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怎么就丢你脸了?
棒梗气鼓鼓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秦淮茹这下全明白了。
虽然觉得傻柱做得对,但看棒梗这副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那些算什么朋友?
真要是朋友,十块钱够十个人吃顿好的了。
可你们几个人就造了六十多,最后还让你买单?
这可是普通人仨月的工资!摆明把你当 ...
秦淮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棒梗越听越烦。
他原以为母亲会站在自己这边,谁知跟傻柱一个鼻孔出气。你们等着瞧!
以为打人就算完了?
有他哭的时候!
撂下狠话,棒梗扭头就跑。
他才不想回家看傻柱脸色,更受不了母亲唠叨。
街上也不敢多待,怕碰上杰哥找麻烦。
柱子饭店里,傻柱早把白天的插曲抛到脑后。
揍完那群混小子后,再没人敢来捣乱。
傍晚时分,秦淮茹下班来帮忙。
正是最忙的档口,两个人还是忙得脚不沾地。
清点钱箱时,傻柱满意地点点头。
等打烊回家,都快十点了。
刚进四合院,正好撞见看完电视的人潮。
自从许大茂家买了彩电,院里天天跟放电影似的热闹。
傻柱原本要回屋,看见这阵仗突然改了主意。
想起许大茂当初炫耀彩电时那副嘴脸。
那时候自己还在轧钢厂上班,被这小子好一顿奚落。
现在店里生意红火...
该去显摆显摆了!
傻柱哼着小曲晃悠到后院。
许大茂正忙着收拾电视机。
院子里人太多,在屋里看电视挤不下,许大茂便把电视机搬到院中,等看完再搬回去。
虽然搬来搬去挺麻烦,但他心里美滋滋的。
每当电视播放时,总有人赞叹:
“彩电就是不一样,衣服颜色都那么鲜亮,比黑白电视强多了!”
“那当然,价钱摆在那儿呢!”
“许大茂现在可真是发达了!”
“人家有本事赚钱,眼红不来……”
听到这些议论,许大茂就像喝了蜜糖水,浑身舒坦。
散场后,他清理满地的瓜子壳也心甘情愿。
正低头打扫时,傻柱晃悠进来,扯着嗓子调侃:
“哟,许老板亲自扫地呢?都当大老板了,这种活儿雇个人干多省事!像我们饭店,擦桌子洗碗全交给伙计,您这抠门劲儿可不行啊!”
许大茂气得直翻白眼。
他心知肚明——上回自己显摆彩电压了傻柱一头,今天这家伙存心找茬。
可没办法,傻柱的饭馆生意红火,连秦淮茹在院里都不经意间炫耀:“昨天又挣了八十多。”
相比之下,自己走街串巷卖牛仔服,最近越发不景气。
乡下舍得买的人少,城里人一件衣服穿三五年,哪比得上天天要吃饭的买卖?
见许大茂哑火,傻柱更来劲:“别耷拉脸啊孙子!往后到我店里吃饭,给你打折!”
说完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小饭馆照旧忙得团团转。
昨夜回家后,傻柱听秦淮茹说起棒梗工厂 ,那群混混可能要报复,顿时心里发紧——他年轻时也干过砸人玻璃的混账事。
傻柱以前没少干出格的事。
如今想来,倒有些后怕。
从前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可现在自己有了饭店,成了穿鞋的人,却忘了顾忌。
昨晚他整夜心神不宁。
今早天刚亮,他就急匆匆赶到饭店门口。
见到一切如常,这才长舒一口气。看来那几个小子挨了揍,回去打听了我的名号,不敢来找麻烦了。”
傻柱心里得意。
毕竟那些都是没脑子的货色,真想报复,无非砸玻璃之类的勾当。
而且祸事不过夜,既然昨晚平安无事,这事八成就算过去了。
他招呼小当、槐花和另外两名服务员打扫卫生,自己则出门买菜。
小本生意,事事都得亲力亲为。
小当和槐花连菜都认不全,买菜的差事自然落在他头上。
挑菜有讲究——分量多少,如何辨别新鲜,门道多着呢。
不过对傻柱这老厨子来说,这些都是小菜一碟,谁也坑不了他。
不远处,棒梗又碰见了薇薇。
他正点头哈腰地跟姑娘解释,活像只摇尾乞怜的狗。别狡辩了!”
薇薇甩开他,“你明明说家里穷,结果居然开着饭店?我最恨别人骗我!”
她指的是柱子饭店的事。
棒梗有苦说不出——他是真不知情,只能拼命赌咒发誓。
这两人怎么又搅和到一起了?
原来昨夜溜走后,棒梗随便找了个窝蜷到天亮。
今早出来打探风声,想看看杰哥那伙人有没有 自己,结果迎面撞见薇薇。
这当然不是巧合。
薇薇这样的“精明人”
,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眼前?
昨夜棒梗躲起来后,关于他家开饭店的消息就在街面传开了。
杰哥吃了闷亏,正四处打听棒梗底细。
常和他们混的薇薇也得了信儿。
听说棒梗家经营着最近火爆的柱子饭店,薇薇眼珠一转——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老板!
