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别墅的餐厅里,暖黄的灯光下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一家人正围坐用餐,其乐融融。太后苏婉儿气色红润,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舒展与快活,她细心地给小儿子喂着辅食,哪还有半分古代太后的威严。
酒足饭饱,她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忽然看向林晚星,语气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晚星啊,母后我这,也病得够久啦。宫里那边,是时候该了。咱们选个日子,把这最后一出戏唱完吧?”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萧彻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看向自己的母亲,眼中情绪复杂,有不舍,但更多的是理解与祝福。摄政王萧宴则默默放下了酒杯,目光深沉地望向苏婉儿,二人桌下的手悄然握紧,无声地传递着支持。
林晚星先是一愣,随即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满脸懊恼:“哎呀!母后,您瞧我这记性!这段时间光忙着修路开百货公司的事儿,把您这桩大事给忘了!该打该打!”她说着,还真的轻轻拍了自己脸颊一下,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冲淡了那一丝离别的伤感。
“不打紧,”苏婉儿笑得慈爱,“知道你忙的是正事,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母后在这边不知道多逍遥快活,多等些时日也无妨。只是如今时机正好,彻儿皇位稳固,朝政清明,我在这边也彻底习惯了,是时候彻底了断,也免得夜长梦多。”
“好!”林晚星立刻点头,眼中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这事宜早不宜迟。正好我空间里还存着之前准备的假死药升级版,服用后脉息全无,体凉如冰,但二十四时辰后便会自然苏醒,对身体绝无损害。我们今晚就回去准备,三日后便是个好日子,正好操办起来!”
萧彻也颔首,声音沉稳:“母后放心,宫中一切,儿臣会安排妥当,绝不会露出任何破绽。”他看向萧宴,“皇叔…”
萧宴举起酒杯,对着萧彻,一切尽在不言中:“陛下,饮尽此杯。此后,大萧江山,便全权托付于你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他看向苏婉儿的目光,充满了卸下重担后的轻松与对未来的期待。
三日后,大萧皇宫。
太皇太后所居的慈宁宫突然传出悲讯——久病的太皇太后苏氏,于凌晨时分,薨逝了。
消息传出,举国哀悼。皇帝萧彻悲恸万分,下旨辍朝三日,全国素服,为太皇太后举哀。丧仪办得极为隆重风光,极尽哀荣。
在严格按照祖制进行的繁复仪式中,无人知晓,那具被装入华贵棺椁的“遗体”,实则是林晚星用空间里的机器人替代的。而真正的苏婉儿,早已在服下“假死药”进入状态后,被林晚星和萧彻借着守灵的机会,悄然通过空间之门,转移到了现代别墅舒适的大床上,由早已安排好的专业医疗团队在旁监测生命体征。
二十四时辰后,苏婉儿在现代别墅的卧室中悠然“醒”来,仿佛只是睡了一个长长的好觉。她看着窗外完全的都市夜景,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车流声,长长地、彻底地舒了一口气——缠绕她半生的宫廷枷锁,至此,彻底解脱。
一月后,摄政王萧宴以“痛失所爱,心灰意冷,加之旧伤复发”为由,正式向皇帝萧彻上书,恳请卸去所有职务,归隐静养。
萧彻再三挽留不得,最终“无奈”准奏,感念其功绩,赐下无数金银珍宝、田庄宅邸,并保留其亲王尊号,享双倍亲王俸禄,以彰其功,以慰其心。
摄政王府一夜之间沉寂下来。萧宴只带了几个绝对忠心的、同样渴望安宁的旧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权力的中心。世人都道,摄政王情深义重,因太皇太后薨逝而看破红尘,隐居山野,令人唏嘘感慨。
唯有静思苑内,一家人才知道真相。
“可算是彻底自由了!”现代别墅的客厅里,苏婉儿穿着一身舒适的亚麻长裙,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对着刚刚穿过空间之门、同样换上了一身现代休闲装的萧宴张开双臂,笑容明媚如少女。
萧宴冷峻的脸上此刻全是温柔的笑意,他大步上前,紧紧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婉儿,从今往后,我只是萧宴,只是你的丈夫,只是孩子们的父亲和祖父。再无摄政王,再无江山重担。”
萧彻与林晚星相视一笑,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历经半生风雨、终得圆满的恋人。
时光荏苒,岁月静好。
在现代世界,苏婉儿和萧宴开启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人生。他们不再是太皇太后和摄政王,而是“苏太太”和“萧先生”。
苏婉儿迷上了水墨画,报了一个大学国画班,还学会了用平板电脑创作数字绘画,将古典韵味与现代技法巧妙融合,作品在一次社区画展中广受好评。
萧宴则重拾年少时对天文的兴趣,在林晚星的帮助下,购置了专业的天文望远镜,每晚拉着苏婉儿在阳台观星,给她讲述各个星座的故事。他还学会了开车,经常带着苏婉儿自驾游,看遍了现代世界的名山大川。
苏婉儿感慨:“这才是真正的好日啊!”
她看着身边相伴一生的爱人,看着孝顺的儿子儿媳,看着活泼健康的孙辈,觉得自己的一生,从深宫的波澜壮阔到现代的宁静安然,已然圆满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