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把幼儿园那边的收尾事全撂给冷峰和赵刚，以这两人的办事能力，根本用不着他多费一句口舌。精力就该花在该花的地方，这些琐碎收尾，他连多问一句的心思都没有。
跟两人道别后，林斌扫了辆共享单车往家骑，路程不算远。凌晨的街道依旧透着繁华气，烧烤摊的炭火香混着炒面的焦香飘得老远，一群年轻人围在摊子旁，划拳喝酒的吵嚷声裹着烟火气，在夜里格外鲜活。
他目光扫过一家看着干净的烧烤摊，腹中空落落的——晚上忙着处理事，几乎没怎么吃。停了车走过去，随口要了两个烤鸡腿、一把烤五花、几串烤韭菜，又要了两瓶冰啤酒，找了个路边的小马扎坐下，也不讲究，就着夜色，慢悠悠地啃着鸡腿，抿着啤酒。
不远处的桌旁围着十来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女，几个女孩生得俏，微凉的天依旧穿着短袖配超短裙，露出来的腿在夜里泛着白，迎着晚风缩了缩，却还是凑在男生堆里笑闹。林斌没什么别的心思，手机快没电早收进兜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多瞄了几眼，周遭的热闹衬得此刻的独处反倒多了几分难得的松弛。林斌正就着炭火的热气啃着烤五花，余光里瞥见邻桌两个染着黄毛的年轻小子，眼珠子滴溜溜地在周遭转，一会儿扫向那几个穿短裙的女孩，一会儿又往旁人身上瞟，那副贼兮兮的模样，一看就没憋着什么好主意。
许是察觉到林斌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其中一个黄毛突然拍着桌子叫嚣起来，扯着嗓子喊：“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姑娘是吗？”
林斌抬眼，嘴角勾着点漫不经心的笑，冲他摆了摆手，语气淡得没半点火气：“我确实多看了两眼，姑娘长得漂亮，多看两眼不犯毛病。不好意思啊，你们继续，我没别的意思，也懒得跟你们吵。” 说罢便收回目光，捏起酒瓶抿了口，压根没把这黄毛的叫嚣放在心上。
黄毛走了过来扯着嗓子叫嚣：“行，不为难你，赔一千块这事就了了！”
林斌听完忍不住笑出声，挑眉反问：“就瞄两眼，就得赔一千？天底下哪有这道理？”顿了顿，又淡声补了句，“要是我不赔呢？”
黄毛脸色瞬间沉下来，恶狠狠道：“不赔？你信不信老子今天让你躺着出去！”说着就从口袋里摸出弹簧刀，在掌心颠来颠去，耍得锃亮的刀刃直晃眼。
林斌瞥了眼那把刀，心里不是不怕——这毛头小子是愣头青，什么都不懂，真逼急了，捅人这种事他做得出来，反倒不是成年人有顾忌。倒不是林斌怕打不过，只是他练的黑龙十八手招招狠戾，真下了手，要是把这小子打死了，反倒又添麻烦。
思忖片刻，林斌忽然低笑一声，语气松缓下来：“行吧，我身上没带够钱，叫人送过来，总可以吧？”
黄毛眯着眼问：“要多久？”
“就几分钟。”林斌淡淡道。
“行，那老子就等你几分钟！”黄毛撂下话，一脸笃定吃定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