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算着。
这些年易忠海肯定攒了不少钱。
听老妈私下念叨过,棒梗估摸着这老家伙的存款得有上万块!
可易忠海狡猾得很。
虽说现在和老妈恢复了关系。
连傻柱都原谅了他。
每个月交退休金搭伙吃饭。
但从前攒的老本儿,压根没动过分毫。
棒梗曾偷偷翻过易忠海屋子。
明面上的地方都找遍了。
至于那些隐秘角落......
这事儿快成棒梗的心病了。
————
轧钢厂后厨。
刘岚神秘兮兮地压低嗓子:
听说红星服装厂——就是生产牛仔服那个——是苏平安开的。
马华正切着菜。
闻言差点剁到自己手指头:
不能吧?
那厂子日进斗金的!
人家都说机器布料全是香江来的,是港商投资的......
刘岚撇撇嘴正要反驳。
突然后脑勺挨了一记锅铲。偷懒是吧?
傻柱叉腰站在灶台前。
旁边小胖挤眉弄眼地坏笑。
刘岚心里暗骂。
总共就说两句话的功夫。
这也要告黑状?
马华默默擦着案板。
余光瞥见窗边闪过熟悉的身影。苏师傅?
两人抬头望去。
只见苏平安倚在门框上冲他们笑。
刘岚一见来人是苏平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刚才挨训的事早就抛到脑后,迫不及待地凑上前问:
苏平安!
听说红星服装厂是你开的?真的有这回事?
明知道刚刚才因为八卦这事被傻柱训了一顿,可她转眼又忘了。
这个女人的好奇心就像野草似的,怎么都压不住。
也难怪。
在大家眼里,刘岚就是个出了名的爱打听事的人。
哪怕因为多嘴栽过几次跟头,也改不了这毛病。
旁边的马华也是一脸好奇地望着苏平安。
他也想知道这事儿是真是假。
苏平安今天来食堂,本来就是来找他们俩的。
自然没有遮遮掩掩:
没错,是我的。
刘岚你这消息可真灵通啊。
就你这本事,不去当情报员都可惜了。
开了句玩笑后,苏平安认真起来:
说正经的。
我来是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到我那儿上班?
工资肯定比这儿高得多。
只要你们安分做事,我保证不会随便辞退人。
他一点儿不绕弯子。
直接抛出橄榄枝。
工资高,工作稳定,这两个条件直击要害。
要知道,这两样正是很多人舍不得离开国营单位的原因。
以他这些年在轧钢厂积攒的口碑,这话很有分量。
服装厂刚走上正轨没两天。
苏平安就发现个问题——得赶紧把食堂搞起来。
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忙别的耽搁了。
现在厂子里的事安排妥当,食堂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想到要找谁负责食堂时,他第一个就想到了眼前这俩人。
刘岚虽说嘴有点碎,但干活实在,人也机灵。
只要不影响工作,她爱说啥说啥。
至于马华,性子踏实,手艺也不差。
虽说小炒比不上傻柱,可做大锅菜完全够用。
办食堂又不是开饭店,要的就是这份本事。
苏平安说得干脆,刘岚和马华听得心动。
别看苏和 时在厂里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人家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
更何况,他的人品大家都信得过。
听说那服装厂前途无量呢!
两人略一犹豫,当即拍板:
行!就冲你苏平安这个人,我们跟你干!
说走就走,毫不含糊。
他们对傻柱早就憋着一肚子火。
主意一定,两人连围裙都没解,跟着苏平安直接离开了轧钢厂,直奔服装厂去。
后厨里,只剩下泡在水里的半盆土豆,和案板上切了一半的青菜。
小胖一直躲在暗处偷看。
见苏平安来了就没敢露面——全厂谁不知道这位爷看着和气,实际不好惹?连傻柱都在他手上吃过亏。
等看见马华和刘岚跟着苏平安走了,他立刻跑去给傻柱报信。
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傅和苏平安是死对头!
