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准备离去时,叶瑾叫住了白狮子,“元千户...”
白狮子虽心有疑虑,但仍转身行礼,“叶县尊,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若有机会,我会亲自上门道歉。”
叶瑾以一贯的淡然态度回应,令白狮子心生希望。
然而叶瑾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如坠冰窖,“等我进宫面圣之后,会去锦衣卫衙门一趟,毕竟元千户刚刚列举了我诸多罪状,必须说清楚。”
白狮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他并未多言,只是拱手告别,带着手下迅速离去。
待锦衣卫离开后,叶瑾命令手下对待周骧按照法律严惩。
他从不主张“君子 ** 十年不晚”
,而是坚持“今日仇今日报”
。
他决心要让周骧和所有纨绔子弟明白他的威严。
他已经得罪了所有人,所以不再顾忌。
上元县的差役们再无顾虑。
他们知道他们的县尊现在连锦衣卫都不敢招惹,即将进宫面圣的叶瑾更是无人可敌。
他们看着周骧,心中冷笑,然后毫不留情地执行了叶瑾的命令。
一声声重物拍打的闷哼声响起。
接下来的周围的纨绔子弟目睹这一幕,个个面色惨白。
周骧试图拔头彩,结果遭到一顿暴打,幸亏是率先出手,否则也会被打败。
常升面露阴晴不定之色,瞥一眼叶瑾后转身离去。
那个被称为徐四哥的纨绔也拱手告别,随后离开了人群。
其他纨绔见状也纷纷离去。
一旁的小宦官看着这些在应天城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居然在一位县令面前吃亏,不禁心生感慨。
看到地上哀嚎的周骧,小宦官摇了摇头。
叶瑾面对小宦官时态度恭敬,询问其姓名。
小宦官自称名叫云海,并透露了与宫中的云奇公公的关系。
叶瑾听闻后想起洪武十三年的事情,试探性地询问云海是否认识云奇公公。
云海露出惊喜之色,证实了他与云奇公公的关系,这让叶瑾心中明了,云海是云奇的干儿子。
叶瑾意识到虽然朱元璋严禁宦官干涉朝政,但宦官们仍掌握一定权力。
云奇公公在宫中的权势不容小觑,因此与云海建立联系或许能为自己带来便利。
叶瑾得到了善终的结局,他的决策能力和谋略确实高超。
他对宫里的大总管地位有深刻理解,知道与这样的人建立良好关系的重要性。
他并非鲁莽行事的人,此次事件反映出他的深思熟虑和应变能力。
在处理与其他勋贵的关系时,他表现出高度的谨慎和智慧。
他清楚文官重臣们已经被老朱的权威震慑,因此转而寻求宫里的宦官作为盟友,利用他们消息灵通的特性。
尽管叶瑾已经抱上了老朱父子的大腿,但他仍然选择寻找盟友,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在与云奇的交流中,叶瑾表现出了充分的尊重和恭维,商业吹捧后询问皇帝急召的原因。
当得知是为了解决天花疫情的问题时,叶瑾表现出谦虚的态度,同时强调最大的功劳应归于李郎中。
他对功名的淡泊和对事实的认知展现了他的成熟和智慧。
在他的目光中,一个严肃认真的郎中正在为一个小厮上药。
李郎中听闻叶瑾之言,扭头向她严肃表示,虽有所功,但理论皆由她提出,他只是负责种痘与记录,不应被过分称赞。
此时,郭二告知叶瑾和周骧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
李郎中则无视叶瑾催促,坚持为周骧上好药再走。
他批评郭二的打板子方式过于残酷,接着为周骧处理伤口并包扎。
完成后,他催促叶瑾进宫面圣。
叶瑾虽心中有些无奈,但仍按他的要求行动。
在勤政殿,太阳已升高,穿着繁琐公服的皇帝和重臣们感到闷热。
总管太监云奇为此安排了消暑冷饮。
尽管老朱父子久等,叶瑾仍是唯一能让其等待的人。
勤政殿内闷热,总管太监安排了消暑饮品以缓解气氛。
朱元璋一气喝尽酸梅汤,猛摔瓷碗于桌案上,怒气冲冲,“一个时辰过去,叶瑾为何迟迟未进宫面圣?”
其他大臣面露不悦。
这些文臣武将地位显赫,即便是跺脚,也足以令地方震动。
他们的时间宝贵,涉及的公务繁重,谁敢让他们久等?更何况朱元璋性情急躁,等待更是不可能。
太监见状,连忙上前赔罪,“皇爷,云海办事不力,让您和诸位大臣久等了。
待他回来,老奴一定会责罚。”
朱元璋冷哼一声,“云海不敢耽误朕的大事。
倒是有人敢在朕面前放肆,让朕久等。
等处理完大事后,朕会找他算账。”
众人听后,心生疑惑。
他们猜测朱元璋与叶瑾关系匪浅。
京城中无人敢如此肆无忌惮,除了皇子皇孙,无人有此殊荣。
太子朱标对此并不惊讶,表明叶瑾背景深厚。
在场大臣均为老谋深算之人,从朱元璋的一句话中便读出许多深意。
徐达好奇地问道:“陛下之前是否已认识这上元县县令?”
