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混混,知道苏平安不好惹,但还没真正交锋过。
以前和一帮狐朋 混在一起,互相吹嘘,让他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谁见了都得低头。
对真正的实力世界,他一无所知。
于是,刘光天冷冷瞪了苏平安一眼,带着满满的挑衅。
他觉得自己有狂的资本——这把枪是借来的,专为打大猎物准备的。
没有枪算什么本事?用弹弓打野猪?
真当野猪是橡皮捏的?
刘光天压根不信之前的传言,认为不过是苏平安吹嘘罢了。
有枪才实在!
不过他这枪也是借来充场面的, 得自己买,平时舍不得多练,只偷偷试过几次。
但他自认枪法不错。
无论如何,枪总比弹弓强。
何况他们还带了两把家伙,装备充足。
熟悉的人都清楚。
一个是猎王的妻子,另一个是他妻子的妹妹。
小姨子向来和姐夫关系亲密。
那两个年轻人像急着炫耀的孔雀,旁人都看出他们的心思,就等着看好戏。
然而挑衅被彻底无视,刘光天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这小子从小被父亲严格管教,却总是叛逆。
如今十七八岁,已经显出无法无天的苗头,正处于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
连续几次被忽视,让他怒火中烧。
突然,大黑发出警告声。
苏平安眉头微皱,对胖迪和小扎说道:上树!
这次进山比之前更深,苏平安早教过两人爬树技巧。
没想到她们身手敏捷,迅速爬到四米高的树杈上。
粗壮的树干才够安全,细树可经不起野猪冲撞。
除了刘光天和刘光福,现场还有两拨人——
一拨两个,一拨三个,都是经验丰富的顽主,装备齐全。
他们的猎犬也同时示警,众人立即戒备。
就在这时,大黑低吼一声。
密林间蹿出深褐色身影,引得群犬狂吠。
那是头山大王,虽远看不大,实则近三百斤。
刘光天兄弟见野猪体型,兴奋地持枪逼近。
苏平安摇头——无知者无畏!
三百斤的野猪堪称山中霸主,这两人毫无经验竟敢硬闯。
旁边两伙人也捏把汗。
他们虽有枪,但见刘家兄弟老远就举起 ,更是心惊。
这种 枪第一枪若失手,第二枪基本落空,装弹间隙在近距离极其危险。
野猪如果没被打中,要么会冲过来,不给他们装弹的时间;要么直接逃跑,他们同样来不及动作。
因此,刘光天和刘光福只有一枪的机会。
此刻野猪已近在咫尺,两人也已冲了上去,后方的人无法出声提醒,只能举枪瞄准,等他们行动后再补枪。嘭!”
刘光天开了第一枪,却未击中,反倒惊动了野猪。
那畜生发现了他们,猛然冲了过来。
慌乱中,刘光天又打出第二枪,依然落空。
野猪逼近,后方两拨人同时 。
命中,但未伤及要害。
野猪惨嚎着在地上窜动,刘光天和刘光福吓得躲闪,连枪都顾不上捡。
另外两拨人的狗冲上前,围着野猪狂吠周旋,逼得众人不敢轻易靠近。
苏平安皱眉。
那几条狗战力有限,只能与野猪纠缠。
虽然中枪,野猪伤势不重,在乱石间横冲直撞,威胁犹存。
刘家两兄弟握着武器,却不敢上前。得给他们加点助力。”
苏平安靠树思索,眼神一闪。
沉寂的大黑突然窜出,一口咬住野猪后腿,猛地将其拖倒。
其余狗群扑上撕咬。
旁人见大黑如此骁勇,纷纷赞叹:“真是条好狗!”
大黑以往便有追猎兔子的本事,除非猎物钻洞,否则难逃其爪。
刘光天见状,眼中放光。
他本就逞勇,想在众人面前逞威风,此刻见野猪倒地难起,抄起武器冲了上去。
临近时却被野猪的狰狞模样所慑,硬着头皮刺出,却因野猪挣扎未能击中要害。
这一击反倒激怒野猪。
它挣脱大黑,腾身冲向刘光天。
刘光天魂飞魄散,转身就逃。
两拨人急忙上前救援,奈何他慌不择路……
四周布满了嶙峋的乱石。
那头野猪同样受了伤。
若能绕着一块巨石周旋,或许还能为后方赶来救援的人争取时间。
但此刻刘光天已被恐惧吞噬,只顾沿着一条直线拼命逃离。
然而在这深山之中,两条腿的人怎能跑得过四条腿的野猪?很快,他就被野猪追上。
经过一番激烈追逐,野猪也因伤势过重而难以辨清方向。
眼看追上刘光天,野猪猛然一个冲撞。
刘光天恰好退到一块巨石的边缘,下方是两米多深的乱石落差,根本来不及转向。
野猪的蛮力将他撞飞出去,重重摔在乱石堆中,没了声息。
野猪同样收不住势,从石头上滚落,三百斤的身躯狠狠砸在刘光天的腿上。
剧痛之下,原本昏沉的刘光天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彻底昏死过去。二哥!”
