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来宝说,他平安叔从来没人敢惹——这手段,谁惹谁倒霉!
中院。
秦淮茹一家刚进屋。
傻柱仍是一副气鼓鼓的表情,但秦淮茹已经释然了。
单是一个来宝就够麻烦了。
更何况还有苏平安,还是别折腾了!
见傻柱闷闷不乐,秦淮茹柔声劝道:
柱子,算了吧!
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对了,咱们对账吧,看看今天赚了多少!
说着,
秦淮茹拿过手边的包,
将里面的钞票全倒在桌上,招呼大家一起清点。
这招果然转移了傻柱的注意力。
众人围坐数钱。
桌上大多是饭馆今日营收,
十元大团结皱皱巴巴地堆成小山,看着就令人欢喜。
小当和槐花也加入数钱队伍。
结算下来,
今日又赚了两百多元。
虽然傻柱在苏平安面前吹嘘日入数百有些夸张,
但稳定两百的进账确实轻松。
扣除成本,
纯利少说也有一百五!
想起从前在工厂月薪才五十,
如今日进斗金,月入四五千不在话下,
连傻柱这憨人都感叹:投机倒把来钱真快!
小当和槐花盯着钞票两眼放光。
在店里干了几天活,
大堂经理的梦碎了,
姐妹俩不过是普通服务员。
既然梦想破灭,
那就得谈实际的了。
小当开口道:
傻爸,我们都干好几天了。
您这大老板打算给我们开多少工钱?
傻柱装糊涂:
将来这店不都是你们的?自家人还要工钱?
小当急了:
总不能白干吧!
您看我和槐花这几天都累瘦了。
整天烟熏火燎的,皮肤都糙了,不谈钱不是耍流氓嘛!
秦淮茹瞪了女儿一眼:
跟谁学的浑话!
转头对傻柱说:
不过孩子说得在理,确实干活了。
你看给多少合适?
傻柱为难地咂嘴:
要不...给你们零花钱出去玩?
看你们受累我也心疼。
干脆雇人算了。
这话倒是真心实意。
实在是两个丫头比她们母亲还懒。
秦淮茹在厂里混日子,
在家还算勤快。
可这两个姑娘,
简直就是偷懒界的祖师爷。
小当本来冲着经理职位来的,
美梦破灭后干活更是消极。
从小娇生惯养的姐妹俩,
哪受得了端盘洗碗的辛苦。
这两丫头可真不顶事。
店里装修虽简单,但面积不小,摆了十几张桌子。
除了小当和槐花,还雇了俩人。
可论干活,姐妹俩加一起都比不上雇来的一个。
要是给她们开工资,钱还不能少给,傻柱当然不想留她们。
如今傻柱和秦淮茹一家关系微妙。
名义上是一家人,可彼此心里都藏着算计,谁也没掏心窝子。
秦淮茹打心底觉得棒梗才是自家人,傻柱不过是个干活的。
傻柱也门儿清。胡说什么!”
听傻柱抱怨,秦淮茹赶紧打断,“自家孩子在店里帮忙多好,还能帮你盯着外人。”
傻柱没辙,只得给她俩开了和其他服务员一样的工钱。
这下可苦了另外两个雇来的。
小店生意红火,客人不断,四个人本就忙得脚不沾地。
偏生小当和槐花偷奸耍滑,仗着是“老板闺女”
的架势,活儿干一半歇半晌。
另两人累得直不起腰,还得听姐妹俩指手画脚,憋了一肚子火。
傻柱招人时全按秦淮茹的主意——工钱压得低,活儿却不少。
两人悄悄合计:找到下家就走人。
过了午饭点儿,小当和槐花刚喘口气,店里突然闯进一群吆五喝六的年轻人。就这儿!听说味道不赖!”
“柱子饭店?名儿真够土的!”
小当翻了个白眼——虽说她心里也这么想。
可一抬眼,姐妹俩惊叫出声:“棒梗?!”
混在人群里的棒梗也愣了:“你俩咋在这儿?上班啊?”
这浑小子在外头野了这么久,连自家开饭馆都不知道。
棒梗整日在街头游荡,虽然兜里空空如也,却总能在朋友中蹭吃蹭喝。
瞧这群年轻人装扮光鲜的模样,一眼就能看出是社会上的闲散青年。
当他们发现棒梗竟和这家新开餐馆的服务员相熟时,顿时起哄起来,嬉皮笑脸地打听棒梗和小当、槐花的关系,还以为这是棒梗搭讪来的姑娘。
棒梗自己都愣住了。
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这家餐馆竟是他家的产业!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棒梗彻底懵了。
同伴们这才恍然大悟——那两个漂亮姑娘竟是棒梗的妹妹,这家餐馆也是他家开的。
几个人交换了个眼色,随即高声嚷嚷起来:
服务员,我们要点菜!