朱元璋随口笑了笑并未回答。
随后关切询问徐达的身体状况。
提及换御医或天气因素时提到避免冷气侵入便可好转。
朱元璋对徐达多年来在北疆的贡献感激不已,同时期待徐达继续为朝廷效力。
朱标也表示赞同并提及徐达的继任者未来有望继承其责任。
宫内诸臣听闻朱元璋父子交谈,无一不流露出对徐达羡慕的神情。
天下间能让这对父子如此称赞的,唯有徐达一人。
徐达听到夸赞,只是谦虚地欠了欠身,笑道:“燕王殿下确实天赋异禀,若加以培养,未来必能成为一代主帅。”
接着他感慨道:“我们这些老骨头已经年迈,大明未来的江山得靠年轻人来守护。”
老朱听后却有些不满,他气愤地说:“你言老做什么?你比我都小几岁呢。
这大明江山是我们一起打下来的,怎能轻易放手?那些年轻人一个个心浮气躁,未必能守住这片锦绣江山。”
朱标在一旁听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老朱并非针对自己,但仍然感到些许压力。
皇宫之外,叶瑾拉着马缰绳,仔细打量着眼前宏伟的宫门。
虽然这座宫门已经足够壮丽,但与他在前世参观过的故宫相比,似乎还少了些许气势。
毕竟南北建筑风格存在差异,江南建筑以精细着称,而北方建筑则显得大气磅礴。
云海见叶瑾还在欣赏,赶紧催促道:“叶县尊,咱们别耽搁时间了。
估计皇上他们已经等急了,再不进宫面圣,可就不好了。”
叶瑾听后笑了笑,表示理解并翻身下马,与身后的李郎中一同由云海引领进入皇宫。
李郎中平时总是一副严肃的面孔,但进入皇宫后却显得紧张,走路都小心翼翼。
而叶瑾则像是一个游客,悠然自得地欣赏着皇宫的风景,对路过的宫女宦官们还报以微笑,引得他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甚至有些胆大的宫女还躲在柱子后面偷偷观察他。
云海看到叶县尊的举止,心中一惊,急忙提醒道:“叶县尊,皇宫内不可随意窥探,这是犯忌讳的。”
叶瑾微微撇撇嘴,心中觉得皇宫的规矩繁多,不禁有些后悔来此。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勤政殿。
在大殿外等候时,叶瑾和李郎中开始整理各自的仪容。
随后,他们被一个小宦官带入殿内。
进入勤政殿后,叶瑾和李郎中看到殿内的场景,都有些意外。
殿内坐满了官员,为首的竟是一位二品 ** ,身穿绯色官服,胸口绣着小独科花。
除此之外,还有十几位太医院的御医。
叶瑾反应迅速,意识到皇帝及其父子并未露面,可能是暂时不想与他摊牌。
他放下心中的包袱,淡然地向殿内的诸位大人行礼,“下官上元县县令叶瑾,见过诸位大人。”
李郎中则将药箱放置在地,向重臣们行礼后迅速站起。
应天府尹张楚元是在场官员中唯一认识叶瑾的,他问道:“美瑜来了吗?”
今日叶瑾再次代其直属上司奏报事务。
赵瑁,叶瑾的直属上司,以长辈自居,对在场的人介绍礼部尚书赵大人,并敦促叶瑾向他行礼。
叶瑾虽无奈但还是遵循礼仪。
赵瑁简短地点头表示接受。
张楚元正要介绍其他官员时,赵瑁打断了他,以重大事务为由省略了官场上的虚礼。
张楚元领会并告诉叶瑾感谢赵大人的体恤。
叶瑾躬身致谢。
赵瑁指向大殿靠近殿口的位置让二人坐下,并开始询问他们关于消除天花恶疾的妙法。
叶瑾确认确有此事。
一位御医因对此事的重要性和影响广大感到惊讶,因此对叶瑾年轻能完成此妙法的真实性表示质疑。
叶瑾机智反击并成功让对方哑口无言。
在场人士都被叶瑾的言辞深深触动。
人们意识到传说中的上元县县令叶瑾性格果断决绝并不奇怪。
而太医院的御医们初闻此消息时都表示惊愕和不相信,直至传看了叶瑾的奏章内容后依旧心情复杂。
即使如此,他们仍然不愿意接受这是事实。
御医们密谋应对叶瑾与江湖郎中的到来,打算让他们在皇帝面前显露出真实面目,并治他们的欺君之罪。
赵瑁刚问完话,就有御医跳出来质疑叶瑾。
然而叶瑾的反击犀利无比,令对方哑口无言。
接着,又有御医质疑叶瑾提出的“牛痘之法”
,询问牛痘是何物,并质疑叶瑾和李郎中的医术是否超越了古之先贤。
叶瑾以五石散为例,反问御医是否认为孙思邈的医术不如建安三神医,引发轩然 ** 。
他的大胆之语震惊了太医院的御医们和其他官员,使他们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叶瑾的狂妄。
勤政殿内,除朱元璋、朱标父子外,还有朝中重臣如魏国公徐达、吏部尚书余熂、刑部尚书王惠迪、宋国公冯胜等。
叶瑾的言论使众人面色有所变化。
尽管他们都是朝廷重臣,经历过诸多风浪,但叶瑾的言语还是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大部分人的脸上露出的是不悦的神色,因为过于狂妄的年轻人往往不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