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安也听说了傻柱开饭馆的事,本来想去看看,可一直没往那边逛。
他一向懒散,虽然对傻柱的饭馆有点兴趣,但专门跑一趟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有那工夫,不如去喝喝茶。
说起喝茶,他最近常去悠然居。
白天胖迪去厂里上班,小扎也有工作,沐兮上学去了,院子里就剩他一个人。
囡囡又不在,没人伺候他,苏平安觉得待着没意思,干脆溜达到茶楼去了。
茶楼的孙经理是他和囡囡招来的,三十岁不到,还留过洋,见过世面,自然清楚这位天天闲逛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老板。
店里的服务员都不知道,还以为苏平安只是老板的朋友。
毕竟他来的时候不用出示会员卡,全是孙经理亲自接待迎送。苏总,囡囡姐在里面呢!”
孙经理在前面带路。
不愧是留过洋的人,称呼上都讲究,不会一口一个“老板”
。
要真那么叫,苏和 倒不习惯。
而囡囡更不喜欢别人喊她老板,反正这是茶楼,也没必要搞得那么严肃。
她让店里的人都称呼她为囡囡姐。
嗯~~~~
这想法倒是挺新潮的。
至于苏平安的身份,也是他自己特意嘱咐不提的。
如今囡囡在这儿,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偶尔泡壶茶,翻翻书,享受惬意时光。
娄晓娥和之前的太太团偶尔来访时,囡囡也会亲自招待。
其他时候,她便完全属于自己。
苏平安推门进来时,正巧看见囡囡在沏茶。
他笑着打趣道:老板,我来的正是时候,给我也来一杯。
囡囡丢给他一个白眼,手上动作却娴熟地为他斟了一杯茶。
走近后,苏平安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茶室布置得别具一格——
矮榻居中,茶桌置于其上,颇有几分雅致。
囡
让她等苏平安来了再汇报吧。
孙经理敲门进来,看见美艳动人的囡囡姐满脸通红。
而刚才出去的苏总,脸上带着得意又略带不满的神情看向自己。
何经理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当初面试时,明明是苏总和囡囡姐一起参加的。
她清楚地记得,苏总当时喊囡囡姐,囡囡也很自然地答应了。
难道……
何经理不敢再往下想,决定今后汇报工作只找老板,绝不老板。
见她眼神恍惚,苏平安就明白这女人的思绪早就飞远了。
这就是海归的见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常人眼里的确难以理解。
这些凡人!
回神了!他没好气地说,说说茶楼最近的情况。
何经理回过神来,提到茶楼立即眉开眼笑,翻开账本汇报:这是最近的收支情况。
虽然办理会员的人不多,但第一批客人品尝后,茶叶销量很好,还有大批发往南方的订单。
苏平安心知肚明。
南方人更懂茶道,这批客户既有胆识又有眼光。
虽然现在的茶价不像后世那么夸张,但好茶永远供不应求。
随着生活水平提高,人们对品质的追求也水涨船高。
短短几天,茶叶销售额竟突破二十万,在这个年代简直难以置信。
连囡囡都惊讶得瞪大眼睛。
等孙经理离开后,囡囡还处于震惊状态。
苏平安觉得有趣,伸手一抓:我们继续!
别...疼。
周末下午,小沐兮跟着小姨出门玩了。
胖迪作为服装厂老板娘要照看店铺生意,整天忙得不亦乐乎。
苏平安本想让她在家享清福,偶尔一下自己,但她偏要当女强人,也就由她去了。
他正悠闲地在院子里晒太阳,来宝兴冲冲地跑进来大喊:平安叔!平安叔!
苏平安懒洋洋地问道:
啥事啊,看你这高兴样儿!
来宝挠挠头,朝门口望了一眼,又进来一个人。
苏平安没见过这姑娘。
但看来宝那神情,估摸着就是他的对象钱小慧。
见来宝带着姑娘上门,作为长辈,苏平安也不好再懒散了。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
钱小慧是吧?你好,我是苏平安。
这姑娘模样长得挺周正。
眉宇间透着股机灵劲儿,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
钱小慧也在打量着苏平安。
虽说苏平安是服装厂的老板,可他很少露面。
自打钱小慧进厂干活起,就没见过这位东家。
来宝总把平安叔挂在嘴边,钱小慧原本想着,该是个沉稳的中年人才对。
厂里倒是常见老板娘胖迪,那容貌确实让人惊叹。
如今见到真人,钱小慧着实吃了一惊——没想到来宝念叨的这位长辈,瞧着竟这般年轻。平安叔好。她赶忙打招呼,我是钱小慧,是...来宝的朋友。
他常跟我提起您,说特别佩服您。
哟,这小嘴儿挺甜。
寒暄几句,来宝搓着手道明来意。
原来他和钱小慧的事儿有了新进展,今晚女方父母要来家里吃饭,算是正式见家长。
两家都是实在人,省了说媒那些繁琐礼节。
只要这顿饭吃得顺当,亲事基本就算定下了。
虽说想简单操办,可来宝家毕竟缺个主事的男人。
思来想去,全家都觉得该请看着来宝长大的平安叔来撑场面。
苏平安爽快应承下来。
钱小慧这会儿是打前站,孙寡妇她们正在张罗晚饭。
这可是他家头等大事,老巴子下午特意赶回来帮厨。
天色渐暗时,钱小慧去巷口接人,来宝也跟了出去。
孙寡妇反倒紧张起来,在院里直打转。
苏平安正背着手和前院的闫埠贵闲聊。
瞧见这情形笑道:嫂子别慌,来宝那小子有本事,准把岳家都哄妥帖了——那猴精似的,心里有数着呢!
