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是个半老头子。
二大娘不嫌他丑就行。
偏生刘光福才十六岁。
这张烂脸往后说亲事,媒婆怕是连门槛都不敢踏。
院里人瞧见他俩,齐刷刷后退三步。
闫埠贵眼镜都惊歪了:
老刘啊...你们这脸...
少年低头缩在墙角,溃烂的面皮盖住了所有表情。
刘海中暴怒驱赶围观者:闲得慌?滚回家纳鞋底去!
嘶哑怒吼配着狰狞面容,倒真把众人唬住了。
苏平安斜倚门框补刀:
劝你们夜里少出门。
这副尊容吓死人不偿命——外头可没街坊这么好说话。
刘海中肺都要气炸。
医院那几天他反复琢磨:棒梗偷东西被毒蛇咬、苏家那条成精的狗、还有蜇人前夜那句古怪预言...
太巧了。
但他攥紧拳头没吱声——这种玄乎事儿说出来,怕是自己先要挨批斗。
刘海中恶狠狠地瞪了苏平安一眼,心想等以后找到机会一定要狠狠报复他。
他板着脸说道:
“苏平安,你最好老实点!”
“在这个院里,我还是壹大爷,你别太嚣张了,太张扬对你没好处。”
苏平安看着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淡淡一笑。
一旁的傻柱听到刘海中的话,想起这几天花的钱,急忙跟着附和:
“老刘说得对!”
“现在都在提倡勤俭节约,不能铺张浪费。”
“苏平安,你可别天天变着花样大鱼大肉,这可是犯错误的!”
院子里的人听了,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傻柱。
许大茂在旁边不屑地哼了一声:
“傻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们家哪天不是顿顿好菜?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就是比不过人家吗?舍不得花钱就找借口,真够丢人的!”
这几天大家也都看明白了——秦淮茹确实怀孕了,但哪有像她这么嘴馋的?
苏平安本来就是这样吃的,从来没遮掩过,现在媳妇怀孕了,吃点好的很正常。
可傻柱以前可不这样,秦淮茹更是出了名的抠门,突然开始整天要好吃的,明显是在跟苏平安较劲。
两家比来比去,苦的是院里的孩子们,闻着香味闹着要吃,搞得各家不得安宁。
虽然许大茂说的都是实话,但秦淮茹可不认,立即反驳:
“许大茂,我们花自己的钱,吃点喜欢的怎么了?”
“你就是嫉妒!”
“有本事你也赚钱买好吃的啊!能吃好的是本事,你眼红也没用。”
这话堵得众人无言以对。
可站在后面的何雨水却越听越气,秦淮茹在这逞威风,花的却是她和傻柱的钱。
她早就想分家了,现在正是好机会。
于是,她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三位大爷,今天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件事要请你们做主!”
这一句“三位大爷”
包括了许大茂,让他颇为得意。
他扬了扬下巴:“说吧,什么事?”
刘海中不满地瞥了许大茂一眼,这种话应该由他来说才对,他才是四合院的当家人。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
“雨水,你有什么事尽管说。”
“咱们四合院向来公正,只要合理,一定替你解决。”
傻柱一脸茫然地看着妹妹,不知道她突然要说什么。
何雨水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我要和我哥分家。”
“我爸走的时候说过,家里的两间房,我和我哥一人一间。”
“以前我爸给我们寄的抚养费,我要跟我哥一人一半。”
“以后他再汇来的钱也一样。”
“都得平分!”
周围人一片哗然。
谁都没想到何雨水会突然提出分家。
傻柱一时没反应过来:
“雨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好好的日子不过,分什么家?”
“小丫头片子,长大了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吧!”
在傻柱眼里,何雨水还是那个拖着鼻涕的小女孩。
秦淮茹脸色骤变。
她不在乎何雨水分不分家。
但想分走一半家产,她绝不同意。
这些东西在她心里早就是自己的。雨水,都是自家人。”
“说这么生分的话干什么。”
“你还小呢,还没成年,提这个干什么。”
“再说了,哪有姑娘家分这么多东西的,又是房又是钱的。”
“没这规矩。”
秦淮茹这话一出口,大家顿时明白了何雨水的用意。
按秦淮茹这贪劲,分家才是明智之举。
现在槐花和小当就已经睡在何雨水房里了。
要不了多久,那房间准成她们的了。
更别说秦淮茹这几天为了显摆,花了小一百,这里头可有雨水一半呢。
见哥嫂都反对,何雨水转向刘海中:
“我已经毕业要参加工作了。”
“以后总要成家的。”
“现在分家合情合理!”
