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许大茂的教唆下,听到用鞭炮捉弄人的故事,他立即萌生了报复念头。
在许大茂提供的二踢脚帮助下,棒梗精心策划了这场恶作剧。
震天响的 声惊醒不少居民,人们循着易忠海的呼救赶来,却都被他浑身污秽的模样吓得不敢靠近。
最后还是有人找来长棍,才把这个臭气熏天的落汤鸡拉上来。
寒冬腊月里,易忠海冻得失去知觉。
消息传到四合院,闫埠贵、傻柱和一大妈慌忙赶往现场。
秦淮茹听闻炸粪坑等字眼,看了眼蜷缩在炕上的棒梗,只能无奈叹息。
她既无心也无力管教——孩子对易忠海的恨意,根源不正在她自己身上吗?
公厕前围满了人。
望着浑身污垢、狼狈不堪的易忠海,刘海中等人都不禁感慨:这种倒霉事都能碰上,真是时运不济。
莫非是最近作孽太多,老天开眼了吧!
易忠海冻得浑身发僵,正想转身回家。
闫埠贵赶紧拦住:
别急着回去,就在这儿把衣裳脱了。
我和老刘回去打些温水来,给你冲干净再回。
闫埠贵心里盘算得明白。
要是让易忠海就这么湿淋淋地回去,
一路上必定滴滴答答弄脏地面。
前院是他家地盘,无论如何易忠海都得从他门前过,到时候满院子怕是几天都散不去这味道。
这事绝不能由着他。
易忠海和一大妈无可奈何。
他们心知肚明,
这会儿要是执意回家,
不光闫埠贵不答应,全院老少都得记恨上好几天。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
谁愿意整天闻着这股子腌臜气过新年?
闫埠贵带着刘海中、傻柱分头去取温水。
隆冬时节家家炉火不熄,
暖水壶倒是现成的。
傻柱顺道把一大妈家炉子上的水壶也拎了过来。
一大妈强忍着恶心,
帮丈夫剥下那身臭气熏天的衣裳。
刺鼻的味道熏得围观群众直捂鼻子,
再看易忠海光溜溜的狼狈相,
众人也不好意思继续看热闹,
三三两两散了去。
望着丈夫这副模样,
一大妈忍不住埋怨:
你怎么这么不当心?好端端能栽进茅坑里!
哪是我不小心!分明有人使坏!
易忠海咬牙切齿道出原委。
听罢事情经过,
一大妈确认是遭人暗算,
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劝道:
你啊,平日少结些仇怨吧。
人家存心算计,防得了初一防不过十五。
方才要是爬不上来可怎么好?往后安分些吧!
易忠海却怒火中烧:
妇道人家懂什么!
不揪出这个阴险小人,下次还得遭暗算。
你瞧着,我非把这 揪出来不可!
正说着傻柱提着水壶回来,
易忠海立刻噤声。
虽然觉得傻柱不太可能害自己,
但在 大白前,
院里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折腾了大半夜,
易忠海被反复冲洗好几遍,
终于裹着棉被瑟瑟发抖地回了四合院。
此时大半个院子的人都醒了,
这般劲爆的热闹岂能错过?
众人望着落汤鸡似的易忠海,
心里暗暗称快,
各自猜测着究竟是哪位好汉干的这桩妙事。
许大茂窝在屋里没露面。
外头的喧闹他听得真切,
早猜到了易忠海的惨状。
他怕自己见了会憋不住笑——
自从把那支二踢脚塞给棒梗,
他就一直暗中观察。
虽说满院子都是放鞭炮的熊孩子,
但舍得放二踢脚的却不见踪影。
偷几个小炮仗还算寻常,
可二踢脚都是大人们论根买的稀罕物,
哪个熊孩子敢偷?不想要屁股了?
方才那声独特的炸响一传开,
许大茂就知道棒梗得手了。
许大茂原本还担心棒梗靠不住。
刚才听到外面的动静,他知道事情成了。
他并不担心事情败露,因为这本来就跟自己没关系,顶多是他给了棒梗二踢脚。
再说了,棒梗那小子鬼精得很,谁知道鞭炮是他放的?
棒梗又不傻,难道会主动承认?
说不定,那小子现在还在担心自己会把他供出去呢!
