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从红星公社到城里足有十几里路。
出了公社地界,苏平安就把车上的东西全收进了系统空间。
蹬着自行车一路疾驰。
不多时便进了城。
回到院里。
夜已深,多数人家都歇下了。
苏平安把东西放回车筐,
推着车往家走。
经过中院时,还能听见贾家传来贾东旭的叫骂声,显然又在拿秦淮茹撒气。
隐约夹杂着秦淮茹的抽泣。
听着动静,
苏平安心里一阵膈应。
这个窝囊废没别的本事,就会打老婆出气。
虽说苏平安对秦淮茹没什么好感,
可平心而论,
要不是贾家自己作妖,秦淮茹算得上是个好媳妇。
当然,
贾东旭打老婆这事儿,
本来跟苏平安八竿子打不着,但胖迪她们刚来四合院,听见这种事儿难免担惊受怕。
这就跟他有关系了!
更何况,
当初贾东旭刚残那会儿,贾家可没少给他添堵。
苏平安向来主张以牙还牙,
信奉有仇不报非君子。
眼下碰上这档子事,岂能不去调解调解家庭矛盾?
门一推开,
屋里的叫骂声戛然而止。
贾东旭今晚灌了黄汤,醉醺醺地瘫在床上。
秦淮茹可就惨了,
头发凌乱稀疏,
看样子这几天没少被贾张氏母子揪扯。
半边脸肿得老高,掌印清晰可见。苏平安,你来干啥?
贾张氏没好气地问,到底没敢撒泼——院里谁不知道苏平安不好惹。
苏平安冷着脸道:
也不看看几更天了。
你们爱吵吵是你们的事,街坊四邻还睡不睡了?
要闹腾,
等天亮了随便闹。
深更半夜的消停点!
这话倒不是苏平安故意找茬。
院里老住户,
早习惯了这种鸡飞狗跳的动静。
可胖迪她们初来乍到,
听见这阵仗难免心慌。
不过贾东旭哪吃这套?
如今他成了残废,
媳妇又给自己戴绿帽,加上酒劲上头。
管他苏平安是哪路神仙,
何况他本来就记恨苏平安。
见人闯进来指手画脚,顿时扯着嗓子嚷:
你算老几!
老子爱咋样就咋样,轮得到你管?
我打自己媳妇天经地义,关你屁事?怎么,见不得我教训这 ?
莫非你也跟她有一腿?
难怪当初让她撞死在你门口都不敢!
贾东旭满嘴酒气。
秦淮茹木然地抹着眼泪,
这几天的折磨早让她麻木了。东旭,别胡说八道!贾张氏连忙制止。
她心里清楚得很,儿子现在神志不清,不仅是个废人,还整天惹是生非。
上次对秦淮茹动手,差点闹出人命。
要不是她及时阻拦,后果不堪设想。
要是秦淮茹真死了,这个家就得靠她一个人撑着。
现在又去招惹苏平安,那可是个不好惹的主。
苏平安冷笑道:贾东旭,你可真够窝囊的。
你以为你老婆有多金贵?不过还真有人惦记着呢。
给你提个醒——出事那天明明是中午休息时间,你怎么还在操作机器?真有那么多急活要赶?怎么就那么巧,偏偏唯一一台龙门铣床出了故障?好好想想吧。
这番话让贾东旭安静下来,开始仔细回想当天情形。想到什么没?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去的?要是之前想不明白为什么害你,那这两天发生的事应该能给你答案了。说完,苏平安推着自行车离开了。
不多时,中院突然传来贾东旭的一声怒吼:易忠海你这个老畜生!接着就是贾张氏和秦淮茹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贾东旭不是被气晕了,而是气得吐血。
原来苏平安的话勾起了他不堪的回忆。
这事并非凭空猜测。
贾东旭出事时,苏平安就在现场。
大中午的休息时间,贾东旭却在操作龙门铣床,机器又偏偏在那时故障——太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
以贾东旭的为人,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工作觉悟?
唯一的解释就是被人算计了。
而幕后 ,很可能就是易忠海。
为什么?
