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棒梗从少管所出来,秦淮茹一定要去接。
傻柱原本不想去,他和棒梗互相看不顺眼。
但秦淮茹劝他:
“你现在是他后爸,态度得拿出来。”
傻柱想了想,觉得有理,便请了假跟她一起去。
然而,棒梗回来时一脸阴沉。
之前在少管所,他把秦淮茹改嫁的事告诉了那群“朋友”
,结果被一通吓唬:
“你以后日子难过了!”
“等你妈再生个孩子,谁还管你这个拖油瓶?”
这些话像根刺,扎在棒梗心里,让他一路上都在盘算。
秦淮茹和傻柱一出现,棒梗就沉下了脸。
傻柱还凑上前说:
“你小子以后规矩点,你妈现在怀上了,将来要给你添个弟弟。”
“当哥哥的,可得有个哥哥样。”
这话一出,加上少管所里听来的闲言碎语,棒梗脸色更难看了。
回到四合院,他直接钻进贾张氏屋里,压根没去傻柱那边。
前院的三大妈瞧见棒梗这副模样,没好意思问秦淮茹,悄悄扯住傻柱:
“这孩子还闹脾气呢?”
“可不是!”
傻柱满不在乎。
贾张氏一见孙子回来,眼泪直淌:
“我的乖孙啊,可算回来了!”
“看看都瘦成啥样了!”
“那些害你吃苦的黑心肝,可得记牢了!”
她生怕棒梗跟秦淮茹亲近,忙不迭挑拨。
其实不用贾张氏煽风 ,棒梗早看傻柱不顺眼。
母亲改嫁“仇人”
,他连带着恨上了秦淮茹。
傻柱屋里摆满接风的好菜,棒梗愣是没动心。
秦淮茹在门外唤他,反被贾张氏骂得缩回手:“嚎什么丧!我们贾家的人轮不到你管!”
夜里棒梗宿在贾家,傻柱巴不得躲清净——有了亲骨肉,谁还稀罕这拖油瓶?
秦淮茹却愁眉不展:到底是亲儿子,哪舍得让他跟着婆婆学坏?
她猜得没错。
贾张氏攥着最后这张王牌,正掰碎了烧鸡往孙子嘴里塞:“记着!你妈现在跟傻柱才是一家人......”
以前傻柱害你进了少管所。
现在有了亲生孩子,你妈和傻柱肯定只顾着自己的孩子,不会真心对你好!
这世上啊,只有奶奶最疼你了。
你可是奶奶的亲孙子!
棒梗年纪虽小,却已明白许多事。
在少管所听人说了不少闲话,想起这三个月天天挨欺负,心里燃起仇恨的火焰。
傻柱屋里,秦淮茹忧心忡忡地望着贾家方向,毕竟是自己亲生骨肉。
她对傻柱说:柱子,要不你去街道办问问,把聋老太太以前的房子租一间,让三个孩子搬过去住吧。
让棒梗跟着他奶奶,总不是办法。
傻柱起初不太情愿,但想到小当和槐花两个姑娘确实不方便,最后也同意了。
秦淮茹以为棒梗回来就能恢复往日生活,可现实哪有这么简单。
停工停课期间,院里不少孩子整日游荡。
那些顽童们把棒梗当作取笑对象,不仅因为他进过少管所,更在背后议论他母亲守寡没多久就改嫁的事。
大人们私下议论的话传到孩子们耳朵里,他们见到棒梗就喊破鞋的儿子。
在少管所待了那么久,棒梗脾气一点没改,听到这种话立即扑上去和人扭打。
中院里,秦淮茹看到衣衫不整、眼睛红肿的棒梗,忍不住责备:怎么又打架!就不能让妈省点心吗?
怀孕的秦淮茹把心思都放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见儿子刚出来就惹事,语气难免急躁。
棒梗本就满腹委屈,打架输了不说,回家不仅没人安慰,反倒挨了训斥。
再看傻柱站在旁边爱答不理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说你是搞破鞋的!棒梗带着哭腔喊道,还说要生野种!难道我就该任由他们骂吗?难道这些话都是真的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他觉得自己明明是在维护母亲的名声。
棒梗没想到母亲一见自己就责备,心中愈发委屈。你就不能离开傻柱吗?
你还要不要我了?
等你生了孩子,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秦淮茹脸色骤然一变。
傻柱的神情也沉了下来。
前面的指责让他想找那些欺负人的孩子算账,可听到后面要他离开秦淮茹,他干脆懒得计较了。消停点吧你!
别跟那些野孩子鬼混,衣服脏了又让你妈洗。
她现在身子不便,你就不能省点心?
再闹腾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淮茹略带埋怨地看了傻柱一眼。
她知道儿子的话伤了傻柱,但一个大男人何必跟孩子计较?
