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迈着四方步回了院子,活像个老干部,把小当看得一愣一愣的。
小当嘟囔着:平安叔这是咋了?
其实她说请客也就是客套话,本想着去隔壁院子小小庆祝一番。
当然,要是平安叔能下厨就更好了——有些滋味,实在让人念念不忘......
起初她还担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后来才发现纯粹是杞人忧天。
那件事不仅没什么大不了,反而让她时不时回味,总想再找机会......
如今的她隐约觉得自己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开始被苏平安得手时还没什么感觉,可渐渐地,她竟品出了其中的妙趣......
哟,这不是棒梗嘛!穿这么精神,干啥去了?
棒梗气喘吁吁地走在路上,偏偏遇上老熟人打招呼。
他抬头一看是以前的狐朋 ,没好气地说:
关你屁事!
老子现在自食其力,你们就眼红去吧!
话说得硬气,心里却发苦。
这工作确实是有了——易忠海托关系给找的。
当初棒梗刚回城时,易忠海就花五十块钱给他谋了份扫大街的差事。
活不算累,偏偏棒梗头一天就被同伴激将,撂挑子不干了。
后来进轧钢厂没干多久,又因合伙偷服装厂的布料差点吃官司。
有了前科,正经单位是别想了。
秦淮茹和易忠海愁得不行,最终只能认清现实——国营单位的大门,对棒梗算是关上了。
最终,易忠海托了旧日的关系,又花了些钱,把棒梗塞进了拆迁公司里。
这不是机关单位,就是实打实的力气活,和建筑工地的工人没两样。
如今到处都在拆旧建新,拆迁公司的活儿倒是不愁接。
这些 的拆迁队鱼龙混杂,干活之余免不了与人冲突。
像棒梗这样有案底的混混,反倒成了香饽饽——既能出力,那股痞气还能唬人。
才干了三天苦力,棒梗就被折磨得像条丧家犬。
浑身脏兮兮的缩在角落,生怕被工友认出来。
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几个痞子围着他哄笑:听说你前女友嫁给了你后爹?等孩子生下来,你是当哥还是当叔啊?
刺耳的笑声扎得棒梗太阳穴直跳。
他攥紧铁锹把扭头就走,身后却传来更恶毒的揣测:该不会是你偷偷留的种吧?这些混账分明是拿他当乐子,可他现在连瞪眼的底气都没有——这帮亡命徒正愁没架打呢。都怪那对狗男女!棒梗把牙咬得咯咯响,突然想起十多年前的。
当年秦淮茹怀孕时,他靠一包堕胎药就让街坊们闭了嘴。
阴鸷的目光在油污的脸上闪动:林薇薇这
清晨微凉,苏平安感受着囡囡娇嫩肌肤的触感,兴致盎然地开始了晨间运动。
半小时后,囡囡慵懒地醒来,精神奕奕的状态让苏平安都感到佩服。
待囡囡前往茶楼,苏平安才慢悠悠地起床。
享用完囡囡准备的早餐,校园家属区一片宁静。
最近忙于酒庄事务的他,在事业步入正轨后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站在改造过的庭院里,深秋的寒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望着如画卷般静谧的湖面,他突发奇想决定去钓鱼。
扛着渔具来到湖边,他想若有佳人相伴品茶该有多惬意。下次叫囡囡一起来吧。苏平安自语道。
晨光透过树梢洒在湖面上,美得令人心醉。
鱼饵入水许久无动静,他索性支起画架开始写生。
多年系统签到让他掌握了各种满级技能,绘画自然不在话下。
正当他专注作画时,小路上传来女孩们的谈笑声。
见识过胖迪、囡囡等绝色的苏平安正值贤者时间,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
他所在的小码头与步道隔着灌木丛,本不会被打扰。
然而议论声却在身后停下:蕊蕊,这人该不是故意引起你注意吧?就是,手段挺特别呢。看看他打算怎么搭讪我们家蕊蕊。苏平安闻言只能无奈摇头。
对方虽然压低了声音交谈,但苏平安敏锐的听力还是将后排的窃窃私语尽收耳中。
苏平安不由得心生好奇。
究竟是什么样的条件?
若没有几分姿色,恐怕也不敢这么自信吧。别乱说。
你们想象力太丰富了。
人家在这里钓鱼作画就一定是想引人注意?未免想太多。
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同学。
只是没想到...
上课时间还来这边垂钓写生,确实特立独行,想必有些真才实学。
天才总是与众不同。
一个清亮的女声从后方传来。
那应该是叫蕊蕊的姑娘。
听到这个声音,苏平安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些显然都是在校学生。
能被这所高等学府录取的,都是天之骄子。
在刚恢复高考的这两年,能上大学的人前途无量,如今正是人才稀缺的时候。
这几个女生的想法着实令人莞尔。
看到他在这儿。
就联想到是在吸引她们注意,难道平时围着她们转的人很多?
