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晚上。
她几乎没合眼。
直到天蒙蒙亮才打了个盹,好在老年人本来就不贪睡。
老太太恨得牙根痒痒。
可也明白。
这件事根本拿不出证据。
苏平安那混小子又不吃道德 这一套,他们还真治不了他。
易忠海惦记着房子的事。
假意关心了几句。
终于按捺不住心思。
说了会儿话就匆匆出门,直奔街道办事处。
没多久。
他就把王主任带回了四合院。
王主任看见囡囡正在织毛衣,寒暄几句后。
直接去了后院。
院里人想跟去看热闹。
却被易忠海拦住了:
王主任和老太太有重要事情商量,大伙儿就别过去打扰了。
不过他自己倒是一转身。
钻进了聋老太的屋子。
毕竟这事和他关系密切。
后院门口。
二大妈伸长了脖子张望。
易忠海关着门守在那儿,她也不好凑太近。
心里却像猫抓似的。
转念一想。
昨儿个苏平安让易忠海颜面扫地。
说不定知道内情。
于是跑去问囡囡:
丫头,你知道老易找街道办的人来干什么吗?
我哪儿知道啊!
囡囡一脸茫然。
她是真不知情。
昨晚苏平安回家后压根没提聋老太屋里的事。
四合院其他人也满腹狐疑。
但都明白。
易忠海不松口,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等到街道办的人神色古怪地离开后,易忠海强压着喜色去了轧钢厂。
四合院又恢复了平静。
路上。
易忠海一直忍不住偷笑。
他确实贪财得很。
那副样子,就像古时候没了指望的老太监。
只能靠敛财来填补空虚。
轧钢厂车间里。
易忠海终于收敛了笑容。
经过秦淮茹身边时,脸上已看不出半点端倪。
秦淮茹心中微微一颤。
易忠海凑近她耳边低语:
“淮茹,快过年了,家里粮食不够了吧?晚上我给你送十斤棒子面。”
秦淮茹怔了怔,轻声应道:
“好。”
她面上不见喜色,反而透出一丝复杂。
这不过是两人的暗号——易忠海每每借送粮之名,行苟且之实。
即便被人撞见,旁人只当他是接济邻里。
今日易忠海格外愉悦。
那心心念念的房子终于到手,虽非直接归他,却也 不离十。
这等好事,自然要“庆祝”
一番。
秦淮茹心里膈应,却无力拒绝。
有了第一次,便有无数次。
更何况易忠海是院里的“财神”
——八级钳工,月薪百余元,又无子嗣。
他曾许诺:只要顺他的意,将来一切都是她的。
夜深人静,连狗吠都停了。
易忠海披衣出门,手里拎着棒子面作掩护。
他学了一声猫叫,向后院摸去……
此刻,苏平安正倚在床头。
胖迪已沉沉睡去,他却敏锐地听见中院的脚步声。
那人鬼鬼祟祟,竟是朝后院而来。易忠海?”
苏平安挑眉。
这老东西深夜往后院的地窖钻,莫非是那出“送棒子面”
的名场面?
他本欲亲自戳穿,转念一想——倒不如让许大茂出手。
那家伙被易忠海坑成绝户,恨意滔天,只是隐忍不发。
若让他撞破这档子事……
“啧,老东西学猫叫,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苏平安眯起眼,“今晚可有热闹瞧了。”
这种断子绝孙的深仇大恨,许大茂怎么可能忘记?
只要有机会。
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此时。
贾家那边传来动静,秦淮茹悄悄推门而出。
苏平安不再迟疑。
他走到院中,随手捡起一颗石子,精准地弹向许大茂家的窗框。
石子虽轻,却足以惊醒熟睡之人。
很快,屋内的许大茂被这声响动惊醒。
正当他准备继续睡时。
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窗前经过。
许大茂警觉起来。
他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影。
竟然是秦淮茹!
只见她鬼鬼祟祟地往后院的地窖方向摸去。大半夜去地窖做什么?
许大茂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
他顿时睡意全无。
小心翼翼地下床,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躲在暗处的苏平安看得津津有味。
这是今晚第三个往地窖去的人了。
但奇怪的是,许大茂在门口停留片刻后,突然转身往回走。
嘴里还低声骂道:好一对狗男女!
原来他发现了易忠海和秦淮茹的秘密。
没多久。
许大茂再次出现。
这次他手里竟然拿着一串拆开的鞭炮!
