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则担心自己会不会也被解雇,失去这份月入十五元的工作,心中暗自后悔往日总想着往家带剩菜的事。
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万一让傻柱心生不满,因此丢了工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三大妈!”
“哎……在呢!”
傻柱突然一喊,惊得三大妈一激灵,慌忙抬起头看他。
傻柱皱着眉说道:
“三大妈,有些话我得说说。”
“您这爱算计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之前说好每个月十五块,现在涨到二十,往后别再惦记那些剩菜剩饭。”
“要是被我发现了,这活儿我可就换人了啊!”
三大妈一时没反应过来。
琢磨明白后,不仅松了口气,心里还涌上一阵欢喜。
非但没被辞退,工钱还涨了!她赶紧应声:
“好好好!”
“柱子你放心,我保证不犯糊涂!”
原本以为要丢饭碗,没成想因祸得福。
每月多五块钱,能买多少好东西,谁还稀罕那点剩的?
不过三大妈也琢磨透了——
这事儿八成和苏平安有关。
毕竟傻柱今天见了苏平安之后,又是赶走小当槐花,又是给自己涨工钱。
一个月得多掏几十块,也就苏平安有这能耐说动他了。
一旁的秦淮茹看得直咬牙。
可瞧着傻柱满脸通红醉醺醺的样儿,知道现在说什么都白搭。
这夯货!她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
眼见周围人目瞪口呆,傻柱更得意了,大手一挥:
“收拾完就回吧!”
“朱玲、赵小华,明儿准时来上班,成不成?”
新来的两人连忙点头:
“成!老板!”
这声“老板”
喊得傻柱浑身舒坦。
开饭店这么久,头回有人正儿八经这么称呼他——往常不是叫傻柱就是喊傻爸,哪有这滋味痛快?
秦淮茹再也看不下去,摔门就走。
今晚这笔账,等明儿个傻柱酒醒了再算!
店里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新来的两人暗自嘀咕:这老板虽然虎了吧唧的,出手倒是阔绰。
这条街的饭馆数他家开得最晚,可生意反倒最好。
跟着他干,错不了!
傻柱晃晃悠悠坐回桌前,又给自己斟满了酒。
秦淮茹回到四合院后,秦家人立即围了上来。
他们对今天的事十分不满,
非要秦淮茹给个交代。
明明是好心来帮忙,
却得到这种待遇?
秦家人想得挺美,可秦淮茹才不会轻易上当。
不过想到傻柱今天的所作所为,
她心里也不痛快,觉得傻柱做得太过分,
决定和娘家人一起数落他。
在秦家人的撺掇下,
秦淮茹被推到了前面,
说等傻柱回来要好好理论。
正说着,
傻柱从外面回来了。
许大茂和他一路,这次倒识相,
进中院看见秦家屋里亮着灯、传出说话声,
立马低头溜回后院。
傻柱却满不在乎,
晃悠着到了家门口。
秦家人这才发现他回来。
秦淮茹的弟弟秦怀军冲出来,
指着傻柱嚷道:
傻柱,你给我过来!
今天你什么意思?
凭什么让我媳妇走人,
你算老几啊!
在秦怀军眼里,
那店是秦淮茹的,
傻柱不过是个厨子。
虽然之前吃过亏,
但当时人多势众他不服气,
现在自家人都在,他又抖起来了。
傻柱喝了不少酒,
看秦怀军这德行就来气。
不过今天整顿了店里,
想着以后能清净,
也懒得跟他计较,轻蔑道:
滚一边去!
少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再废话看我不收拾你。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晚上苏平安的话起了作用,
他现在对秦家人和秦淮茹都憋着火。
要是秦淮茹还想好好过,
他也就忍了,
毕竟这么多年夫妻。
秦怀军被噎住了。
见傻柱这么不给面子,
秦淮茹脸上挂不住。
看他这样对自己家人,
也沉下脸:
柱子,你咋说话的?
这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小翠摔碎盘子是不该,
可好歹是自家人,
你说赶就赶,把我放哪儿了?
傻柱正烦秦家人指手画脚,
这下更来劲:
我就这态度!
不满意?不满意离婚啊!
他一点不留情面。
秦淮茹顿时傻眼,
秦家人也懵了。
动静闹得太大,
院里人都听见了。
起初大家不想掺和别人家事,
可见两人越吵越凶,
傻柱又醉醺醺的,
怕真闹出什么事,
前后院的邻居都出来劝:
傻柱喝多了,赶紧睡吧,
明天还开店呢!
