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事关棒梗对象,他不好插嘴,可现在来宝打了秦淮茹,他哪还能忍?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贾张氏瘫坐在地上,指着孙寡妇一家破口大骂;易忠海也板着脸训斥来宝没规矩,竟敢对长辈动手。
钱小慧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整件事本是秦淮茹推卸责任胡乱攀咬,来宝完全是无辜受牵连。
正慌乱时,老巴子悄悄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钱小慧先是一愣,迟疑地看了眼老巴子,见对方坚定点头,又望了望院子里扭打的人群,终于咬咬牙快步离开了大院。
谁也没注意到,院里此刻少了一个人。
傻柱正憋着一肚子火。
他和棒梗两个人竟没打过李来宝,三两下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要不是街坊们拉架,他俩还不知道要吃多大亏。
忽听一声厉喝:都住手!街里街坊的闹成这样像什么话!
这陌生嗓音顿时让混乱的场面安静下来。
众人散开后才发现,来的竟是两名公安民警。
贾张氏立刻扑上去:民警同志快抓了这个挨千刀的李来宝!您看看他把我家棒梗打的...
秦淮茹也指着红肿的脸颊帮腔:对对,您看他把我脸打的!
两位民警打量着憨厚老实的来宝,又看看灰头土脸的傻柱和神色慌张的棒梗,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说说情况。民警看向来宝。
不等来宝开口,傻柱就嚷嚷起来:这小子不仅打人,还搞破坏团结!您看我和棒梗这一身伤,指不定还有内伤呢!
民警心里明镜似的——这院里贾家什么德行他们最清楚。
但看这架势,打人确实是真的。李来宝,你说说怎么回事?
来宝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棒梗浑身发毛。我要举报,来宝一字一顿地说,贾梗是红星服装厂抢劫案的逃犯。
这话就像平地惊雷,震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连两位民警都变了脸色——那个大案他们再熟悉不过,确实还有个劫匪在逃。
不过眼下没有什么先进的技术手段。
外面的局势也相当混乱。
想要抓人并不容易。
从那些已经被捕的人口中审讯得知,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但除了刚子,其他人都对他一无所知。
那是刚子最后联络的一个同伙。
其余人根本没见过他。
刚子只提过找了个扒窃高手。
连名字都没说。
所以当刚子被击毙后,
关于那个在逃的同伙,竟然找不到任何线索。
这时,来宝站出来指认棒梗就是那个逃犯,公安立刻重视起来。
他们一边盯住棒梗,一边质问来宝:
“你有什么证据?”
来宝答道:
“我是服装厂的保安队长,案发当天我也在厂里。”
“我们保卫科负责外围警戒。”
“那个逃跑的家伙,正好从我那边突围。”
“我和他交过手。”
“起初我没在意。”
“但刚才棒梗和我动手时,感觉他的招式有些熟悉。”
“而且我突然想起来,案发第二天,棒梗的眼眶青黑,像是挨了拳头。”
“当时在黑暗中,我一拳打中了那歹徒的脸。”
“只是之前没往这方面联想,所以一直没怀疑他。”
“但我想,案发时那么多人,肯定有人见过或听过逃犯的样子。”
“带他去让人指认一下不就清楚了!”
棒梗一听,腿都吓软了。
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心里拼命祈祷千万别和那件事扯上关系。
结果还是被来宝揪了出来。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
周围的人全懵了。
只有秦淮茹疯了似的扑向来宝:
“你胡说八道!我家棒梗绝不会干那种事!”
“你污蔑好人,我撕烂你的嘴!”
她彻底崩溃了。
后悔不该招惹来宝。
这家伙的手段,简直和苏平安一样狠。
这次倒霉的竟是棒梗。
她知道内情。
明白棒梗这下可能真的完了。
贾张氏也想冲上去撕打来宝。
但公安已经重视起来,当场控制住棒梗。
比起院子里的打架 ,服装厂的案子才是大事。
棒梗被押走。
整个院子彻底炸锅。
傻柱呆若木鸡。
这事他压根不知情,平时和棒梗也没多少交集。
之前棒梗眼眶淤青,
只说是打架,
他也没多问——年轻人打架太常见了。
秦淮茹还在发疯般扑打来宝。
来宝冷冷道:
“别急着撒泼,棒梗是不是逃犯很快就有结果。”
“如果真是他,包庇的人同样跑不掉。”
“包庇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淮茹安静下来。
一家人抹着眼泪回到中院,剩下一群看热闹的邻居。
从棒梗和秦淮茹的反应,大伙儿心里都有了数——那小子八成就是当年溜走的那个。
不少人暗自嘀咕:活该去招惹人家。
但更多人感慨的是:这院子安稳了十年,往后怕是又要闹腾了。
来宝这小子,简直和苏平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
棒梗被抓的消息很快传开。
如今他已成年,不再是毛孩子。
若确认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刑罚肯定轻不了。
四合院的人边看戏边过日子。
另一边,钱芳帮着许大茂从服装厂批到了牛仔服。
这可是独门生意——眼下除了他们,还没别人能拿到货。
谁都知道这买卖赚钱,有人甚至答应不在京都卖货,可厂里产量有限,照样拿不到。
许大茂能批到货,多亏钱芳托胖迪说情。
但规矩不能破:四十块一套,现款现货。
能拿到货,许大茂自然高兴。
他跑惯外场,眼光毒得很,清楚这牛仔服稳赚不赔。
可四十块的进价还是让他肉疼。
最后他掏空积蓄,又向父母借钱、找亲友凑数,总算弄到一千二,咬牙拿了三十套。
服装厂门口,来宝冲他咧嘴一笑:“大茂叔,慢走啊,祝您发大财!”