苏平安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坏胚子,果然憋着一肚子坏水。
眼看就要过年。
这些提前准备的鞭炮,现在倒派上了其他用场。
夜色中,突然响起的鞭炮声格外刺耳。
许大茂的心跳得厉害。
他刚才偷偷做了手脚,把鞭炮的引线加长,又去掉部分 。
这样一来,从点燃到 会有更长的延迟。
想到易忠海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许大茂暗暗发狠:
这次一定要给那老东西一个难忘的教训。
地窖门口,隐约传出易忠海和秦淮茹的说话声。
许大茂轻手轻脚地把鞭炮放在门口,关上门。
虽然地窖门没有锁,但外面有个木栓。
插上木栓后,里面的人很难打开。
看着引线缓缓燃烧,许大茂冷笑一声,迅速溜回房间。
因为动作匆忙,惊动了警惕的易忠海。易忠海警觉地问。
但许大茂早已跑远。
就在这时,地窖门口突然爆出一团火光。噼里啪啦——轰!
震耳欲聋的 声划破夜空。怎么回事?
谁在放鞭炮?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起初邻居们都以为是别处传来的声音。
但很快,后院的人发现不对劲——声音似乎来自地窖。
刘海中立马带着几个儿子往后院跑。
前院和中院的住户也纷纷赶来。
众人聚集在地窖入口,却没人敢贸然进去。
苏平安全程目睹了这一切。
他站在温暖的屋里,透过窗户观望外面的 动。
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身旁响起:
外面出什么事了?刚才那声响怎么回事?
苏平安猛地转身,嘴唇不经意间擦过一片温软。
借着屋内炉火的微光,苏平安这才注意到身边站着一个人。
不是胖迪,而是里屋的娜娜。
她大概睡得浅,听到响动连外套都没披就出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
刚才自己嘴唇碰到的……
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苏平安表情微妙地望向娜娜。
娜娜同样一脸茫然。
她的眼神复杂,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巧合。
此时胖迪和小扎也被吵醒,揉着眼睛走到窗边。
胖迪迷迷糊糊地问:哥,外面出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娜娜像受惊的兔子般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苏平安。
苏平安无奈摇头——
这纯属意外,解释不清了。
他看向后院熙攘的人群,对三个姑娘说:外头有热闹看,你们别出来受冻。
说完披上外衣推门而去。
后院灯火通明。
刘海中正要去开地窖门,里面突然传来拍打声:老刘,是我!
众人一愣——
竟是易忠海的声音。老易,大半夜的你在地窖里干嘛?刘海中说着打开门栓。
更令人震惊的是——
秦淮茹紧跟着从地窖走了出来。
借着火光,眼尖的人发现她在偷偷整理衣角。
两人的衣衫都有些凌乱。
易忠海强作镇定喝问:谁把门栓上的?还扔鞭炮!许大茂,是不是你干的?
前天夜里刚挨了苏平安一巴掌,易忠海现在没凭据可不敢胡乱攀咬,只得把矛头指向许大茂。
谁知许大茂对这套把戏门儿清,当即拍着大腿嚷道:壹大爷您这可就不地道了!我许大茂听见响动才出来瞧热闹的。
倒是您几位深更半夜钻地窖......这话直戳心窝子。
二大爷刘海中眼珠一转,觉得扳倒壹大爷的机会来了,挺着肚子帮腔:大茂说得在理。
老易啊,放鞭炮的事儿先搁着,您这半夜三更的......话没说完,易忠海早准备好说辞,指着秦淮茹手里的布袋解释:眼看要过年,贾家揭不开锅,我拿了十斤棒子面接济。
淮茹说缺菜,正带着她在地窖找存着的白菜土豆呢。
站在人群后的苏平安忽然嗤笑出声:壹大爷真是活雷锋,专挑三更半夜帮小媳......话说一半突然改口,哟,差点说秃噜嘴,贾东旭还没咽气呢。
秦淮茹,你衣襟第二颗扣子系错位了吧?众人齐刷刷盯着秦淮茹,只见她慌忙摸向衣襟,却发现根本没错。
苏平安无辜地耸肩:看岔了。这番作态反倒坐实了众人的猜疑。
有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琢磨——方才苏平安说的被害死,莫非另有所指?
易忠海和秦淮茹的事情被当场揭穿。
贾张氏藏在人群里,目睹一切后感到颜面尽失。
她没有立即发作,怕沦为笑柄。
但苏平安紧咬不放,事情无法遮掩。
贾张氏冲上前揪住秦淮茹的头发,又抓又挠,破口大骂:
不知廉耻的 !
把贾家的脸都丢尽了!
丧良心的狐狸精!
她下手狠辣,秦淮茹无力反抗,只能护着脸蜷缩在地上。
围观妇女见势不妙,赶紧劝阻:
别打了,要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