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那是东北军的飞机!
另一名观察员咬牙切齿地喊道,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完全被发动机的轰鸣和呼啸的风声淹没。
他拼命地向邻近飞机的观察员打手势,示意后方有敌机来袭。
虽然他们彼此都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但都一致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东北军拥有更先进的飞机,他们危险了!
恐慌开始在编队中蔓延。
有的飞行员下意识地推动操纵杆想要爬升,有的则想要俯冲逃离,还有的不知所措地在原地盘旋。
银色战机越来越近,它们的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
日军飞行员们徒劳地试图操纵笨拙的双翼机进行规避,但在这些灵活的银色死神面前,所有的努力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观察员们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机翼下悬挂的武器,那绝不是他们熟悉的任何一种航空装备。
就在这时,两架银色战机突然分开,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般,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包抄而来。
……
第一集团军飞行大队此次执行飞行任务的两名飞行员,是另一名航空中队长冯天如和他的得力队员朱文卓!
两人都是经过严格选拔和训练的精英飞行员,对这款战斗机的性能了如指掌。
冯天如驾驶着长机,朱文卓紧随其后,两架银色战机如同离弦之箭般从云层中俯冲而下。
他们的配合天衣无缝,仿佛共用同一个大脑。
冯天如轻轻摆动机翼,发出战术信号,朱文卓立即心领神会,两机迅速分开,从左右两侧向日军侦察机编队包抄过去。
日军侦察机编队此时乱作一团。
六架双翼机像受惊的鸟群般四处乱窜,完全失去了原有的队形。
飞行员们拼命推动操纵杆,想要逃离这个死亡空域,但他们的速度在银色战机面前简直如同龟爬。
冯天如率先锁定最外侧的一架侦察机。
他的手指在操纵杆上轻巧移动,瞄准光环稳稳套住目标。
就在日军观察员惊恐地回头张望时,冯天如冷静地扣动扳机。
机关炮喷吐出炽热的火舌,20毫米炮弹精准地命中侦察机的发动机。
那架双翼机瞬间变成一个火球,旋转着向下坠落。
几乎在同一时刻,朱文卓也从另一侧发起了攻击。
他以一个优雅的横滚动作避开慌乱射击的日军观察员,然后稳稳地锁定目标。
机关炮的怒吼声中,又一架侦察机被凌空打爆,铝合金碎片如同烟花般四散飞溅。
剩下的四架侦察机更加慌乱,有的试图爬升,有的想要俯冲,还有的在做徒劳的之字形机动。
冯天如和朱文卓如同经验丰富的牧羊人,从容不迫地驱赶着这些惊慌的。
冯天如轻轻推动油门,战机如同猎豹般扑向下一个目标。
这个日军飞行员显然更有经验,他不断变换高度和方向,试图摆脱追击。
但冯天如的驾驶技术更加精湛,他预判了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始终将目标牢牢锁在瞄准镜中央。
又是一串精准的点射,第三架侦察机拖着黑烟坠向大地。
朱文卓这边也同样顺利。
他注意到一架侦察机试图借助云层掩护逃跑,立即以一个漂亮的大角度爬升截住了去路。
当那架侦察机从云层中钻出时,正好撞上了朱文卓的枪口。
机关炮再次怒吼,第四架敌机化为空中的火球。
最后两架侦察机的飞行员已经完全失去了斗志。
他们不顾一切地向不同方向逃窜,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冯天如和朱文卓如同默契的舞伴,各自锁定一个目标,几乎同时开火。
两道火舌划破长空,最后两架侦察机也应声坠落。
整个空战过程不到十分钟,六架日军侦察机就全部被歼灭。
冯天如和朱文卓驾驶战机在战场上空盘旋一周,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才优雅地拉起机头,向着基地方向飞去。
……
日军第二师团指挥部内,空气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参谋长井上茂太郎颤抖着双手,将一份刚刚译好的电文呈到仁田原重行师团长面前。
电文纸在他的指间微微颤动,仿佛承载着千钧重负。
仁田原重行没有立即接过电文,他已经预感到又有什么噩耗传来。
师团长的两道目光如同实质般的刀锋,死死地盯着井上茂太郎。
那眼神中交织着愤怒与不祥的预感。
瓦斯灯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使得他的表情更加狰狞可怖。
井上茂太郎被盯得浑身发毛,喉结剧烈地滚动着,用力咽了咽口水,才有些结巴地开口:
师,师团长,刚才出去执行侦察任务的六架侦察机...又全部被击落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细不可闻。
八嘎呀路!
轰!
仁田原重行怒吼一声,侧身一脚将一旁的桌子踹翻!
木质桌面撞击水泥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上面的文件、茶杯、作战地图四处飞散。
一个精致的陶瓷茶杯摔得粉碎,茶叶和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仁田原重行虽然暴怒,但他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
抬起的脚并没有踹向参谋长井上茂太郎,而是在半空中硬生生收回。
与那些底层马鹿不同,井上茂太郎也是有体面的人,他不可能像对待普通士兵一样想踹就踹。
在等级森严的日军体系中,不小心杀掉一两个士兵或许无所谓。
但到了井上茂太郎这样地位的军官,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指挥部内其他军官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有个年轻参谋手中的铅笔地折断,碎片溅落到地上。
但在死寂的指挥部里,这个细微的声响却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低垂着头,生怕成为师团长盛怒下的下一个发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