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盯着白清梧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推测说出口。
她只是根据白清梧的行为进行了数据分析,并不能百分百的确认,白清梧的想法。把这件没有百分百肯定的推测说出来,只会破坏江未和白清梧的关系。
更何况,就算白清梧真的想杀江未,江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杀死的。
陈秋最终选择了保持沉默。
江未见二人都没有再往下说,立刻把话题扯回正题:“我们得马上去顾连溪那边。确认一下顾连溪到底能不能被救回来。”
陈秋伸手按住了江未的肩膀,拍了两下:“别忘了,世界意识,顾连溪是男主,你最好别让他死了。”
陈秋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刻意避开白清梧。
白清梧虽然不知道“世界意识”是什么意思,但她听懂了陈秋的意思。
她微微蹙眉,看向陈秋:“陈秋姑娘,是不希望顾连溪死吗?清梧是做错了什么吗?”
“不,你并未做错什么,是我的分析有误。”
陈秋从怀中取出一枚样式朴素的银色戒指,递给了江未。
江未接过戒指,掂了掂,很快认出了这是某种屏蔽装置。
“这是干嘛的?”她顺手将戒指套在自己手上,看了看。
“用来屏蔽世界意识的攻击的。”
陈秋刻意避开了白清梧,只对着江未:“白小姐刚才试图弑杀本世界男主,世界意识很可能已经注意到她,并会开始针对她。表现形式大概率是剧烈的头痛。戴上这个,可以有效规避。”
“清梧,快戴上!”江未想也不想,立刻就摘下戒指,往白清梧手指上套。
世界意识的针对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说,具体的痛苦感受,她已经不记得了。但从陈秋态度来看,那绝对很疼。
白清梧的手指纤细,突然套了个银戒指在上面,格外显眼。
江未想了想,扯了帘子上的流苏,做成一个简易的项链。然后小心翼翼地戴在了白清梧的脖颈上,将戒指贴身藏在了她的衣襟之内。
“清梧,这个无论如何都不要摘下来,知道吗?”江未双手扶着白清梧的肩膀,无比严肃地叮嘱道。
白清梧低头,看着那枚被藏入衣襟的戒指,意识到自己可能引来了某种未知的麻烦。
而这枚戒指,是保护她的东西。是江未和陈秋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他们到底还瞒着她多少事?
白清梧心中疑窦丛生,但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好了,我们赶紧去看顾连溪吧。”江未不再耽搁,拉着白清梧,就往顾连溪的寝殿去。
二人刚到殿外,就被值守的侍卫拦了下来:“王爷正在休息,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江未戏精上身,扑到侍卫面前,泪眼婆娑:“侍卫大哥,王爷已经好几日没来看我了。您就行行好,让我进去吧!”
白清梧也在一旁柔声恳求:“我也只是想问问王爷,何时能送我回家。劳烦您进去通报一声。”
侍卫见是王爷近来“看重”的两位女子,态度稍缓,但依旧不肯放行:“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二位请回吧。”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勿听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脸色不太好看,圆圆的脸皱成一团。
一抬头,看到被拦在门口的江未和白清梧,勿听的脸皱得更厉害了。她狠狠瞪了白清梧一眼,转身就要走。
江未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勿听的手,拽着她往旁边走。
勿听瞪完白清梧,又瞪江未。她恨不得将两个眼珠子分开来,左瞪一个,右瞪一个,把这两个讨厌的家伙瞪死。
三个人往旁边走了好些,彻底远离了侍卫的听力范围。
勿听这才没好气地甩开江未的手,又瞪了白清梧一眼,咬牙切齿道:“你们还有脸来?!‘醉清风’那毒药,除了我之外,普天之下,几乎没有人会制作。而我只给过陈秋。”
她越说越气,指着白清梧:“是不是你?!我就知道!看着温温柔柔,其实心特别黑!剩下的药呢?还我!”
白清梧默默从袖袋中掏了小瓷瓶出来,又摸了一块碎银出来,一并塞了过去。
勿听接过碎银和小瓷瓶,狐疑地看着白清梧:“干嘛?这么点钱就想收买我?”
但很快,她就察觉出来重量不对,小瓷瓶是空的。
“你把一整瓶都放进去了?!你当是炒菜放盐呢?!”勿听无声尖叫,“你知道这玩意多难制作吗?!你放一点,直接毒死了就完事呗。你用那么多干嘛!”
江未赶紧打圆场,一边赔着笑脸,一边轻轻拍着勿听的后背给她顺气:“好妹妹,消消气,消消气!这事儿,唉,我和清梧两情相悦,但你也知道,王爷,哎。还得靠你多多周旋啊!”
勿听哼了一声,双手抱胸:“周旋?怎么周旋?王爷醒来要是追问起来,我怎么交代?说他自己走路撞到毒药上了?”
“王爷还有可能会醒过来吗?”
江未拍背的动作一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不说,这是剧毒吗?这样都没毒死吗?”
勿听没好气地白了江未一眼:“我还想问你们到底是怎么下毒的呢?用了一整瓶,但王爷吸入的量其实不算太多。”
白清梧拉开了江未的手,代替她给勿听拍背顺毛。
江未双手合十,朝勿听拜了又拜:“好妹妹,你就帮帮忙。你看,这毒是你制的,你肯定有办法瞒住,对不对?”
勿听斜睨着她:“你想让我欺瞒主子?是死罪,你知不知道?”
“现在应该还没有多少人知道王爷中毒了吧?”
白清梧的拍背的动作,比江未轻,也比江未慢,却总叫人觉得不舒服。就仿佛是什么活的动物从背上爬过去一样。
勿听耸了耸肩,甩掉了白清梧的手:“那当然,像这种消息肯定要全面封锁的。对了,你们没到处乱说吧?”
“当然没有了,我们守口如瓶。”
江未又拍了拍勿听的背:“勿听姑娘,你看现在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大家合作,才能解决问题,是吧?”
听着她这歪理,勿听气得直翻白眼,但心里也知道江未说得有几分道理。
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她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说吧说吧,你们找我到底是要干什么?提前说好,这王府里可是有其他医师的。就算我不说,其他医师也早晚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