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易忠海平时在家连饭都不会做,最多煮个面条,到了饭馆能干什么?择菜笨手笨脚,打扫也慢吞吞的。
傻柱实在没辙,只好让小当去轧钢厂找秦淮茹,让她请假过来。
饭馆一天的利润抵得上秦淮茹几个月工资,可她舍不得铁饭碗,一直没辞职。
何况这种脏活累活,她觉得丢面子,也不太愿意干。
东拼西凑总算凑了几个人,但全是生手,干啥都不利索。
中午客人一多,上错菜的、来不及收拾桌子的,甚至还有趁乱跑单的……傻柱在后厨忙得脚不沾地,听着前厅传来的糟心消息,越听越窝火——自己累死累活,结果赚不到几个钱?
另一边,悠然居里。
苏平安靠在囡囡办公室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浑身一颤,长舒一口气,松开了抓着头发的手。
囡囡红着脸捶了他一下:
“
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苏平安笑得一脸得意:“得多练练。”
“想得美!”
两人正闹着,囡囡突然想起什么,推开他的手坐直身子:“差点忘了,娄晓娥把近月台盘下来,已经装修好了。”
听说她家饭店这几天要重新开张,特意邀请你去参加开业典礼。
平时也联系不上你,她自己又太忙。
让我帮忙带个话。
苏平安点点头。
这事娄晓娥之前和他提过。
她母亲是谭家菜的传人,虽然有些技艺已经失传。
但无论在哪里,娄晓娥都会开一家饭店,算是延续这份念想。
即便在香江,她也经营着餐饮连锁。
回到京都后,自然不能落下。
以她的财力,
不必从零开始,
直接盘下一家现成的店重新装修就行。
只要资金到位,
所谓的百年老店也能轻松拿下。
其实很多老字号,
传承下来的不过是个招牌。
娄晓娥选中这家店,看中的不是名号,
而是位置和规模。
而且她事先征求过苏平安的意见。
苏平安说过,这个年代只要价格不太离谱,盘下好地段的店面稳赚不赔。
对苏平安的话,娄晓娥一向奉若圣旨。
......
许大茂又下乡了。
最近他跑遍了周边公社,打算再转一圈,最后捞一笔。
实在不行就回城里摆摊。
第一站还是他最熟悉的红星公社。
以前放电影时,他就最喜欢来这里。
毕竟红星公社是附近最富裕的,而且他也熟门熟路。
他骑着自行车在公社里转悠,
嘴里吆喝着:
卖牛仔服啦!时髦洋气的牛仔服,穿上就是城里人!
这话说得倒是挺能忽悠人。
正逛着,
迎面走来个熟悉的身影。
许大茂眯起眼仔细一瞧,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停下车,上前打招呼:
秦大妈,您怎么愁眉苦脸的?
那五六十岁的妇人抬头,一脸茫然。
许大茂赶紧自我介绍:
我是许大茂啊!以前常来放电影的放映员,跟秦淮茹住一个院。
想起来没?以前放电影您老常来看的!
这妇人正是秦淮茹的母亲。
换作以前,许大茂根本不会注意。
但上次贾东旭丧事时,秦家人去过院里,他就记住了。
许大茂心里暗笑:
看这情形,秦淮茹肯定没把开饭店的事告诉娘家。
不然以秦家的作风,早就上门打秋风了。
秦淮茹故意瞒着,
无非是怕娘家人缠上来吸血。
许大茂眼珠一转:
你不是爱在院里显摆吗?
那我就帮你好好宣传宣传,让你脸上更有光!
“女儿当老板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跟娘家人说一声,让他们也沾沾光呢,这可不像是他们爱显摆的性子!”
许大茂还真猜对了。
秦淮茹开店的事,确实没跟家里提过。
她太清楚父母的脾性了,一旦说出来,乡下的亲戚肯定一窝蜂地涌上门。
当年她嫁进城时,那些亲戚就琢磨着占便宜,要是知道她开了饭店,怕是全家都得来吃白食。
所以这件事,秦淮茹压根就没跟两边家人透过风声。
秦大妈听了许大茂的自我介绍,这才隐约想起四合院里确实有这么个人,不过当年他们交集不多,印象不深。
她心里纳闷,这人突然找上门是有什么事。
但既然是女儿院里的邻居,她也想打听大女儿的近况,便随口寒暄了几句。
许大茂暗自冷笑,故作惊讶道:“您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做啥?闺女都当上大老板了,您二老就没想着去帮衬帮衬?”
“大老板?”
秦母愣住了。哟,秦淮茹没跟您说啊?”
许大茂假装失言,连忙摆手,“瞧我这嘴快的!您就当没听见,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作势要蹬车离开。
可这会儿哪儿还走得了?
