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一行人抵达凤仪宫时,却发现皇上与霍凌霄早已离去。无奈之下,众人只得转身前往御书房面圣复命。
皇上听后,冷笑道:“这后宫的手段还真是不输朝堂啊。”
皇上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元公公递上的那包粉末,沉声道:“传朕旨意,慎刑司即刻提审梨儿,务必撬开她的嘴,查清楚这蛊毒的来源。另外,派人去“瑶华宫”,将那涉事宫女拿下,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元公公躬身领命:“奴才遵旨。”
林半夏上前一步,福身道:“父皇,女儿还有一事禀报——方才在地砖暗格发现蛊毒时,德妃娘娘虽惊慌失措,却并未直接指认他人,反倒是梨儿突然跳出来攀咬贵妃,其言行未免太过刻意,似是有人提前授意。”
霍凌霄在一旁托着下巴,听着众人的分析,突然开口道:“这攀咬的确实太刻意了,德妃娘娘没那么傻吧?”
林半夏点头说道:“万一德妃娘娘反其道而行之呢?”
皇上沉思片刻,拍案道:“传朕旨意,慎刑司审梨儿时不可用强,设法让她说出幕后之人。同时,暗中调查近期与德妃、贵妃有接触的人。”
元公公忙应下,“奴才这就去安排。”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忙跑进来,跪地禀报道:“皇上,瑶华宫那边的宫女在被押解途中突然暴毙了。”
皇上脸色一沉,咬牙道:“好!好的很!”
林半夏思索片刻道:“父皇,这宫女死得蹊跷,恐怕是有人不想让她说出真相。”
霍凌霄思索了一会,说道:“也许没什么真相,故意制造一个假真相。”
皇上的视线在霍凌霄和林半夏之间来回扫视,霍凌霄和林半夏被皇上看的浑身不自在。两人都不知所措的看着皇上。
最后还是霍凌霄撑不住了,问道:“父皇,您在看什么?”
皇上展颜一笑,说道:“没什么,就是发现你们俩看问题的想法很特别。”皇上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嗯,你俩就像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林半夏和霍凌霄闻言,皆是一怔。林半夏有些尴尬的说道:“女儿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霍凌霄也拱手道:“儿臣也是实话实说。”
皇上笑着摆了摆手,“朕并非虚言,光听你二人的推断就能找到真相,朕都不用去审讯了。”
林半夏和霍凌霄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自在。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一名侍卫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皇上,慎刑司传来消息,梨儿在狱中也突然暴毙,死状与那宫女极为相似。”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
林半夏和霍凌霄对视一眼,霍凌霄直起身子道:“这下真的可以死无对证了。”
皇上沉声道:“那两名宫女暴毙原因,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说完,又看向林半夏和霍凌霄,“你们俩也去看看。”
霍凌霄叹道:“若是她们本身就是只为做一个局,做完局就自杀,那我们怎么查?”
林半夏接口道,“即便是什么都查不出,就凭这两个宫女是贵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宫里的人,她们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皇上点了点头,觉得林半夏说的有道理,于是吩咐道:“加强对德妃和贵妃住处的监视,莫要再出岔子。”
元公公领命而去。皇上轻抚胡须,对霍凌霄和林半夏说道:“你二人心思细腻,想得周全。此事就交给你二人去办,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林半夏和霍凌霄齐齐应道“遵旨!”
二人领命后,即刻前往慎刑司。到了慎刑司,他们先查看了两名死者的尸身,发现并无明显外伤,只是面色乌青,像是中了某种剧毒。再无其他。
霍凌霄百无聊赖的看着林半夏检查,说道:“查什么查,把她俩都砍绝对不冤。”
林半夏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哥哥胡说什么!她俩是父皇的妃子,身份尊贵,岂能没有确凿证据就妄动刀兵?即便你我心知她二人都有问题,也须得找到铁证,才能名正言顺地将她们绳之以法,也让父皇和天下人信服。否则,与滥杀无辜何异?只会打草惊蛇,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霍凌霄被她一番义正词严说得摸了摸鼻子,挑眉道:“好好好,都听妹妹的。那你瞧出什么门道了?这毒可能看出来历?”
林半夏不再理他,在意识里默默呼唤:“小灵,扫描一下,这种毒药的成分是什么?”
小灵立刻检测起来,过了一会儿,林半夏的脑海中响起小灵的声音的声音:“主人,检测到目标体内存在复合毒素。主要成分为:乌头碱、断肠草萃取物,以及……蛊虫卵萃取。”
林半夏心中一震。蛊虫卵萃取!她正色道:“哥哥,她们中的绝非普通毒药。这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混合毒素,包含了乌头碱和断肠草成分,毒性剧烈,发作极快。”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声音压得更低,“最关键的是,毒素里还混合了……蛊虫卵的残留。”
霍凌霄点头了然道:“蛊虫卵?!果然她们和给母后下毒的人是一伙的,这贵妃宫里一个嫌疑人,德妃宫里一个嫌疑人。真不好判断到底是哪个宫给母后下的毒。”
林半夏点头道:“投毒之人定是德妃,我们缺的仅仅只是确凿证据罢了。”
霍凌霄冷哼一 声:“父皇便已下达命令,将贵妃以及德妃严密看管起来,她们短期内应当无法继续兴风作浪了。暂且就让她们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吧!”
林半夏微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就这件事情来看,德妃相当机智聪颖,如果想要抓住她的马脚,恐怕并不容易。”
紧接着,林半夏疑惑地问道:“哥哥,你说......德妃为什么不直接杀父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