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潭谷入口的邪水结界,泛着淡黑微光,沈含攥着硫磺火罐的手都冒了汗。队员们蹲在暗河岸边,看着结界上滴落的黑水珠在地上烧出小坑,赫秋忍不住骂了句:“这邪玩意儿比黑风谷的邪雾还邪性,沾着就烂,可别砸偏了。”
沈含没接话,眼神盯着结界左侧——那里的邪力波动最弱,是道童昨晚用邪力监测符标出来的。他抬手示意队员准备:“大牛,你跟我扔火罐,其他人举硫磺火把,结界一破就堵缺口,别让邪水渗出来。”话音刚落,他猛地站起,将火罐往结界左侧抛去。
火罐撞在结界上“砰”地炸开,硫磺火焰瞬间裹住结界,黑色邪雾被高温灼得滋滋响,还飘出股刺鼻的糊味。
赫秋趁机举起破邪锤,朝着火焰烧软的结界处狠狠砸下:“给老子碎!”锤身砸在结界上,泛起一圈红光,结界裂开细纹。
沈含紧接着补上一锤,细纹扩大成两米宽的缺口,里面的腐腥气扑面而来。
“冲!”沈含带头冲进幽潭谷,队员们举着火把紧随其后。
潭边三个邪水培育池正冒黑泡,池里的邪水泛着油光,四个黑袍人举着弯刀扑过来。
张大坤挥着柴刀迎上去,一刀砍在黑袍人胳膊上,黑袍人却跟没事人似的,反手一刀划向他胸口。沈含赶紧用破邪锤挡住,锤身的红光震得黑袍人后退两步:“这些龟孙邪力加持了,别硬砍,用火把烧!”
队员们立刻举着火把围上去,硫磺火一碰到黑袍人,他们身上就冒黑烟,惨叫着倒在地上。
沈含走到培育池边,看着池里翻滚的邪水,皱起眉:“把硫磺粉撒进去,再用破邪锤砸池底,别留一点邪水。”
队员们刚动手,沈含突然发现池边的石头上刻着奇怪的符文,跟北溶洞机关的符文有些像,心里咯噔一下:“邪甲改造人不在这,怕不是真去北溶洞了,得赶紧处理完支援那边。”
同一时间,北溶洞入口的杜文武正指着岩壁上的凸起石块:“这就是落石阵的触发机关,得用断石凿凿平,不然踩上去,上面的石头能把人砸成肉饼。”
姜小电蹲在地上,看着石块周围的泥土:“你确定?别凿错了再引别的机关。”杜文武急得脸通红:“我之前跟着黑袍人来过时,亲眼看见他们凿这些石块,错不了!”
林嫚砚突然按住胸口的血玉,玉身传来一阵发烫。
她盯着落石阵下方的地面,那里的泥土比别处湿:“等等,下面有引流槽。”
她用断石凿撬开一块石板,底下果然藏着暗渠,“要是触发落石,暗渠里的邪水会漫上来,咱们都得被淹。”
姜小电赶紧让队员搬沙袋堵暗渠,杜文武擦了擦汗:“我之前没注意这个,多亏你发现了。”
清理完落石阵,小队往通道中段走。
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墙壁上还渗着水珠。走到一处窄道,杜文武突然停下:“前面是毒箭墙,机关按钮在左侧岩壁的凹痕里,按一下能关半炷香时间。”队员们举着火把找凹痕,林嫚砚却发现凹痕旁边还有个细微的刻痕,跟培育池边的符文很像:“怀夏之前说过,黑袍人喜欢在机关旁设陷阱,按的时候小心点。”
队员按了凹痕,毒箭墙没动静,反而从头顶落下几支毒箭。姜小电赶紧拉着队员躲开:“你不是说按凹痕能关吗?”