“大老板”
三个字早把秦大妈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她一把拽住许大茂的车把:“大茂啊,你和淮茹几十年老邻居了,路过家门口好歹吃顿便饭!”
闻到秘密的气息,秦母也顾不得计较得失了。
她琢磨着大丫头肯定瞒了家里大事,尤其“大老板”
这词让她心头一跳——莫非闺女发财了?想到这儿,秦大妈顿时来了精神。
这些年她对秦淮茹憋着不少怨气。
当初闺女嫁进城,秦家还指望跟着沾光,谁知这丫头竟是个捂不热的,连婆家门都不让进。
倒是秦京茹那傻姑娘,虽说不常让娘家人进城,逢年过节总大包小包往回送,这两年贴补得更多。
邻里们总拿姐妹俩作比较。
就一样蹊跷:秦京茹进城十多年始终没成家。
早先村里传言她给人当外室,害得秦老三家抬不起头。
后来有人从城里带回消息,说京茹当了干部,闲话才渐渐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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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这些年秦京茹送来的礼物越来越贵重,又没人能证明她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大家对她的印象逐渐好转。
而秦淮茹几乎与娘家断了联系,连逢年过节都不露面。
两相对比,差距明显。
秦家人心里早有了疙瘩,原本以为大女儿家日子不好过,不好意思联系,也就没多问。
现在听许大茂一说,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分明是故意躲着娘家人!这必须弄个明白。
许大茂被一路拽到秦老大家。
为了套话,秦家特意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杀鸡买肉,热情款待。
几杯酒下肚,秦家人开始打探消息,许大茂这才“勉为其难”
开口:
“这些话本不该我说,但秦淮茹他们可能太忙了,忘了联系你们。
我就透个底,反正他们迟早会告诉你们的!”
秦家人伸长脖子,迫不及待想听这个秘密。
许大茂压低声音:“你们不知道,秦淮茹和傻柱在京都开了家饭店,生意火得不行!光一天就能赚好几百,抵别人几年工资。
你们啥都不用愁,等着他们接你们进城享福就行了!”
秦家人惊呆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消息。
秦大妈越想越气:以前穷就算了,现在发达了却藏着掖着,连亲弟弟妹妹都不帮衬,这还当他们是家人吗?养她这么多年,一点回报都没有?
秦老大和秦大妈交换了个眼神,下定决心:近期就去城里看看。
既然女儿家有钱了,起码得给弟弟安排个工作!
许大茂瞥见秦家人眼中的算计,暗自得意。
……
易忠海今天憋了一肚子火。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个厂里的八级工,有一天会在小饭馆里端茶倒水,还被人挑三拣四。老头,倒水啊!”
“老师傅,这菜不是我们点的,上错了可不算钱!”
“之前的小姑娘干得好好的,换个老头真扫兴。”
易忠海气得够呛。
以前在厂里,厂长都得对他客客气气,如今却在这小饭馆里受气!
易忠海憋着一肚子火,要不是图傻柱将来给他养老,他何必在这里受这份窝囊气!
待到晚间客流散去,他一把扯下围裙,头也不回地走出饭店。
身后传来小当尖刻的讥讽:就这手艺还八级工?连我都比不上!好歹我没上错过菜!小当得意洋洋,仿佛自己比八级钳工还了不得。
易忠海没走远,这话一字不漏钻进耳朵,气得他直哆嗦,暗骂这一家子全是白眼狼。
自己累死累活来帮忙,半句好话没落着,反倒被挖苦一通。
正铁青着脸往家走,忽听身侧有人怯生生道:壹大爷,上回是我糊涂,说话冲撞了您,给您赔不是了。
易忠海一愣,转头见个十几岁姑娘正弯腰鞠躬,衬衫领口晃得他眼晕。
他慌忙别过脸,心里却翻起浪来:如今丫头们吃的什么,年纪轻轻竟比小当还显眼!面上却板着脸道:姑娘认错人了吧?
待对方抬头,他才认出是棒梗前阵子领回院的姑娘。
正纳闷她为何单独给自己道歉,突然一道黑影窜到跟前。
棒梗瞪着血红的眼睛吼道:壹大爷你对薇薇干什么了!原来他在附近猫了一天,瞧见薇薇穿着从没在他面前穿过的低领衬衫向易忠海鞠躬,顿时觉得头顶发绿,疯了似地冲来要说法。
棒梗从小就知道关于他母亲和易忠海的风言风语,后来还亲眼目睹易忠海和他奶奶的丑事被当众揭发,拉去游街示众。
因为这些事,他小时候经常被同伴嘲笑。
然而让棒梗没想到的是,早上他的女神向他打听易忠海的情况,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难道他的女朋友也要被抢走?爷爷、父亲再加上他,一家三代都要被同一个人戴绿帽?想到这里,棒梗彻底愤怒了。
易忠海看到突然出现的棒梗,一时搞不清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