“没钱能盘下那么好的店面?”
她戳着棒梗胸口质问,“光租金就得几千块!亏我还信了你的鬼话!”
想起之前被糊弄的事,薇薇气得牙痒。
当初让这小子弄点钱花花,他居然装穷!
不行就向家里要点钱吧!
但棒梗解释说,之前因为自己进派出所,家里为了把他捞出来,已经花光了积蓄还欠了不少外债。
这件事他身边的人都清楚,薇薇也相信了他的说法。
不过现在她开始怀疑,棒梗以前一直都在骗她。
棒梗委屈地说:我家真没钱了,开饭店的钱肯定是问壹大爷借的。
就是上次你来我家时,坐在桌边的那个老头。
我们家已经欠他好几千了。这些账目棒梗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听母亲秦淮茹提过一嘴。那老头这么有钱?听到几千块这个数字,薇薇眼睛一亮,却仍有些将信将疑。
棒梗立刻吹嘘起来:这还能有假?他以前在轧钢厂工作,是八级技工!而且无儿无女,老伴也早就走了,存了一辈子钱,我妈说他估计有上万的存款。
他现在指望着我们家给他养老呢,所以那些钱早晚都是我们的。
再说我家就我一个男孩,我奶奶一套房,我爸妈一套,壹大爷有两套,以后也都是我的......棒梗越说越起劲。
可薇薇根本没听进去这些,她只注意到几个关键信息:易忠海有上万元存款!易忠海有两套房。易忠海年纪大了。易忠海想找人养老,以前因为特殊时期的 事没人敢接近他......
薇薇的心思活络起来。
她认识不少年轻姑娘都想着攀高枝,不一定要明媒正娶,只要能傍上有钱人捞到好处就行。
这个易忠海不就是现成的目标吗?看起来他也活不了几年了,要是能拿下他,熬上几年,他的财产就全是自己的了。
多好的机会啊。
......
柱子饭店里,四个姑娘在忙碌着,其实真正在干活的是那两个招来的服务员。
小当和槐花原本就懒散,现在傻柱不在店里,她们更不愿意动手了。
旁边擦桌子的两个姑娘看着姐妹俩悠闲喝茶的样子,心里直冒火。
扎马尾辫的姑娘小声嘀咕:看看她们俩,店里这么忙还偷懒。
这儿的活比其他店多多了,工资又没见涨,要不是现在工作难找,谁愿意在这儿受气!
旁边短发大眼的姑娘附和道:小翠,我有个亲戚刚去了近月台做迎宾,那边还缺人。
之前她说工作轻松问我要不要去,我觉得工资有点低就没答应。
本来想辛苦点多赚些钱,可这家饭店太欺负人了,老板的女儿不干活还占名额,我们累死累活也不给加薪。
我打算去近月台了,你要一起吗?那边工资十八块,虽然比这儿少两块钱,可轻松多了......
叫小翠的马尾辫姑娘听到近月台吓了一跳,那可是有名的大饭店,听说最近被一个 富商收购后重新装修,正在招人呢。
两姑娘闲聊时,忽然听到一声喝问:
“喂,你俩偷懒呢?再磨蹭就卷铺盖走人!”
小当背着手踱过来,瞧着那两人慌乱放下抹布的样子,心里直冒快意——这种拿捏他人的滋味,比三伏天喝冰镇酸梅汤还痛快。
短发姑娘“啪”
地把抹布摔在油腻的桌面上:“贾小当,你算哪门子东家?”
她一把拽下围裙,“老娘不伺候了!结工钱!”
柜台抽屉被拉得哗啦响。
槐花数出皱巴巴的钞票时,马尾辫姑娘突然也被同伴拽住胳膊:“近月台正招工呢,留这儿天天挨训?”
两人攥着钱跨出门槛时,木门框被撞得晃了三晃。
后厨飘来口哨声。
傻柱撂下白菜筐,纳闷地瞅着空荡荡的大堂:“小翠她们上哪儿去了?”
小当揪着衣角嘀咕:“人家攀高枝儿去近月台啦......”
“这种三心二意的人绝不能留。”
傻柱一愣,小当的话让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对错的时候,眼瞅着快到中午,客人马上要来吃饭,再不准备就彻底完了。
他瞪了小当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别扯这些没用的,客人都快来了!”
“你赶紧回院里看看谁在家,拉两个人来应急。”
“现在招人哪来得及?”
小当不敢顶嘴,灰溜溜地跑回四合院叫人。
结果转了一圈,只喊来了易忠海。
前院三大妈不在家,后院的二大妈自从儿子去世后精神恍惚,整天神神叨叨的,她也不敢去叫。
中院的贾张氏和易忠海倒是在,可小当刚开口让贾张氏帮忙,对方立马捂着胸口嚷起来:
“哎哟不行……我心口疼!”
“受不了了,要死了!”
这懒骨头哪有半点想干活的意思?没办法,只能拉着易忠海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