说着便招呼小当拿菜单过来。
厨房里的傻柱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到那些年轻人暗递眼色的模样,他立即明白了这些人的盘算。
果不其然,这群人点起菜来毫不手软,鱼虾蟹肉样样俱全,还特意要了瓶高档酒水。
粗略一算,这顿饭少说也得五十多块。
棒梗见状心里直打鼓。
他太了解这些朋友了——这明显是要宰大户的架势。
往常他们下馆子,十块钱就能打发一桌人,今天却专挑贵的点。
想到自己和傻柱的真实关系,棒梗顿时坐立不安。
可其他人哪管这些?他们只想着总算逮到机会让棒梗出出血。
这些日子棒梗没少白吃白喝,如今自家开了饭店却不招待朋友,在他们看来太不够意思。
酒过三巡,众人又要了一瓶。
虽然桌上有两个女生,但分摊下来每人都喝了不少。
傻柱虽看穿这些人的把戏,却也没阻拦,任由他们吃喝。
临到结账时,那个绰号的平头青年一边剔牙一边对棒梗说:这些天你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现在轮到你家了,这顿饭你请没问题吧?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说完,杰哥起身就走。
其他年轻人也嬉笑着跟了出去,只剩下棒梗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这正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计划,能白吃一顿大餐,每个人都乐不可支。
像他们这样的混混,向来只顾眼前享乐,哪会考虑什么长远打算。
这次能占到便宜,自然格外得意。
杰哥正准备离开饭店,却被一个高大男人堵在门口。
他们之前就注意到这人——是店里的厨师傻柱。
棒梗刚才没和他打招呼,大家都以为他只是雇来的厨子。后面那小子结账!”
杰哥满不在乎地指了指棒梗,想推开傻柱往外走。
可傻柱压根不吃这套,直接冲棒梗喊道:“要付账?掏钱吧!”
棒梗和同伴们都懵了。
几个小伙儿心里嘀咕:这厨子疯了吧?敢跟“太子爷”
这么说话?
爱面子的棒梗硬着头皮道:“先记账,回头有钱了补上。”
傻柱冷笑:“小本买卖概不赊账!今天不结清,谁都别想走!”
杰哥一行人酒劲上头,认定棒梗在演戏,梗着脖子嚷道:“关我们屁事!让他结!”
说着伸手去推搡傻柱。找死!”
傻柱反手就撂倒这群醉醺醺的混混,转头对小当喊:“叫公安来!吃霸王餐还敢动手?”
杰哥等人瞬间怂了:“别别别!我们给钱!”
平日里和街道上那些无所事事的混子打架 ,派出所都懒得理会。
可要是吃白食被扭送到公安局,那可就严重了,十块钱的差额可不是小数目。
这些游手好闲的家伙兜里向来没几个钱。
这会儿七八个人把裤兜翻个底朝天,凑来凑去统共才五十多块。
可他们点的酒菜加起来足足要六十多,还差着十多块钱。
柱哥倒也爽快,一把抓过那些零钱:得了,这回差的钱就当喂狗。
下次再让我逮到你们来我这儿撒野——他瞪圆眼睛,有你们好受的!滚蛋!
那几个家伙屁滚尿流往外窜,临出门时恶狠狠剜了棒梗一眼。
明摆着,下回在街头撞见,这小子可得当心点儿。
要是再落到他们手里,非把他揍得亲妈都认不出来。
等跑出饭店老远,这群混混才敢喘匀气。
越想越窝火——刚才掏空的可是他们半个月的玩乐本钱。
这顿饭直接让大伙儿回到解放前,往后日子都得数着钢镚过。
瞥见柱哥还在店门口虎视眈眈,有个黄毛跳脚骂道:孙子你等着!这事儿没完!想坑我们?门儿都没有!放完狠话就作鸟兽散。
柱哥压根没当回事。
要说他手艺确实有两下子,可做生意完全是个愣头青,根本不懂笑脸迎客的道理。
开着饭馆还跟从前在厂里似的由着性子来,迟早要吃苦头。
回到店里时,柱哥发现棒梗早溜了。没出息的东西!他往地上啐了一口。
对这个不成器的继子,他是彻底寒了心。
棒梗憋着满肚子邪火窜出饭店,跟耗子似的贴着墙根溜。
他可清楚杰哥那帮人的手段,这节骨眼要是被逮住,不断两根骨头才怪。
但更让他窝火的是家里的事——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开饭店的!
凭什么瞒着我?他越想越气,直奔轧钢厂去找秦淮茹理论。又闯什么祸了?秦淮茹被门卫叫出来时心都悬到嗓子眼,瞧见儿子全须全尾才放下心,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立刻沉下脸:大中午喝得醉醺醺,钱花光了?
棒梗红着眼睛质问:妈,家里开饭店为啥不告诉我?我还是不是您亲儿子?全家就蒙我一个人是吧?
让我出丑!
秦淮茹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事惹得棒梗不高兴。
她瞪了棒梗一眼: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傻爸从厂子出来顺手开了饭馆。
你自己几天不着家,难不成要我满大街嚷嚷咱家开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