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她看向苏平安问道:
小苏,你和许大茂住一个院子,应该很了解他吧。
能不能和我们说说,许大茂这人到底怎么样?
毕竟晓娥马上要和他见面了,我们总得多了解些。
三双眼睛同时盯着苏平安。
他故意沉吟片刻才开口:
按理说,作为邻居不该背后议论人。
但看晓娥是个好姑娘,有些事必须让你们知道。
婚姻大事关系一辈子幸福,要是选错人可就糟了。
这番话让娄家人神色骤变。
从苏平安的语气里,他们听出许大茂恐怕问题不小。
娄父正襟危坐,郑重说道:
小苏,请你详细说说。
刚穿越来的苏平安早就决定要帮娄晓娥避开许大茂。
现在机会摆在眼前,他自然如实相告。
苏和 静地说:
具体为人我不评价。
就说几件我亲眼所见的事吧。
第一:他是轧钢厂放映员,每次下乡放电影回来都带着不少东西。
山货、鸡鸭都有,专挑富裕的公社去。
第二:他经常利用工作之便,哄骗乡下姑娘占便宜。
第三......
还有第三?
前两点已经让娄家人震惊不已。
没想到许大茂竟是这种人。
电视剧后期,许大茂破产后,幸得“圣母傻柱”
帮他还债,一路桃花不断,最终又赢得秦京茹芳心。
他的主角光环,简直比傻柱还耀眼。
单凭这些际遇,就活脱脱是上天眷顾的男主命。
这小子,
女人缘好到离谱。
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这毛病可不局限在四合院。
下乡放电影时,趁机揩油大姑娘小媳妇的事儿,
铁定没少干。
娄母听完苏平安的话,
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真没想到放映员许大茂是这种人!幸亏晓娥还没跟他相亲——
要是嫁了这种混账,这辈子可就毁了!”
“晓娥,都是妈糊涂,
差点把你推进火坑!”
一想到女儿险些被自己害了,娄母后背直冒冷汗。
见娄家人满脸庆幸,
苏平安又抛出一记猛料:
“查他那些 债得费工夫,但有件事现成就能验——
我们院有个叫何玉柱的,外号傻柱,是轧钢厂大厨,娄董应该有耳闻。”
“对,确实听说过。”
娄父点头。许大茂和傻柱从小打到大,两人是死对头。”
“那傻柱愣头愣脑,专挑许大茂命根子踹,
下手没轻没重的。”
“我是医生,一眼就看出许大茂早就被踢废了——
他压根生不了孩子!”
“您只要押着他去医院检查,立马 大白。”
话音刚落,
娄家三口惊得倒抽凉气。
现在想来,遇到苏平安简直是老天开眼。
这年头结婚前谁体检?
要是真嫁个绝户,
外人只会骂女方肚皮不争气,
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见众人沉默,
苏知道火候已到。
要是这样还能让许大茂骗婚成功,
那这孙子怕不是天道亲儿子。
饭桌上气氛凝滞,
娄家人早没了胃口。
之前娄母还顾忌悔婚落人话柄,
现在捏住“绝户”
这张王牌,
任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字——
搁哪个年代,
断子绝孙都是拒婚的铁律!
娄家宅邸。
苏平安酒酣耳热,也识破了许大茂的虚伪嘴脸,便准备告辞。
此次会面对娄家而言收获颇丰——不仅与苏平安的关系更进一步,让娄父心中更踏实,更重要的是认清了许大茂的真面目,使娄晓娥避过一劫。
娄父娄母满怀感激,再三挽留无果后,只得备下厚礼相赠。
苏平安接过沉甸甸的包裹:腊肉、耐储食材中,竟藏着小半扇新鲜羊羔肉。
寒冬里最令他惦记的就是这口滋味。
系统空间虽囤着活羊,却苦于找不到由头取用。
如今这现成的羊肉,倒解了他的馋。
包裹底层还压着二十张大团结和二十余根黄鱼。
见苏平安要推辞,娄父低声道:如今这些玩意儿搁家里反倒烫手,捐不得也留不得。
小苏你权当帮我们分忧。想到往后的形势,苏平安会意收下。
待他离去,娄家厅堂一时静默。这孩子当真难得。娄母轻叹。苏大哥懂医术又会烧菜,真厉害!娄晓娥眼睛亮晶晶的。
老两口对视一眼,看穿了女儿的心思。
娄父转头对妻子道:许大茂体检的事你去谈。
至于其他传闻……我亲自查实再说。
娄母轻轻点头应允。
离开娄家后,苏平安将获赠的物品收入系统空间。
走在归途上,他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发展方向。
在娄家目睹娄父的盘算后,他确实萌生了更换工作的念头。
中医这门行当,
难免存在风险。
当时代浪潮席卷而来时,
谁都难以幸免,
这份职业极可能首当其冲。
何必自寻烦恼,
行行皆可谋生,
不如转行另谋高就,
将中医作为副业更为妥当。
现代医学方为发展大势所趋。
但终究健康至上,
若能真正树立口碑,
职业身份反倒无关紧要。
想通此节,
苏平安顿觉豁然开朗,
踏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调返家。
步入四合院时恰巧再遇闫埠贵。
时值隆冬深夜八点,
夜幕早已低垂。
这年头电视机尚未普及,
为省电费人们惯于早眠。
苏平安颇感意外如此深夜归来,
竟又与这位前院邻居不期而遇。
原来闫埠贵正欲外出如厕,
披衣执电筒佝偻而行,
忽见人影携物入院。
为避人耳目,
苏平安特意提了些许物品,
尤其那半扇羊排格外醒目。哎哟我的天!