搁从前说这话,旁人只当是玩笑。
可如今见识过来宝的本事后,满大院谁不觉得,苏平安这话都说保守了。
那小子啊,精得跟个猴儿似的。
事情走到这一步,基本已经板上钉钉了。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钱家人到了现场。
孙寡妇和钱小慧父母都显得手足无措,这次会面对两家来说都意义重大。
连一向精明的老巴子也不知所措,只能求助地望向苏平安。都进屋说话吧。苏平安适时打破沉默,招呼钱小慧带着父母进了孙家。
对门的闫埠贵瞧见这阵仗,心里直泛酸水。
让他眼红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平安这小子。
作为院子里德高望重的二大爷、知识分子,没想到来宝家办喜事居然没请他撑场面,反倒找了苏平安。
更让他眼馋的是来宝家准备的丰盛酒席——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虽然馋得慌,但闫埠贵也明白,以来宝家和苏平安的交情,找他主持确实在情理之中。
整整一个晚上,钱家人直到九点多才离开。
对门传来的欢声笑语始终没断过,看来两家相谈甚欢,这门亲事算是定下了。
巧的是,正当钱家人告辞时,傻柱一家收摊回来。
虽然开店辛苦,但算着可观的收入,一家人正兴致勃勃讨论生意经。
看到钱小慧父母时先是一愣,等认出钱小慧,两口子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毕竟钱小慧差点成为他们的儿媳妇,如今却被同院人截了胡,以后还要天天碰面,实在是难堪。
现场气氛瞬间凝固,就连来宝都尴尬得手足无措。
最窘迫的莫过于钱小慧本人。
她父母觉察到女儿异样的神色,又看到来宝他们的反应,顿时一头雾水——原来钱小慧从未提起先前和棒梗的事,更没说秦淮茹找过她的尴尬往事。
唯有苏平安始终神色自若,他早就从来宝那里......
得知了之前的种种,傻柱和秦淮茹此刻心里自然不痛快。
苏平安笑着开口:
傻柱!
来宝和小慧的婚事就这么定了。
正商量着怎么办酒席呢!
我看你是现成的人选,你接的喜宴不少,这场大席交给你如何?
放心,钱一分不会少!
傻柱气得鼻子都快歪了。
这小子存心膈应人!
换作旁人,他早上去教训一顿了。
但眼下只能干瞪眼——无论是苏平安还是来宝,他都打不过,动手纯属自讨苦吃。
只得装作不屑地摆摆手:
一边儿去!
我一天挣好几百的人,懒得跟你计较!
说完气冲冲地往后院走,秦淮茹也赶紧跟上。
若是别人,秦淮茹还能争辩几句。
可面对苏平安,她从来没占过上风。
这会她也不愿再触霉头。
不过往回走时,她故意挺直了腰板:
你们工资高算什么!
我们家日进两三百,我们显摆了吗?
先前她还懊恼搅黄了棒梗和钱小慧的亲事。
如今看到饭馆收益,反倒释然了——有这收入,什么媳妇找不到?钱小慧,不过如此!
小当和槐花紧随其后。
小当趁人不备,偷偷冲苏平安吐了吐舌头。
见傻柱狼狈离去,苏平安又补了句:
瞧瞧这小家子气的样儿。
当长辈的没个度量!
要是敢捣乱,棒梗这辈子就等着打光棍吧!
秦淮茹脚步一滞。
她方才确实动了使绊子的心思——虽然不后悔拆散棒梗和钱小慧,可想到以后天天见着钱小慧,就像喉咙卡了根刺。
但苏平安的话让她后背发凉:算了...当年院里跟苏平安作对的人,可都没好下场。
孙寡妇和傻柱几十年邻居,见状心里有了底。
她感激道:平安,真是多谢了!
钱小慧看得目瞪口呆。
刚才还尴尬得不行,转眼这位平安叔三言两语就镇住了棒梗家人,甚至让前男友父亲给情敌办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