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粉丝的话像颗炸弹，现场瞬间安静了几秒，接着议论声更大了，相机镜头齐刷刷对准宁檬，连工作人员都慌了神。
苏甜甜在人群里假意上前“劝架”，实则火上浇油：“这位同学，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妹妹她……”
“误会？”宁檬没等苏甜甜说完，就放下手里的马克笔，目光清亮地看向女粉丝，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你说我们是一个学院的，那你还记得我们大一专业课的导师叫什么？最后一次期末作业，要求画的主题是什么？”
这话一出，女粉丝的脸色瞬间白了，眼神闪烁着支支吾吾：“我……我记不清了！反正你就是不会画画！”
宁檬轻笑一声，拿起画纸重新动笔，笔尖在纸上快速勾勒：“记不清没关系，我现在画给大家看。正好，我画的是你刚才说的‘简笔画’——不过是带细节的简笔画。”
她故意放慢速度，让周围的粉丝和记者都能看清：兔耳帽衫的毛绒质感、衣服上的小口袋，甚至连女粉丝刚才激动时皱起的眉头，都被精准地画了出来，q版形象可爱又传神。
全场的目光“唰”地聚到广告牌阴影里，杜若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头垂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女粉丝见状，立刻拔高声音：“大家看到没？他就是宁檬的代笔！《绽放》里所有难画的分镜，全是他画的！”
苏甜甜在一旁“适时”地露出惊讶的表情，上前两步故作关切：“杜若，这……这是真的吗？你怎么能帮妹妹做这种事？”她这话看似指责，实则是把“代笔”的帽子往两人头上扣。
宁檬心里一紧，却没慌——她早料到苏甜甜会拿杜若做文章。她放下画笔，快步走到杜若身边，没有直接质问，反而轻声问：“杜若，你手里是不是还拿着早上没画完的分镜稿？”
杜若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宁檬冲他眨了眨眼，又看向众人：“其实杜若是我的助理兼学徒，《绽放》里有几处分镜我确实和他讨论过，但核心构思和主笔都是我。不信的话，我们可以现场比对——我这里有《绽放》最终稿的铅笔原稿，杜若手里的是我们讨论时的草稿，一对比就能看出差别。”
这话一出，女粉丝的脸色彻底变了，杜若也像是反应过来，慢慢抬起了手里攥着的画稿。
女粉丝这话像颗炸雷，现场瞬间沸腾，记者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连粉丝都开始窃窃私语。苏甜甜在人群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等着看宁檬怎么收场。
宁檬却没慌，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直直看向女粉丝，语气带着几分冷意：“五万块签五年？你倒是说说，这份‘不平等条约’是在哪签的？有见证人吗？或者你能拿出条约的复印件？”
女粉丝被问得一噎，眼神闪烁：“我……我没见过，但杜若亲口跟我说过！”
“是吗？”宁檬转头看向杜若，声音放软了些，“杜若，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妈妈病重时，我到底是怎么帮你的？”
杜若攥着画稿的手紧了紧，抬头时眼底满是复杂，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不是的……当初我妈病重，是宁檬老师借了我二十万救命钱，还帮我联系了专家。她说我有天赋，让我跟着她学习，从来没提过什么‘不平等条约’。”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安静，女粉丝的脸“唰”地白了，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宁檬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怎么关键时候反水了？她攥紧手指，脑子飞速运转，却没急着反驳，反而轻声问：“杜若，《绽放》里女主角‘小星’第一次看星空的分镜，我当时跟你说，要突出她眼里的‘怯意和向往’，你最后修改了三次才达到效果，这些细节你还记得吗？”
杜若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闪烁着没接话。宁檬又接着说：“还有，《绽放》的结局，我原本想画成悲剧，但后来粉丝留言说‘想看到希望’，我跟你熬夜改结局，最后定了‘主角带着梦想出发’的开放式结尾，这些你都忘了吗？”
她每说一个细节，杜若的头就低一分。现场的议论声也小了，记者们的镜头重新对准杜若，等着他的回答。宁檬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有了数——杜若显然是被人胁迫的，这些细节只有主笔才知道。
宁檬站起身，没有急着辩解，反而先看向杜若，眼神里没有指责，只有几分理解：“杜若，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很累，也受了不少委屈。如果我以前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先跟你说声对不起。”
这话一出，不仅杜若愣住了，连现场的议论声都小了半截——谁都没料到她会先道歉。宁檬又转向众人，语气平静却有力：“关于《绽放》，我不否认杜若帮我分担了很多分镜初稿的绘制，但核心的故事框架、人物设定和关键画面的最终定稿，都是我亲手完成的。”
她抬手示意工作人员拿过自己的平板电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这里有《绽放》从构思到成稿的所有草稿，包括我画废的几十版人设、修改了十几次的故事大纲，每一次修改都有时间戳。大家可以看看，这些是不是能证明我的心血。”
屏幕被投影到现场的大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草稿和修改痕迹，让质疑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杜若看着那些熟悉的草稿，握底稿的手慢慢松了些。
宁檬没理会女粉丝的叫嚣，目光落在杜若错愕的脸上，声音清晰而坚定：“但《绽放》的故事，是我和杜若一起创作的。我负责剧情构思和人物设定，他负责分镜绘制，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合作关系，不是什么‘代笔’。”
她顿了顿，看向全场，继续说道：“之前没公开，是因为杜若当时想专注于创作，不想被外界打扰。我承认，我之前在采访里没说清合作细节，让大家产生了误会，这是我的错。但说我‘骗钱’‘压榨’，这绝对是谣言。”
说着，她拿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投影在大屏幕上：“这是我们的合作协议，上面写得很清楚，版权归我们两人共有，收益也按比例分成。还有我给杜若的转账记录，除了协议里的分成，每次他妈妈复查，我都会额外转钱帮他补贴医药费。”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记者们的镜头对准了大屏幕上的协议和转账记录，女粉丝的脸白得像纸，杜若握着底稿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