扫帚愣了愣。就是之前壹大爷给傻柱介绍的那个对象,带俩孩子的寡妇。”
一大妈疑惑地看向许大茂,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还是说道:
“当然知道,那还是我远房侄女呢!当时老易说要给柱子介绍,我就不同意。
虽然钱芳人不错,能干又懂事,但毕竟是结过婚还带着两个孩子。
柱子是个单身汉,确实不合适。
可老易非要撮合,最后也没成。”
“现在有人给钱芳介绍了另一户人家,年纪是大了点,也是丧偶的,不过条件还行。
她家里正在考虑这事。”
许大茂立刻明白了。
易忠海果然清楚钱芳的情况,之前在傻柱面前假装不知道,编了一堆谎话,就是想糊弄他。
估计连一大妈都被蒙在鼓里,还以为易忠海真有意撮合。
见许大茂 ,一大妈聊了几句才想起来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听说钱芳已经在相亲,许大茂急了,连忙说道:
“大妈,您得帮帮我!我条件怎么也比那个年纪大的强吧?您看我年轻力壮,工作稳定,绝对算得上优质青年。
别让钱芳嫁给老男人了,嫁给我多好!”
一大妈愣了,心想许大茂是不是吃错药了,突然看上个寡妇?难道有鬼?
她脸色一沉,说道:
“许大茂,你又打什么歪主意?要是有怨气就找老易和柱子去,别拿钱芳撒气!她一个寡妇拉扯两个孩子不容易,你别害人家!”
许大茂急了,赶紧解释:“大妈,我是认真的!不信您看——”
他跑回屋拿出医院的检查报告,低声说:“您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许大茂这混球莫不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一大妈正想发作,突然瞥见他捏着的医院诊断单,顿时恍然大悟。
她上下打量着许大茂,眼神里透着难以置信——这小子居然摊上这种病!
她哪里知道,这都是易忠海和傻柱联手造的孽。真没看出来啊许大茂,一大妈咂着嘴,你倒是学会不祸害黄花闺女了。
行吧,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去帮你问问钱芳。
她突然板起脸:可丑话说前头,要是让我听说你欺负人家寡妇,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您就放一百个心!许大茂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好青年!
一大妈嗤之以鼻:就是知道你什么德行才不放心!不过转念一想,总比让钱芳嫁个半老头子强。
......
轧钢厂的机器轰隆作响,秦淮茹却心不在焉。
直到晌午时分,她终于鼓足勇气溜到后厨,把傻柱叫了出来。
这幕恰巧被刘岚撞见。
她伸长脖子想 ,却被傻柱瞪着眼睛赶走了。柱子,秦淮茹攥着衣角,你昨儿说的...我应了。
但得依我个条件。
傻柱顿时喜上眉梢:快说!
领证可以,但不能张扬。秦淮茹声音发颤,一来怕婆婆闹,二来东旭刚走...我...
见傻柱面露难色,她急忙补充:夜里我去你屋...在外头也行...说着翻开挎包,你看,户口本我都带来了。
傻柱眼珠一转,咧嘴笑了:
“回去拿户口本,待会去民政局。”
“早点把事办了。”
傻柱一愣。
秦淮茹早料到自己会答应?
突然,他觉得自己似乎亏了,上当了。
想到“狡猾”
的苏平安,傻柱借故离开食堂,去了采购部。
正巧苏平安也在。
傻柱连忙请教其中门道。傻啊!”
“领证就是了。”
“领完证,你们就是合法夫妻,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了算?”
“不听话就打!”
“还有,别急着给谅解书。”
“先准备喜糖,晚上回院子就发,让全院都知道。”
“板上钉钉的事,她反悔也晚了。”
“不反悔,你收拾了老虔婆,以后就没人碍事了。”
苏平安“热心”
出主意。
傻柱乐呵呵走了。
苏平安看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这些人啊……”
“院子里又有好戏看了。”
他自嘲地摇头,感觉自己快成情感顾问了。
无论是傻柱还是许大茂,遇事总来找他。
傍晚下班。
秦淮茹等着傻柱一起回去。
她心急如焚——今天已经领证,本想立刻拿到谅解书,早点解决棒梗的事。
可傻柱推说有事,答应晚上再写。
她虽疑惑,但也没强求。
不过,傻柱的帆布包鼓鼓囊囊,引人好奇。
自从不带饭盒后,他包里会装什么?
秦淮茹忍不住问。
下午,傻柱已“检查”
过她的身体。
此刻志得意满,神秘地拍拍包:
“媳妇,这可是惊喜!”
“待会你就知道了。”
秦淮茹慌忙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别乱叫!说好先不公开的。”
“下午答应你的事我都做了,赶紧把谅解书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