闫埠贵被惊得一个激灵,
手电光束照亮了来者面容。是平安啊,
这么晚才回,
可是出夜诊去了?
嚯!
还捎带这么多好东西......
待看清苏平安手中之物,
闫埠贵双眼瞪若铜铃,
镜片后的眼珠滴溜直转。
那悬着的半扇羊肉,
看得人直咽口水。些许薄礼不足挂齿。
苏平安淡然摆手,
今日本是帮王主任在救助站义诊,
顺道去娄董府上做了客。
承蒙款待,
略赠土仪而已。
这番说辞令闫埠贵艳羡不已:
这哪是薄礼啊!
简直把合作社都给搬来了!
平安你可真是好福气,
这些够吃好几年了吧?
闫老师言重了。
苏平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区区之物勉强撑到年关罢了。
娄董所赠,
原不值几个钱。
此时虽过八点,
院里不少住户尚未入睡。
闫埠贵方才的惊呼早惊动四邻,
前院多户人家都支着耳朵听得分明。
听闻此言,
暗骂这小子愈发滑头。
察觉到周遭窸窣动静,
苏平安心知肚明却浑不在意,
向闫埠贵微微颔首便径直离去。闫老师,你要方便就赶紧去,待会真憋不住可别怨我!”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闫埠贵心里酸溜溜的。
但他清楚如今的苏平安早不是那个能随便糊弄的傻小子,虽然眼红,却不敢打歪主意。
一则不符合他的性子,二则也怕惹急了苏平安。
他好歹还要点脸面!
见苏平安没搭理自己,闫埠贵干笑两声离开了院子。
打发走闫埠贵后,苏平安拎着东西径直走向后院。
奇怪的是,向来爱凑热闹的贾家今天竟毫无动静。
按说以贾张氏的贪婪和秦淮茹的厚脸皮,听见前院的声响不可能忍住不冒头。
直到走到家门口,苏平安突然明白了原因——
门锁被人动过手脚!
穿越之初苏平安就提防着院里的“盗圣”
,每次出门都会刻意调整锁扣角度。
此刻锁孔上的刮痕和偏移的锁身证实了他的猜测:棒梗那小子又来撬门了!
“幸亏老子锁了门。”
苏平安冷哼一声进屋,盘算着必须给这兔崽子个教训。
既然贼性不改,那就让他长长记性……
此时贾家灯火通明。
贾东旭瘫在小床上,槐花和小当早已睡熟,而贾张氏三人正围着炕桌嘀咕。那破锁有点门道,”
棒梗咬着牙发狠,“明天我非给它撬开不可!咱院儿还没我搞不定的锁!”
贾张氏笑得满脸褶子:“我孙子就是能耐,跟戏文里飞檐走壁的大侠似的!”
贾东旭阴恻恻地插嘴:“明儿把东西全搬空,看那王八羔子还嘚瑟!记住手脚干净点儿。”
三张面孔在油灯下闪着诡异的兴奋,仿佛苏平安屋里的东西已是囊中之物。
凛冬的北风掠过屋檐,卷起几片枯叶拍在窗棂上。
院子里的人已经在盘算,把苏平安家的东西搬回自己家,这样就能过个丰盛的年了!
秦淮茹站在一旁,眉头微蹙。
她心里明白,让棒梗去偷东西确实不妥。
要是换成别人家,她倒不会这么担心。
可最近总觉得,苏平安和从前不太一样。
万一被他抓到把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
看着眼前兴致勃勃的三人,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能暗自希望明天棒梗行动时能顺利些。这都是他欠我们的。
秦淮茹用这句话安慰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