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瞅着那堆百家粮,撇撇嘴:就这?喂鸡都不够!要么老实交粮,要么各回各家饿肚子去!
众人面面相觑,终究抵不过肚里饥火,只得磨蹭着回去取粮。
四合院的人再次回家取了粮食,场面总算不那么寒碜了。
看来每家都留了些存货。
凑出来的粮食,勉强够几十人吃上两顿。
但也就是些主食,菜色实在匮乏。
正值秋暑,谁家也没存什么肉食。
傻柱在码头蒸饭时,只能从大家带来的食材里挑拣些土豆、西红柿,随便弄点下饭菜。
菜不够,盐来凑。
咸点儿才好咽饭。
正当院里众人嚼着咸菜拌粗粮时——
隔壁院子又飘来馋人的肉香,顺着风直往这边钻。
红星四合院的人噎着拉嗓子的杂粮,闻着那味儿,简直遭罪。
傻柱摔了筷子:又是苏平安那缺德玩意儿!
断腿的贾张氏抽着鼻子开骂:
邻里这么多年,见天儿吃肉也不知道分点儿,自私透顶!
隔壁木屋里,苏平安刚醒。
胖迪蜷在他怀里,脑袋却枕着囡囡羊脂似的大腿。
秋夜闷热,囡囡只穿了条短裤,这会儿裤管都被口水浸湿了。
苏平安正偷摸着擦口水,忽见那截腿肚子一颤。
抬头对上一双羞得快滴血的眸子。
(眼神交流)
「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囡囡死死闭眼装睡,耳尖红得能滴血。
苏平安恶趣味上来,故意地嘬出声。
感受着腿肉轻颤,他坏笑着又蹭了几道水痕才起身。
天色阴沉如墨,云层翻滚着压下来,暴雨将至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苏平安早有所料,神情自若地准备着晚饭。
这场带来的影响将持续数日,外面一片混乱,工厂停工。
与其在外奔波,不如安心待在家中,等待 过去。
所幸他早有准备。
隔壁院里的人们正为食物发愁,而苏平安的储藏室里堆满了粮食,足够支撑半月有余。
为了方便饮食,他还提前卤制了肉类,这样即使大雨连绵,也不必为复杂的烹饪烦恼。
正当他准备早餐时,院门外传来呼喊声:苏平安!苏平安......
于莉和于海棠姐妹俩冒雨而来。
院中的大 懒洋洋地瞥了她们一眼,认定没有威胁后便不再理会。
两人各自扛着粮袋走进院子,苏平安从木屋探出身来,手中的汤勺还在滴着汤汁。进来吧,马上要下雨了。他语气平常,仿佛早就料到她们的到来。
于莉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昨夜苏平安曾邀请她们来院子里住,被她们婉拒,如今却又主动上门,实在有些难为情。
木屋里的人已经陆续醒来。
看着众人精神饱满的样子,姐妹俩暗自羡慕——昨晚她们在隔壁院里提心吊胆,整夜未眠。
胖迪听到动静走出来,见状了然于心:我老公昨天还说你们最多能撑一晚,今天准得来。
果然被他说中了。
这番话让姐妹俩更觉尴尬。
胖迪热络地拉着她们进屋。
这间精心搭建的木屋让她们惊叹不已,更令她们惊讶的是灶台上冒着热气的卤肉和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米面粮油。还是你们这儿舒服。于海棠忍不住感叹,隔壁说是集体开伙,结果每户就拿出一两斤粮食,这算什么集体嘛!
她的抱怨道出了来此的原因。
苏平安慰道:有那些人在,那边好不了。
正好面条煮好了,开饭吧。
就在这时,暴雨骤然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瞬间形成一片水幕,几步之外便看不清人影。
狂风卷着雨滴呼啸而过。
但这座木屋 。
苏平安在设计时就考虑了恶劣天气,不仅结构牢固,延伸的屋檐更是将雨水完全隔绝。
虽然不知隔壁情形如何,但这边的众人正围坐在温暖的木屋里,一边享用美食,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雨景。
雨幕中透着别样的静谧。
餐毕。
窗外的雨势依然未减。
小扎望着屋檐下连绵的雨帘,百无聊赖地嘟囔:
太没劲了!
这话确实不假。
虽说避雨歇脚之处不愁,
可整天闷在屋里终究烦闷。
苏平安早有准备,
变戏法般从木柜里取出两盒麻将。
这新鲜玩意儿当下还未盛行,
众人中只有于莉与秦京如略通门道。
闲来无事,
大伙儿很快被这方寸之间的乐趣吸引。
在苏平安耐心指点下,
胖迪、小扎、于海棠和老巴子四人摆开阵仗,
倒也在噼啪声中寻得几分趣味。
临近晌午,
雨线稍疏时苏平安冒雨出门,
归来时袋中赫然装着张牙舞爪的龙虾螃蟹。
观战的囡囡瞪圆眼睛:
这大雨天的哪儿寻来的?