淮茹你也少说两句。
他都醉成这样了,有事明天再说。
大伙儿都是好意。
见这么多人劝说,
傻柱也就作罢了。
而且酒确实喝得太多了,脑袋昏沉沉的。
索性决定就此作罢。
还是回去睡觉吧。
他这样冷淡处理,在秦家人看来就是心虚,刚才只是在虚张声势。
旁边有人嚷嚷着让秦淮茹赶紧离婚,别给这个傻子留面子。
秦淮茹心里也憋着一团火。
明明是傻柱不对。
他还敢跟自己较劲。
刚才居然说要离婚?!
眼见傻柱现在畏畏缩缩的样子,秦淮茹立刻喊了起来:
傻柱,这么多年了,你竟敢说这种话,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不是你要离婚吗?离就离!明天一早就去办手续,谁不去谁是 !
好家伙,直接叫上板了。
秦淮茹觉得,
傻柱刚才就是酒后胡言乱语,毕竟酒壮怂人胆嘛!
所以才有恃无恐地放狠话。
傻柱也干脆地回道:
行,明早民政局见!
现在的他,根本不在意秦淮茹怎么想了。
经过苏平安一番点拨,他也想通了——天底下女人多的是!
说完就回屋蒙头大睡。
院子里看热闹的邻居,
见到这场面也没当回事。
夫妻吵架嘛,拌几句嘴再正常不过,都当傻柱是喝多了说胡话。
看他回屋睡了,大家也就散了。
秦淮茹进屋一看,
发现傻柱倒头就睡,
气得扭头就走。
抱起枕头和毯子,直接去了隔壁娘家人的房间。
秦家人还在七嘴八舌数落傻柱不是东西,竟敢这么跟秦家人说话,这么欺负秦淮茹。
要知道秦家在红星公社可是大户人家,
傻柱算老几?
一个没脑子的货。
在这个院里就一个妹妹,还老死不相往来。
连个帮衬的亲戚都没有。
这年头家里人丁单薄的,活该被欺负。
秦怀军扯着嗓子喊:
姐,明天一早就拽他去民政局。
这回非得让他服软不可!
秦家老两口也跟着附和。
在老家那边,
街坊邻居谁不羡慕他们家条件好?
大闺女长得俊,还嫁到城里,那可是人人夸的好亲事。
还没人敢这么跟他们叫板呢。
也在边上煽风 ,
说要好好治治傻柱。
只有朱小翠有些担忧:
要不别闹了?万一真闹僵了可不好收场。
秦淮军不屑地撇嘴:
就那个傻子?
放心吧姐,借他个胆子也不敢。
也不想想他这些年靠谁发的家?开饭馆的主意还是我姐出的呢!
要没我姐帮衬,他一个傻子能成什么事?
挣俩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姐这次你可别心软,必须把他治服帖了!
非得让他磕头认错不可。
要不以后还得蹬鼻子上脸!
原本,
秦淮茹还有些犹豫。
怕傻柱真要离,但被弟弟这么一说,
倒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傻柱能有今天全靠自己。
这次绝不能退让。
离了自己,他什么都不是。
秦淮茹咬着牙点头:
这次非要让他认错不可。
后院,许大茂听着中院传来的嘈杂声,却没有一点往前凑的心思。
整件事他门儿清,这回傻柱怕是当真了,自己可不想掺和这档子事儿。
再说了,要是他冒头,秦淮茹说不定还得把账算到他头上——上回为薇薇找易忠海那事儿,她不就硬赖到苏平安身上,惹得苏平安不痛快?要不是这一出,苏平安未必会给傻柱出那招釜底抽薪的主意。
第二天清早,院里人该上班的上班,该办事的办事,谁都没把昨夜的闹剧当回事。
谁知中院又炸开了锅——傻柱刚推门准备去采买食材,秦家老小竟乌泱泱堵在他门前,拽着秦淮茹非要押他去民政局离婚。
见傻柱绝口不提昨晚的话,秦淮茹心里更笃定他是怂了。昨晚谁嚷嚷不去谁是孙子的?秦怀军踮着脚在门槛外叫阵。
傻柱攥着菜篮皱眉,院里人瞧这架势直摇头:这一家子魔怔了似的,非把日子往散里折腾?谁不知道傻柱是个炮仗性子,昨晚灌了黄汤说的醉话,大清早还来拱火!
你什么意思?傻柱盯着秦淮茹。离啊!秦淮茹一扬下巴,昨儿不是挺硬气吗?这会儿装孙子了?她被娘家煽了一宿,早把台阶踹翻了。
傻柱转身进屋抄起户口本,秦淮茹有备而来,本子就揣在兜里。
民政局台阶下,秦家人簇拥着押送似的。
秦淮茹望着婚姻登记处的牌子,手心冒汗——这场较量,谁先露怯谁满盘皆输。现在反悔还赶趟。傻柱突然开口,真迈进去可没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