小胖一直处心积虑要把马华压下去,好让自己成为傻柱最信任的帮手。
现在马华被揭发通敌,这事儿要传到师傅耳朵里,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红星服装厂门口,来宝正在给门卫布置工作。
随着牛仔服的名气越来越大,厂子周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杂。
有些是真心来找活干的,更多的却是些游手好闲的混混,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来宝正说着话,突然看见苏平安领着马华和刘岚进厂,赶紧迎上去打招呼。
听说这两人是来筹建食堂的,来宝乐得直搓手——这下工人们的吃饭问题总算有着落了。
刘岚和马华跟着苏平安往里走,越看越吃惊。
外头看着就是个普通厂子,可车间里清一色的新机器,工人们个个埋头干活,这场面在轧钢厂可难得一见。平安叔!李红梅风风火火地从办公室出来。
刘岚打量着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心里直犯嘀咕:这么年轻就当厂长了?瞧她跟苏平安说话的亲热劲儿,莫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可转念一想,苏平安家那口子可比这姑娘漂亮多了。这是咱们厂长李红梅。苏平安介绍道,他俩以前是轧钢厂食堂的,我请来帮咱们建食堂。马华和刘岚听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个看着像中学生的姑娘,居然真是厂长!可奇怪的是,小姑娘往那一站,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就信服了。
苏平安眼光确实毒辣。
见双方互相认识了,他立即吩咐道:
刘岚,马华,你们待会儿去后厨,把需要采买的东西列个清单交给李厂长。
食堂的食材由我负责供应。
你们每天按中午和晚上两顿饭的标准拟清单。
就定六毛钱的标准!
晚饭他们可以选择在厂里吃,或者打包带回家都行。
反正每人一份。
刘岚和马 言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六毛钱!
这价钱在市面上都快能买一斤猪肉了。
要搁后世,相当于每人每天百元餐标——
太阔气了!
按每月二十多个工作日算,单伙食费就得给每个员工贴补十几块。
要知道普通工厂里,很多人月薪也就二三十元。
刘岚和马华对视一眼,心知这次跟对人了。
连站在一旁的老巴子都怔住了。
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在这年头,免费提供这种标准的伙食——
光凭这条就足够让人抢破头,更何况还允许把晚饭带回家。
这简直就是行走的广告!
哪家单位能有这么豪气?
六毛钱的餐标顿顿少不了大鱼大肉。
工人下班拎着饭盒回家,消息马上就能传遍街坊四邻。
眼下厂里才百来号人,
每天几十块的伙食开销,
比起工人们创造的价值简直九牛一毛。
老巴子清楚得很:
新一批设备已经在路上,扩建在即。
等招工消息放出去——
那些国营厂的工人比比工资,看看伙食,
再掂量掂量自家饭盒里的油水,
到时候报名的人怕是要把门槛踏破。
想到这个绝妙主意出自苏平安,老巴子眼神里的钦佩又深了几分。
最近厂区大门口,
苏平安注意到人群里混着些不怀好意的面孔。
他太了解这些亡命徒的作风——
不给点教训真敢当街抢劫。
再过几年严打之前,
这帮混混只会越来越猖獗。
苏平安向来喜欢主动出击。
他找来保卫科的来宝确认,
对方点头道确实常见几个熟面孔晃悠,
那眼神贪婪得根本不像来找工作的。
苏平安心里有了计较。
( 来宝接到指令,继续加强防范。等我通知。
准备好晚上动手!
明白!
来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个好战分子在乡下械斗中从未退缩,这些日子没活动正觉得浑身不自在。
轧钢厂后厨,听说刘岚和马华真的辞职了,傻柱气得将锅铲摔得哐当响。
这两个老搭档虽然没少挨他骂,但确实是后厨最能干的。
最让他窝火的是,两人竟投奔了苏平安的服装厂。
当初小胖来报信说苏平安来挖人时,傻柱还嗤之以鼻。
国营厂的铁饭碗不要,去私人厂子担风险?
可眼下服装厂风生水起,连他最能干的帮手都被撬走了。
服装厂的火爆生意引来了第一批。
老巴子向苏平安汇报批发请求时,被果断否决:
新设备没到位前,产能只够门店销售。
现在放批发会影响定价权。
老巴子深以为然——每天仓库出货量让她都咋舌。
更轰动的是服装厂的食堂。
白米饭管饱,三餐有荤有素,夜班工人还能打包回家。
最夸张的是——全部免费!
马华和刘岚领着双倍工资,每天变着花样炒菜。
这待遇让隔壁厂工人眼红得快要滴血。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四合院,惹得院子里的人眼馋不已。
平时这些人家里,只有过年过节才舍得吃肉,现在可不一样了。
于莉在服装厂上班,自从厂里食堂开放后,每天下班都能带回一顿丰盛的晚饭,她和于海棠的晚饭都不用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