院里的邻居们被争吵声吸引过来。
贾张氏抢先冲出来,抓住机会挑拨:
好个没良心的秦淮茹!
棒梗为维护你的名声挨了打,你反倒怪他?
哪有你这样当妈的!
我苦命的孙儿呦,只有奶奶疼你!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秦淮茹和傻柱阴沉着脸,明知她在撒泼却无可奈何。
许大茂踱步过来,摆出公正的姿态:
傻柱,这事我得说句公道话。
既然娶了秦淮茹,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
不能光想着未出世的孩子,寒了棒梗他们的心。
围观群众纷纷点头。
许大茂暗中观察棒梗的反应。
这番看似劝解的话,在孩子听来却像往火堆里浇油。
果然,棒梗眼中的怨恨更深了。
大人们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议论几句便各自散去。
夜色深沉,四合院里一片静谧。
苏平安正坐在餐桌前,安静地享用着晚饭。
先前中院传来的喧闹声并没有打扰到他。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一个身影匆匆穿过大门,直奔后院而来。
正在门口散步的闫埠贵眯起眼睛,觉得来人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
等他转头望向后方时,那姑娘已经站在了苏平安门前。苏大哥!苏大哥在家吗?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焦急的呼唤同时响起。
门开处,苏平安脸上露出一丝讶异——站在门口的竟是神色慌张的娄晓娥。
看到她的表情,苏平安心里已然明白了七八分。
原来下午时分,一队红小将突袭了娄家。
虽然运动初起时,娄父就预感到了危机,将大部分家当都转移了出去。
但他始终抱着一丝侥幸,不愿离开故土。
即使想起苏平安曾建议他去香江避风,也迟迟下不了决心。
最终,资本家的身份还是招来了灾祸。
娄家被查抄,娄父娄母当场被捕,只有娄晓娥侥幸逃脱。
走投无路之下,娄晓娥想起了过年时拜访过的苏平安。
她四处打听着找到了这里。苏大哥,求你救救我爸妈......话音未落,娄晓娥已经跪倒在地。
旁边的三个女子急忙上前搀扶。
这个年代,被抓走的人会遭遇什么,她们再清楚不过。
胖迪转头望向苏平安:哥,能帮就帮帮她吧。虽然过年时她对几个女孩都心存戒备,此刻仍是动了恻隐之心。
苏平安沉吟着。
其实从见到娄晓娥那刻起,他就已经开始盘算。
娄家遭此劫难是迟早的事,既然躲不过,这对他也未必不是个机会。
雪中送炭总好过锦上添花。
救下他们,让他们按原计划前往香江......
这些年的京都,难有发展机会,苏平安留在城里难有作为,只能等待时局变化。
恰逢香江经济腾飞之时。
娄家迁往香江。
倒是可以携手合作。
若能把握香江发展良机,或许能成事。
即便娄家最终失败,或成功后翻脸,苏平安也未放在心上。
权当闲棋一步。
若败。
亦无大碍。
只待风潮过去,改开来临,自有出头之日。
想到此处。
苏平安颔首道:
晓娥,随我去见个人。
要救你父母出来,找那人应当可行。
说罢。
二人踏出房门。
屋内,胖迪与小扎轻声叹息。
连日来见惯世事沉浮,不免唏嘘。
唯独囡囡暗自思量。
她知苏平安要寻的必是郭东风。
前番自己落难。
亦得其相助。
虽不知郭东风具体职级,但在革委会显然颇有分量。
此刻她琢磨的却是另一桩事。
自娄晓娥进门时。
那望着苏平安的眼神,便似抓住救命稻草。
近来夜深人静时,外屋再无往日声响。
先前纵使再轻。
夜里。
总能听见胖迪压抑的喘息。
自胖迪有孕后,这声音便消失了。
钱芳的话在耳边响起:
男人这种时候,最易受 。
娄晓娥模样周正,若因此生出报恩之念......
念及此,囡囡暗下决心。
那计划须尽快施行才是。
红星轧钢厂。
革委会办公室。
刘海中趾高气扬地交代完工作,晃着膀子走出厂门。
他那张蟾蜍般的脸上堆满得色。
待其走远。
身后传来低声议论:
这刘海中真够下作。
嘘!慎言!
抄家时数他下手最黑,娄董平日里待我们不薄......
要不他能升小队长?
都散了吧。
多数红小将原是厂里工人。
虽身处运动洪流。
终究。
娄董事往日待人宽厚。
且多年不涉厂务。
被划为资本家后。
更是深居简出。
故而虽有人冲击厂领导,却无人为难娄董。
偏生这刘海中为谋上位。
带人抄了娄宅。
凭此功。
竟擢升小队长。
这般钻营手段,令人不齿。
刘海中却志得意满。
这般功绩。
竟然无人敢去领取,真是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