为的是秦淮茹。
易忠海早就对秦淮茹动了心思,但碍于贾东旭的存在多有不便。
再加他膝下无子,想要个继承香火的,又不能和原配离婚坏了名声。
秦淮茹生过孩子,证明生育能力没问题,正是理想人选。
等傻柱迷上秦淮茹后,易忠海的计划就成型了:先除掉贾东旭,再让秦淮茹怀上自己的孩子,最后设计让傻柱当接盘侠。
这样既能传宗接代,又有人给自己养老,一箭双雕。
这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贾东旭的命。
贾东旭之前就大出血过,现在又吐血导致昏迷,情况更加严重。
医生检查后发现贾东旭的身体状况极差,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需要立即治疗。
就在此时,贾东旭竟然苏醒过来,医生的检查结果让他彻底绝望。
本就残废的身体现在更是雪上加霜,想恢复健康基本无望。
想到自己成了这样都是因为易忠海,贾东旭怒火攻心,咬牙切齿却连报复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瘫在病床上暗自咒骂。
闫埠贵见贾东旭醒来,对秦淮茹说道:要不你还是先回厂里请假,把工作安排一下?秦淮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
傻柱主动站出来:我送秦姐回去吧。苏平安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早就看出易忠海和傻柱对秦淮茹的心思,正好借此机会让贾东旭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
贾张氏还在盘算着如何再从易忠海那里多要些赔偿,根本没在意儿子的状况。
正当她喋喋不休时,一个护士突然跑进来惊呼:不好了,病人又吐血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贾东旭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医生冲进来查看后摇了摇头,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恐怕熬不过今天晚上了。
秦淮茹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虽然贾东旭残废后给家里带来不少负担,可毕竟是一家的顶梁柱。
现在这根柱子要倒了,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而此时的贾东旭,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他终于明白,什么师徒情谊、邻里和睦都是假象,只有自己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
临终前,贾东旭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秦淮茹的手,艰难地说出几个字:照顾好...孩子...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顿时响起贾张氏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而傻柱和易忠海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贾东旭双腿残疾。
最近伤势未愈,他又大量酗酒,导致情况恶化……
刚才还急火攻心,必须尽快治疗。
能否治好很难说,但花费肯定不会少。
如果要住院,首先就要交一百多块的入院费——因为他的情况特殊,需要用进口特效药稳住病情。一百多?你们这是抢钱!”
一听这数目,贾张氏当场翻脸。
医院懒得跟她纠缠:“这是国外进口的特效药,救命用的,就是这个价。”
贾张氏本想耍赖,让医院先救人,回头再想办法赖账。
可如果是几块钱,医院或许能通融,但这次是一百多,而且贾东旭的情况并非紧急抢救。
医院给了他们筹钱的时间,钱到位才能治疗。
不过医生也明说,即便救回来,贾东旭也活不了多久——可能十年二十年,可能三五年,甚至三五个月。
难题抛给了贾家。
贾张氏转头冲闫埠贵嚷道:“他三大爷,东旭都这样了,您就行行好借点钱吧!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闫埠贵皱眉:“我没钱,老嫂子别为难人。”
贾张氏立刻变脸:“阎老西,你见死不救!整天嚷嚷着买自行车,现在说没钱?难不成你的钱是偷的?”
闫埠贵气得脸色铁青。
贾家果然招人嫌,自己省吃俭用攒钱买自行车,反倒成了他们的储蓄?更何况,贾家之前被曝有五百多存款,加上易忠海给的四百,都快一千了!现在贾张氏连救儿子的钱都舍不得出,还想讹别人?
晦气!
闫埠贵懒得纠缠,趁机溜了。
秦淮茹知道家底,见贾张氏犹豫,扑通跪下,重重磕头:“妈!东旭是您亲儿子啊!他才二十六岁,不能就这么没了!您得救救他!”
说着又连磕几个响头。
可贾张氏不吃这套。
儿子再亲,也比不上她自己重要。
如果医生说能治好,花点小钱还行,但眼下医生都说了,一百多只是开始,后续每天都要花钱,至少五百打底!
那可是整整五百块钱啊。
还不知道能撑多久。
再说了,
就算再活二十年又能怎样?
如今的贾东旭已经废了,整天瘫在床上,除了喝酒就是骂人。
贾张氏也烦透了。
但她可不想当这个恶人。
她把秦淮茹拉到一边,把事情摊开来说:
“花这么多钱,还不知道能活几天,就算救回来,他还是天天躺着,只会白白消耗粮食。”
“淮茹啊,不是我舍不得钱。”
“也不是我心狠!”
“但你得想清楚。”
“他现在清醒的时候,也是对你非打即骂……”
“再说了。”
“钱要是花光了,以后棒梗他们怎么办?日子还过不过了?”
贾张氏把话挑明了。
可秦淮茹还是坚持道:
“妈~~”
“家里不能没有男人啊!”
“就算东旭残了,躺在屋里至少还能让人有个念想。”
“要是人没了,这个家还算家吗?”
“而且。”
“棒梗他们兄妹三个。”
“要是知道东旭就这么走了,他们会恨我们一辈子的!”
贾张氏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