许大茂特意晚上来提货,就怕被人盯上。
听了这话,得意劲儿直往脑门窜。
到家后,钱芳看着三十套牛仔服,又喜又忧——这可是押上了全部家底,还欠着外债。
俩孩子好奇地摸着衣服,许大茂揉揉小彩霞和小毛头的脑袋:“媳妇儿放心,铁定赚钱!我可不搁城里卖,专跑公社!”
他早盘算好了:城里卖五十块也未必有人要,降价更不行——既坏规矩又少赚。
但他这些年下乡放电影,哪个公社富、哪儿的社员腰包鼓,门儿清。
这牛仔服,就得往乡下销!
乡下的有钱人往往比厂里的工人更爱炫耀身份,他们买套牛仔服彰显财力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许大茂正是抓住这种心理,短短两天就把三十套牛仔服全卖出去了。
在乡下做买卖免不了讨价还价,但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他愣是把每套衣服卖出了五十八到六十五的高价。真没想到乡下人这么阔绰!许大茂数着钞票直咂舌。
虽然跑遍几个公社累得腿都快断了,可比放电影辛苦多了。
可这辛苦太值当了——每套净赚二十多块,两天就捞了六百多!在这个月薪二三十块的年代,这笔横财让他整个人都沸腾了。
傍晚骑着自行车回到四合院时,许大茂的衬衫都被汗水浸透了,脸上却挂着掩不住的笑。
车把手上挂着的烧鸡酱肉晃晃悠悠,正巧被闫埠贵瞧个正着。哟,许大茂这是发大财了?三大爷盯着油纸包直咽口水。
许大茂顺手塞给他半斤猪头肉:小本买卖,不值一提!留下满脸错愕的闫埠贵在原地发呆。
推开自家屋门,两个孩子立即扑了上来。
这些年院里人早听说许大茂不能生育的隐情,却不得不佩服他挑媳妇的眼光——小彩霞和小毛头确实是难得的好孩子。
钱芳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要知道带着这么多钱走街串巷着实危险。猜猜赚了多少?许大茂抿着酒神秘一笑,每件至少赚这个数!当听到六百多这个数字时,钱芳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了桌上。今晚歇一歇,明儿个接着去进货,这回能弄四十多套。”
“不过周边富裕的公社我都跑遍了。”
“再往远了走,怕是买得起的人更少,这趟出去估计要多耽误几天。”
许大茂盘算得长远。
钱芳却忧心忡忡:
“大茂,这……太危险了吧!”
“你成天在公社转悠,叫人瞧见你倒腾衣裳还收那么多钱,万一有人起歹心半路截你……”
许大茂满不在乎地摆手:
“我自有分寸。”
“哪能那么缺心眼?别说公社了,进每个生产队前我都先把衣裳藏好。”
“随身就带两三套。”
“卖完再去取,谁能瞅见?”
钱芳听他这么说,稍稍松了口气。
她知道拦不住男人这份闯劲。
许大茂趁着亢奋劲儿,夜里折腾到三更天才睡。
天蒙蒙亮又精神抖擞出了门。
到了服装厂,他跟门卫点头招呼,熟门熟路地拐进货仓。
夜班工人还没下工,厂房里依旧热闹。
这已是第二回提货,他利索地交钱装车,趁天色未明蹬着自行车驶向乡间土路。
虽然许大茂没声张,但院里有心人早瞧出端倪——孩子们跟前他没避讳,旁人稍加打听便知晓了这牛仔服买卖。
短短两天赚了几百块,街坊们眼红得冒火,都觉得这生意自己能做。
可跟苏平安相熟的没几个。
交情好的孙寡妇、于莉都进厂当了工人,剩下的大多关系 。
唯独精打细算的闫埠贵坐不住了。
他抱着小板凳蹲在院门口,终于堵到路过的苏平安。闫老师,您这是要劫道啊?”
苏平安瞧着那张堆笑的老脸打趣道。
等闫埠贵支支吾吾说明来意,苏平安眉毛一挑:“您老也想倒腾牛仔服?”
“可要说写字你或许在行,做起买卖来就未必能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