杜文武慌了:“我之前看黑袍人就是这么按的,怎么会……”林嫚砚走到凹痕前,用血玉碰了碰旁边的刻痕,刻痕泛出黑光:“这是伪装的机关,真正的按钮在右边。”她按了右边的凹痕,毒箭墙果然停了。
刚通过毒箭墙,林嫚砚就感觉到胸口的血玉剧烈发烫,暗河的水流声也变得急促。
她跑到暗河岸边,看着水流速度越来越快,水面还泛着黑光:“黑袍人在下游放邪水,想淹了通道!”
姜小电立刻让队员堆沙袋:“加快速度,先到母石库再说,不然咱们都得成落汤鸡。”
古洞岗子屯里,老郎中攥着药箱,跟在药铺老板身后。他早上发现药箱丢了,一路追到屯子边缘的哨塔,就见药铺老板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塞进哨塔基石的缝隙里。
老郎中赶紧躲到树后,看着药铺老板走了,才敢出来。他掏出传声符,对着符纸低声说:“剑霄道长,药铺老板不对劲,往哨塔塞了纸条,怕是跟黑袍人勾结了。”
哨塔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响,老郎中刚收起传声符,就见裴礼带着两个队员过来。他赶紧迎上去:“药铺老板有问题,得盯着他,别让他搞破坏。”
裴礼皱起眉,立刻派队员去药铺附近埋伏,自己则跟着老郎中去看基石缝隙里的纸条。
借住在影尘寺的剑霄道长接到传声符,立刻站起。他看着桌上的北溶洞地图,眉头紧锁:“药铺老板反水,黑袍人肯定知道小队破解了前两重机关,母石库那边怕是有更狠的埋伏。”
他拿起传声符,想通知两线小队,却发现符纸信号很弱,黑袍人在干扰传讯。
邪水潭的沈含刚砸完最后一个培育池,就见队员拿着传声符跑过来:“剑霄道长说,邪甲改造人没去北溶洞,去了水城码头,想断咱们的水路退路!”
沈含心里一沉,水城码头是陶赖昭古城到望江崖古城的必经之路,要是被邪甲改造人占了,石头城子古城的物资补给就断了。
北溶洞的小队刚走到母石库门口,就见里面泛着黑光,隐约传来咒语声。
林嫚砚的血玉突然飘起来,指向母石库深处:“里面有镇邪血脉的波动,还有邪力,怕是青铜面来了。”
姜小电举起破邪锤:“不管是谁,先破了仪式再说,不然石头城子古城的护城河水就完了。”
刚要推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水声——暗河的邪水漫上来了,已经到了脚踝。
杜文武慌了:“邪水来得太快,咱们退不出去了!”
林嫚砚看着母石库的门,又看了看漫上来的邪水,突然想起玄真道长教她的拳脚招式:“跟我冲进去,用血玉破仪式,说不定能逼停邪水。”
母石库的门被推开,里面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母石库的门被推开,里面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十根石柱上绑着黑袍人,中间的石台上放着母石核心碎片。青铜面——也就是巫神殿的沈清站在石台前,脸上的青铜面具泛着冷光。
她看到林嫚砚,突然笑了:“来得正好,你们的血能让仪式更快完成,石头城子古城的人,很快就能喝到邪水了。”
林嫚砚握紧血玉,刚要上前,就见青铜面抬手一挥,石柱上的黑袍人突然变成邪甲改造人,朝着小队扑过来。
暗河的邪水已经漫到膝盖,姜小电挥着破邪锤挡住改造人:“嫚砚,你去破仪式,我们挡住他们!”
林嫚砚往石台跑,青铜面却拦住她:“你的血玉能破邪力,可我的青铜面能吸邪力,你觉得你能赢?”
两人打在一起,林嫚砚想起云松道长教她的符纸,掏出一张镇邪符往青铜面脸上贴。青铜面被符纸烫得后退,面具裂开细纹。
就在林嫚砚要碰到母石核心碎片时,她突然感觉到胸口的血玉一凉——古洞岗子屯方向传来熟悉的邪力波动,跟药铺老板送的符纸上的邪力一样。
她心里咯噔一下:药铺老板在屯子里搞破坏,裴礼他们怕是有危险,而这里的邪甲改造人越来越多,暗河的邪水还在漫上来,她到底该先救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