我想要的自然有办法。
苏平安得意地挑眉。
须臾间,
麻辣鲜香的气息便弥漫了整个屋子。
隔壁四合院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易忠海正将钞票塞给傻柱:
趁着雨小快去置办些吃食。
众人交口称赞之际,
谁也没注意后院窗后,
刚倒卖完牛仔服的许大茂正阴着脸数钱。
出去两趟,许大茂身上的钱从一千多涨到了两千多,心里别提多得意。
回来时他顺手买了一大堆零食和罐头,没想到刚到家就遇到这场,倒是歪打正着备足了食物。
当年偷木头的事许大茂也有份,这会儿在院子里关起门来过日子反倒清净。
看着中院那些人愁眉苦脸,他时不时拿出肉罐头分给孩子们吃,心里那股优越感直往上冒。瞧他们那副德性,整天就想着占便宜。许大茂翘着二郎腿对钱芳说,现在这年头,钱可不是省出来的,得靠本事赚。钱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连她都察觉到世道变了。
没过多久,傻柱带着人蔫头耷脑地回来了。
就拎着半袋小米、几根光秃秃的猪骨头和些土豆。
院里人凑上来问,傻柱没好气地甩甩手:菜场早被搬空了,这些没人要的骨头现在比肉还贵,粗粮卖得比细粮都金贵,能抢到这些就不错了。
易忠海瞅着那点东西,气得直跺脚。
五十块钱愣是只买回二十来斤小米、十多斤土豆和六七斤没肉的骨头,搁平时连五块钱都不值。这群发国难财的黑心肝!易忠海骂骂咧咧,众人也跟着附和,可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比口号响多了。
傻柱支起大铁锅熬骨头汤,好歹飘出点儿肉香。
院里人眼巴巴守着锅台转,突然一股麻辣鲜香顺着风飘过来——隔壁苏平安家竟然在做五香小龙虾和清蒸螃蟹!香味窜进鼻子,馋得人直流口水。这苏平安又弄螃蟹?大雨天的哪儿来的?
人家本事大着呢,你管得着么!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众人盯着傻柱的眼神都带上了怀疑——不是说外面啥都买不着吗?该不会是这小子私吞了钱吧?
众人对苏平安的特别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习惯归习惯,闻到香气时,谁都忍不住嘴馋。
人群中,小当悄悄拉着妹妹槐花往外溜。
槐花心里发虚,尽管没人注意她们,但她还是担心自己做的事会让院里的人不高兴。
她小声问小当:
“姐,这样不太好吧?大家都在院子里,就咱俩跑出来……”
“而且傻爸和妈本来就跟平安叔不对付,要是被他们知道,以后不管我们怎么办?”
槐花的脸上写满忧虑。
小当拉上妹妹,本就是为了多个挡箭的,哪会轻易被她劝退。
她压低声音反驳:
“你傻啊?看看院里那点吃的,剩些骨头渣子,连肉都没几片,还一堆人抢!”
“跟着平安叔多好,咱们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他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又没干对不起院里的事,只是想以后过得好点,总不能一辈子靠家里吧?”
槐花不得不承认姐姐说得有理。
凡是跟苏平安关系好的,像孙寡妇和离婚的于莉,现在日子都不差。
虽然不清楚具体挣多少,但看她们每天带回来的吃食,就够让人眼红的。
隔壁院里。
姐妹俩轻手轻脚溜到门口,小当探头喊道:
“平安叔!我是小当,还有槐花,能进来吗?”
她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自家人听见。
幸好雨势渐弱,否则这点动静根本传不进去。
苏平安耳力极佳,瞧见门口鬼鬼祟祟的两人,心里早猜透她们的来意。
他故意笑着问:“哟,你俩有事?”
槐花满脸窘迫,小当却厚着脸皮凑上前:
“平安叔,我们那边连口吃的都没有,实在饿得不行了……”
“您看,我们都饿一整天了!”
想起上次讨要螃蟹的经历,小当虽然当时遭了罪,回忆起来却莫名兴奋。
此刻有槐花在场,她胆子更肥,直接蹭上前挽住苏平安的胳膊摇晃起来。
槐花看得目瞪口呆,紧张地望向木屋门口——里头分明有好几个人!
这要是被人撞见……
槐花正感到心慌意乱时,再次目睹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何平叔的手重重落在小当身上显眼的部位。
狠狠地捏了一把。嘶——
小当疼得弓起身子,活像只蜷缩的虾米。
虽未亲身体验,
但透过衣衫,
只是...
小当眼中那抹痛楚与兴奋交织的神色,
究竟意味着什么?
何平收手后笑道:
想在这儿混顿饭也不是不行。
不过吃完记得自觉洗碗,看到哪里脏了就主动打扫。
小当和槐花忙不迭点头:
一定一定。
姐妹俩进屋时,
屋内众人对她们的出现并不意外。
唯独小当那副卑躬屈膝的姿态令人侧目。
当看见两间屋子 的锅里炖着丰盛菜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