不过蕊蕊最后那番话。
让苏平安隐约觉得。
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正思索间。
后方突然传来呼喊:
喂!那边又钓鱼又画画的同学,不是要表白吗?再不过来我们可要走啦!
蕊蕊不会等你的!
苏平安哑然失笑。
若不是明摆着指向自己,他本可以装作没听见。
低头打量自己装扮。
明明已是而立之年。
难道...
看起来还像个学生?
这也难怪。
毕竟刚恢复高考不久。
许多考生都是历经波折才考上大学,即便成家立业也不稀奇。
加上苏平安体质特殊,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正欲转身。
沉寂多时的鱼线突然颤动。
浮漂在水面激烈摇晃。上钩了!
快拉竿啊!
那几个女生倒比当事人还激动,一边喊着一边沿着小径跑来。
苏平安暗叹。
幸亏她们方才离得远。
这般喧哗,任什么鱼也被吓跑了。
手腕一抖。
一尾尺余长的鲤鱼破水而出。
在晨光中拼命扭动,俨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错。
午饭有着落了。
苏平安利落地将鱼收入网兜。
原本在小路旁观望的几位女学生,此时已经被苏平安钓上鱼的动静吸引,纷纷走下小径凑近围观。
等她们走近一瞧,这才发现那男人竿尖提起的鱼竟有巴掌大,不由得悄悄咽了咽口水。
尽管在这所顶尖学府就读每月能领到十八元补助,可要是顿顿想吃肉解馋,依旧是痴心妄想——这年头谁家不是兄弟姐妹一大家子?离乡求学等于少了干活的人手,多数人还得从牙缝里省出钱补贴家用。
此刻见苏平安轻巧地拎起活蹦乱跳的肥鱼,姑娘们眼里都闪着光。
收竿时苏平安才注意到围拢来的四人。
倒是应了物以类聚的老话,四位姑娘个个清秀,最夺目的当属中间那位乌发雪肤的姑娘。
只需一眼苏平安就确认:这就是她们口中的蕊蕊。
倒不是被她容貌惊艳到,而是这张脸竟与自己前世某位姓杨的女明星年轻时如出一辙,连说话的调调都带着熟悉的尾音——难怪方才隔着老远就觉得耳熟。
几个姑娘此刻也看清了苏平安的模样。
晨光里站着的年轻人眉眼深邃,懒散倚着钓竿的姿态透着力道,看得人脸颊发烫。
偏生那个短发姑娘嘴快:看蕊蕊看呆了吧?装模作样举半天鱼竿,见到真人就露馅了!唤作蕊蕊的姑娘急得拽她衣角,耳根通红地对苏平安颔首:同学别介意,她总爱胡说。
苏平安闻言轻笑,目光掠过那张酷似杨老板的脸庞。
记忆深处某些画面忽然翻涌——倒不是惦记什么痣,只是这身段确实如出一辙的优渥。
他注意到杨蕊蕊的视线并未胶着在鱼篓上,反而对他搁在一旁的画具多看了两眼。
(短发女孩话音刚落,杨蕊蕊指尖捏着她袖口的力道又重三分。
平素被围观惯了的她此刻竟有些局促,却见那钓鱼的青年漫不经心转着鱼线轮,忽地冒出一句:你们戏剧学院的?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偏生被他低沉的嗓音衬出几分意味深长。
树荫下杨蕊蕊捏着辫梢的手指顿了顿,阳光穿透叶片在她白腻的后颈投下细碎光斑。
一眼望去,这些物品价值不菲,看来眼前这人条件不错。
应该不是学校的学生吧?
杨蕊蕊暗自猜测着。
此时,苏平安收起鱼竿。
虽然对这位酷似杨老板的女生感到好奇,但也没多想。
毕竟连胖迪、小扎和囡囡都出现了,再加个杨老板也不稀奇。
他注意到这女孩神情自若,道歉时落落大方,毫无拘束感。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上位者的气质,显然家境优渥。
苏平安淡淡点头:“没事。”
随后重新挂饵,抛竿入水。
一条鱼可不够,时间还早,他不会因为这几人的出现而改变计划。
旁边的几位女生没看出他的特别,只觉得他长相出众。
但方才苏平安见到杨蕊蕊时那一瞬的惊讶,让她们更加确信他在装模作样。
杨蕊蕊却察觉出苏平安身份不简单。
从他身上,她感受到一种连家中长辈都不具备的气场。
她知道同伴们误会了,正想带她们离开。
一位皮肤白皙、丹凤眼的女生突然开口:“这位同学,别人想引起蕊蕊注意都是吟诗作对,你就没准备点什么?”
吟诗?
苏平安想起这个年代正是伤痕文学盛行之时,诗歌风靡校园。
缺乏娱乐的大学生热衷诗歌和文学沙龙,不会几首诗甚至算不得合格学生。
他低声自语:“诗歌?像‘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种?我还真不擅长。”
几位女生瞬间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