刘光福吓得魂飞魄散,其他人也慌忙冲下去查看。
野猪奄奄一息地倒在原地。
众人抄起家伙结果了它,费劲挪开野猪后,只见刘光天的腿已扭曲变形,触目惊心。山下有辆柴油三轮,快抬他去医院!”
有人喊道。
众人手忙脚乱地用帆布做成担架,抬着刘光天往山下赶。
苏平安冷眼旁观,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才招呼胖迪和小扎从藏身处出来。
胖迪惊魂未定,却若有所思地望向苏平安——她注意到他始终未出手,但确信他若行动,结局定然不同。太可怕了……”
她喃喃道。
小扎却满不在乎:“是他自己蠢!野猪明明不难对付。”
说完还比划了几下拳脚。
苏平安皱眉瞥了她一眼。
这丫头莫非上班也这么莽?万一打伤人,自己岂不是要赔钱?
他摇摇头,带着两人退到安全地带,继续未完的行程。
而此时,四合院里早已乱作一团——刘光天被送医的消息,让整个大院陷入了恐慌。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平日里自以为是无所不能,可真正遇到事情时,才猛然发觉自己不过如此。
此刻他内心充满担忧。
这次是与刘光天一同出门的。
如今刘光天出了事,以他那老子的火爆脾气……
自己岂不是会被狠狠揍一顿?
想到这,他在医院没敢久留。
当有人去四合院报信时,刘光福直接溜之大吉。
红星四合院。
一个陌生人急匆匆跑来,站在院门口高声喊道:
“刘海中是住这儿吗?”
报信人并不认识院里的人,只能扯着嗓子朝里喊。
周末的院子里人声嘈杂,这番动静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刘海中也听见了呼喊,但他深谙领导风范——遇事要沉稳。
尽管外面喊得急切,他仍旧背着手,不紧不慢地从后院踱步出来。
门口那人喊了好几声不见回应,急得直跺脚。
正在摆弄盆栽的闫埠贵探头问道:
“同志,你这是找谁啊?有什么事?”
对方大声回答:
“刘光天双腿粉碎性骨折,现在医院抢救!他是刘海中的儿子吧?”
“人都快急死了,怎么叫了半天没人应!”
这消息如同一记惊雷,炸得全院人愣在原地。
此时,刘海中刚迈着方步走到前院。
听到这番话,他瞬间绷不住了,冲上前揪住对方的衣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
平日里对两个儿子非打即骂的二大爷,此刻却慌了神。
那人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
“我哪知道具体情况!医院有个叫刘光福的小伙子托我捎信。”
“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院里的邻居们面面相觑——这下对上了,兄弟俩的名字都说出来了,肯定假不了。
二大妈当场腿一软,哭嚎道:
“我的光天啊!你怎么遭这种罪啊——”
她跌跌撞撞往外冲,刘海中也不摆官架子了。
闫埠贵推来自行车喊道:
“老刘!骑车去快些!”
刘海中二话不说驮着二大妈就蹬车狂奔。
闫埠贵望着他那肥胖身躯把车压得吱呀作响,心疼地追着喊:
“你悠着点!别把我车蹬散架了!”
(刘家遭遇如此变故,着实令人慨叹不已。
此时院子里的人们已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最新传来的消息。早上还看见刘光天兄弟俩在门口显摆,说要进山打猎呢。有人突然插话道。可不是嘛,还跟苏平安打了招呼。
该不会是在山上摔的吧?
八成是。
我瞅见他们身上鼓鼓囊囊的,没准还揣着家伙什。
这俩愣头青,真当自己跟苏平安一样能打野猪?
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有人想到了什么:
既然刘光天出了事,那同行的苏平安呢?
日暮时分,苏平安带着野兔和竹鼠归来。
阎埠贵早已习以为常,仍忍不住问道:平安,听说光天受伤了?
可不,我亲眼瞧见的。
这回答引得院里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山里撞上野猪了。苏平安解释道,三百来斤的大家伙,光天举着家伙就往上冲,太冒失了。
好在光福没跟着莽,这才没事。
众人听罢暗暗咂舌。
虽然觉得苏和 里有所保留,但至少确认了刘光天是被野猪所伤。
再看苏平安一行安然无恙,还带着两个姑娘,更觉不可思议。
不过想到苏平安向来神秘,倒也说得通。
只是细数起来:
贾东旭工伤残疾是他救的;
聋老太与他争执后摔断腿;
如今刘光天又落得双腿粉碎性骨折......
这苏平安,莫不是专克人腿的?
当然,没人敢把这话说出口。
入夜后,刘海中匆忙赶回。
儿子手术尚未结束,他回来取些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