所以,许大茂一点儿都不慌。
……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
所有人都放假在家。
早上吃完早饭,苏平安几人就把家里的春联贴好了。
往年闫埠贵都会借着帮人写春联的机会,收点红纸和墨水的钱,虽然赚得不多,但他向来精打细算。
可这次,苏平安没让他写。
闫埠贵心里不爽,暗搓搓地嘀咕,等着看苏平安出洋相。
他还到处跟人说,觉得自己收费已经很便宜了,要是找别人写,不光要自己买红纸,至少还得搭上两包烟。
这年代识字的人少,能写出像样对联的更少,年前排队等写春联的人一大堆。
闫埠贵这话倒不算错,他的确算是便宜的。
可是……
他是小学老师,不好去外面接活儿,怕影响不好。
再说了,这年头“知识分子”
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帽子。
所以,他就只赚院里人的钱。
闫埠贵心想:
苏平安不找他写,难不成过年连春联都不贴了?
为了这事儿,他还特意在院里散播消息,就等着看苏平安的笑话。
然而——
大年三十早上,各家各户都开始贴春联。
结果一看苏平安家的对联,再回头瞅瞅自家的……
“小丑竟是我自己?”
院里的人差点没忍住骂出声。
没对比还好,一对比简直没法看!
字的差距就不说了,尽管很多人不识字,但好坏还是能看出来的。
关键是,闫埠贵为了省钱,对联的纸又窄又短,横批只有三指宽,竖联也小气得可怜,远远看去寒酸得很。
而苏平安家的对联,字漂亮不说,红纸还大气,老远就透着喜庆。
贴完春联,苏平安他们装上三轮车的车篷,准备进山。
这是他一早计划好的。
易忠海的身体倒是挺硬朗。
昨天掉进粪坑,冲了好几遍水,回去又洗了不知道多少回,折腾一晚上,今天居然没什么大事。
只是有点感冒,说话时能听出来鼻音。
这会儿,他跑遍了前院、中院和后院,扯着嗓子喊道:
“全院开会!”
谁都知道——
他这是要查昨晚放鞭炮的人。
前院和中院没人反对。
大年三十,该安排的还得安排,这事也就这么定下了。
到了后院,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连串反对声。
苏平安正收拾着行装准备出门,听到易忠海的话,头也不抬地甩了一句:没空,我这就要出去!
易忠海一时语塞。
也是,全院大会向来是晚上开,或是休息日的傍晚。
这大上午的开会,还真是头一回。
可他心里窝着火,急着揪出搞鬼的人,这才匆匆召集。
许大茂也在拾掇东西,打算回父母家过年。
院里就他一个光棍,平时上班还能凑合,过年他可懒得自己张罗饭菜,回去吃现成的多省事。
想到昨晚那出戏,他心里正得意,谁知易忠海竟毫发无伤,不免有些失望。
见苏平安明确拒绝参会,他也来了劲:易师傅,您现在已经不是壹大爷了,开全院大会这事轮不到您张罗吧?再说了,我还得赶回乡下呢。
这话像盆冷水浇在易忠海头上。
先前在地窖被抓个正着时,刘海中借机发作,他确实当众撂过担子说不干了,刚才一着急竟忘了这茬。
刘海中端着架子从屋里踱出来:老易啊,许大茂说得在理。
开不开全院大会得由管事大爷决定。
不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年三十了,总结一下今年的事情也有必要。
许大茂,苏平安,这大会你们必须参加,别脱离群众!
丢了壹大爷帽子的易忠海让刘海中浑身舒坦,说起话来腰杆笔直,仿佛人生已经到达巅峰。
苏平安压根没当回事,倒是胖迪三人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在她们眼里,院里的管事大爷就是领导,违抗领导总归不好。
尽管对刘海中没啥好印象,心里还是直打鼓。刘海中,苏平安拎起背包,你想开会尽管开,参不参加是我的自由,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小迪,小扎,囡囡,走,进山。说完带着几人扬长而去。
刘海中气得干瞪眼,又拿苏平安没辙,只能把火撒在许大茂身上:许大茂!现在开会!
许大茂憋屈得要命,暗骂刘海中专挑软柿子捏,张了张嘴还是认怂,灰溜溜跟去了前院。
大会上絮叨的尽是些过年防火防盗的老调,易忠海丢了壹大爷身份,再不能跟刘海中、阎埠贵平起平坐。
他想往前排坐,所到之处众人却像躲瘟神似的纷纷避让。
虽然易忠海晚上回去后,用肥皂反复冲洗了好几遍,但靠近时仍能闻到一股异味。
即使没有味道,人们想起那件事也会觉得不适。
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看到易忠海走近,大家脑海中自然会浮现当时的画面。
易忠海无奈,只好独自找了个角落待着。
刘海中喋喋不休地说了半天,却没什么实质内容。
院里的人忙着准备年夜饭,都有些不耐烦。
但今天刘海中是主角,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滔滔不绝地说了半个多小时,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见众人情绪烦躁,他才提到易忠海关心的事。还有一件事要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