许大茂立刻帮腔:
“雨水说得在理!”
“都参加工作了就是大人,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许大茂和傻柱是死对头。
能给傻柱添堵的事他都支持。
刘海中也不待见傻柱。
他正打着算盘:
自家俩儿子老大不小了,一个瘫了一个瘸了,找媳妇不容易。
要是能让雨水当儿媳妇......
“我支持雨水分家!”
刘海中表态。
闫埠贵也点头赞成。
这下傻柱和秦淮茹都懵了。
虽然傻柱之前用钱有雨水一份搪塞过秦淮茹。
但他心里早把这些当成自己的了。
现在院里三位大爷都支持分家。
傻柱明白,就算闹到街道办或派出所去,也没人会站在他这边。
只得同意分家。
但在分家产的事情上,大家产生了分歧。
秦淮茹开口说道:
“谁家会把房子分给女儿?”
“再说这些年来,都是傻柱供何雨水吃穿,这些账总得算清楚。”
“既然雨水想分家。”
“那就让她自己搬出去。”
“我这个当嫂子的,可以给她两百块钱当生活费。”
她的算盘打得很精,可没人会上当。
何雨水既然提出分家,自然是早有打算。
那间房子是她父亲亲口答应给她的,合情合理。
两边争执不下,最终由院里的三位大爷裁决。
何雨水分到了一间房。
除此之外,她还拿到了何大清寄来的八百块抚养费。
对这个结果,何雨水还算满意。
从傻柱手里接过钱时,傻柱没好气地说:
“你这丫头,连你哥都算计!”
“以后别想再蹭我做的饭。”
秦淮茹更直接,嘴里不停念叨着“白眼狼”
。
何雨水早料到会这样,冷冷道:
“我房间里你们的东西,自己拿走!”
“以后我的房间不欢迎外人。”
“要是有人敢随便进来,我就报公安!”
傻柱和秦淮茹一下子愣住了。
以前小当和槐花都住在何雨水屋里,他们办事也方便。
现在不让住了,以后怎么办?
见秦淮茹满脸怨气,躲在后头的贾张氏暗暗冷笑。
看到傻柱和秦淮茹吃瘪,她心里痛快得很!
毕竟,就算秦淮茹有钱,她一分也拿不到。
所以,秦淮茹越难受,她越高兴。
而且,贾张氏还有个盼头——
她的宝贝孙子就要出来了。
棒梗终究是贾家的种,等他回家,知道母亲做了对不起贾家祖宗的事,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晚上,刘海中家。
一家人沉默着围坐在一起,气氛沉闷。
刘家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
刘海中虽然当上了壹大爷,还进了革委会,但家里接连出事——
大儿子一声不响地跑去倒插门;
二儿子刘光天残废了;
小儿子和他自己也被整得没脸见人。
碰上这么多糟心事,谁能有好心情?
刘光天咬着牙说:
“爸,我早说了,肯定是苏平安在背后搞鬼!”
“早就该找他算账。”
“你就是犹豫。”
“现在好了,老三和你都遭了殃。”
“要我说,直接让革委会的人冲进他家,翻个底朝天!”
“我就不信,他干了那么多缺德事,能不留下一点把柄!”
刘光天满心愤恨。
刘光福虽然也倒霉,但至少手脚健全。
而他,真的不甘心!
刘光天不甘心,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彻底毁了。
刘海中同样愤恨,可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后,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前些日子,囡囡在街上被红小将抓走,结果苏平安出面没多久就把人带了回来。
刘海中清楚,苏平安在革委会的关系不简单。
别人或许不知情,但刘海中知道,那次事件中有两个参与训诫的人已经瘫了。
没把握的事,他不敢贸然行动。
况且,他心里对苏平安也有些畏惧,只是嘴上不愿承认。
听到刘光天的话,刘海中只能敷衍道:
“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但没证据的事,先等等。”
“仇肯定要报,但不是现在。”
第二天一早,刘光福怕被人嘲笑,躲在家里不出门。
刘海中却硬撑着去了轧钢厂,为了遮住脸上的伤,他特意戴了顶大檐帽,又用围巾裹住脸,显得格外怪异。
到了革委会办公室,李副厂长见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
“受伤了就回去休息,别硬撑。”
刘海中本想表现积极,争取升职机会,没想到反倒被嫌弃。
他现在只是个普通成员,想当小队长,还得靠功绩。
可这段时间他没参与抄家批斗,落了别人一大截。
……
四合院里,秦淮茹和傻柱都没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