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霖又上了次山,两次的猎物一起处理了拉去卖,买了好几个寒瓜回来,可把宋清筠高兴坏了。
寒瓜用桶装着,里面都是冰块,陆沉霖在小夫郎时常铺竹席的屋檐处,搭了个檐,四四方方的,不管太阳在哪边,也晒不着他了。
寒瓜被切成三角的形状,一小块一小块的装碗里,摆在竹席上,宋清筠蹲在竹席边缘,衣袖挽得老高,在啃一块大的,旁边还有被他抛弃的针线篓子。
陆沉霖在水边洗衣服,听到身后满足的喟叹,他扭头看过去,小哥儿蹲在竹席上,怕寒瓜汁滴上面,还特意蹲在边缘,一口一口,专心致志啃瓜。
陆沉霖也不管他,反正也没放多久,只是凉了些,吃了也无所谓。
“沉霖。”宋清筠啃完寒瓜,也不老实待着,开始过来骚扰陆沉霖。
“怎么了?”陆沉霖手里动作不停。
“清筠想吃锅子,咕噜咕噜的锅子。”去年冬天他们经常吃,这么久了,宋清筠已经快忘了味道。
他现在口味多变陆沉霖能理解,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这么热的天吃火锅,吃完了不得和水里捞出来似的?
“天气凉些再吃好不好?”
宋清筠不依,撅着嘴,靠在他身上也不讲话。
陆沉霖拿他没辙,“吃!吃大锅的!我一会就去准备菜。”
“沉霖,真好!”宋清筠满意了,粘在他身边,黏黏糊糊的。
“亲我一下。”陆沉霖撇过脸,凑到宋清筠面前。
宋清筠撅着嘴,乖乖印上去,来了一个响亮的吻。
“真乖,去那边坐着,我洗完了去准备菜。”
宋清筠扯过挂在一边的帕子擦了手,回到竹席上继续做小衣服。
因为还要去准备菜,陆沉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最后涮干净挂起来,拿了小锄头和篮子要出门,宋清筠又不乐意,非要跟着一起去。
“我去挖笋,路不好走,你乖乖在家等着,好不好?”
“清筠帮忙。”宋清筠摇头,他要去的。
陆沉霖拿他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两人牵着手往山上的竹林去,萧恙大老远就看到他们。
“怎么带着筠哥儿去山上?”
陆沉霖冲他努努嘴,“非要来,说什么怕我一个人害怕。”
萧恙忍不住笑了起来,“筠哥儿,是沉霖害怕还是你害怕?”
宋清筠特别认真的点头,“是沉霖害怕。”
“路上看着点,筠哥儿当心脚下。”
萧恙也不耽误他们,聊了两句就分开,萧恙扛着锄头回家,陆沉霖牵着宋清筠继续往山上去。
陆沉霖挖了个个头大的笋,在山上剥干净,又去了菜园子,都摘了些才回家。
先蒸饭再择菜,宋清筠蹲在水边洗菜,陆沉霖把炉子搬到院子来,现在天热,在灶房里吃又热又闷,不说宋清筠受不了,陆沉霖也遭不住。
肉切了两种,鲜猪肉和烟熏肉,陆沉霖还切了一根腊肠,调了一碗辣椒蘸水,一块长木板搭在锅口,两个人围在一起吃夏天的火锅。
宋清筠捧着一碗饭,不管夹什么都要蘸一下辣椒水,呼哧呼哧的,也不嫌辣。
陆沉霖怕他辣到,切了一块西瓜,在他旁边摆着。
宋清筠吃的香,陆沉霖看着也高兴,也不喝酒了,端着一碗饭,就这宋清筠吃饭的样子,吃了两碗饭。
宋清筠吃了两碗,躺在椅子上动都不想动,陆沉霖收拾完出来就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出躺椅,还特别悠闲的样子,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肚子,陆沉霖怕他一会难受,哄着人出去。
“可是清筠不想动,清筠想睡觉。”
“吃饱了就要睡,清筠是小猪。”
“清筠才不是小猪,清筠是小夫郎。”
陆沉霖拉过凳子,坐在他旁边,手摩挲宋清筠下巴,“清筠是谁的小夫郎?”
“清筠是沉霖的小夫郎。”
“乖,我们一起去看看田,看咱们的口粮。”
说到粮食,宋清筠就乖了,小手塞陆沉霖大手里,后面跟着大黑大黄,一家五口浩浩荡荡往田里去。
“去哪啊?”
村长夫郎翘着腿,在村口和人聊的唾沫横飞,看到他们还乐呵呵的招呼。
“叔么。”
宋清筠从陆沉霖后面出来,笑呵呵的和村长夫郎打招呼,“叔么,清筠来看田。”
“吃饭了没?”
“吃过了,清筠吃饱就想躺着,带他出来逛逛。”
宋清筠看了看村长夫郎,又扭头看陆沉霖,“清筠吃饱了想睡觉。”
村长夫郎被他逗得直乐,“哎哟!筠哥儿把自个当小猪崽啦?”
“清筠是沉霖的夫郎,不是猪崽。”
这话把几个叔么婶子逗笑了,陆沉霖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和叔么在这边,我去田里看看。”
一边有个空凳子,一个婶子给宋清筠递去,她好奇的打量宋清筠,“筠哥儿是不是胖了些?”
村长夫郎满意点头,“胖些才好呢!多漂亮啊!像以前似的,看着都糟心。”
宋清筠点头,“沉霖说清筠这样刚好。”
陆沉霖站在田间,麦穗饱满,倒是不用再放水了,不过离秋收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太阳大,怕是还要放一次。
陆沉霖还想再待会,悠悠忽忽听到上面有争吵声,想到自家夫郎还在上面,他站起,往前走两步,听清了上面说的什么。
“就是你家那个挨千刀的!小小年纪就那么坏,老娘养了那么久的小鸡崽。”
“呸!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了?”
“那小杂种之前就惦记着老娘的鸡,叫我撞见几次了!”
宋清筠被村长夫郎拉远了些,两个人窝一起吃瓜,村长夫郎时不时还点评一二。
“张家那个小孙子,馋就算了还坏得很。”
“人好好的鸡崽,还没多大,抓了上山烤了吃。”
村长夫郎听明白了,怕宋清筠听不懂,还给他讲解。
“半大的小鸡崽?”
村长夫郎点点头,就养了小半月,可不就是半大的。
宋清筠记心里了,他怕自己家的小鸡崽也被偷,那是沉霖养了,冬日里吃的,可不能被人偷了。
那两个妇人越说越激动,后面差点打起来,村长夫郎也不好干看着,赶忙上去劝。
“你敢打我奶奶!”
不远处跑来一个圆乎乎的小汉子,看着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见这边要打起来,捏着拳头就冲过来。
陆沉霖怕碰到自家夫郎快步往回走。
村长夫郎在中间劝架,毫无防备被这小畜生来了一拳,脸色瞬间煞白,受了这无妄之灾,人也生气了,帮这被偷了的那妇人一起打张家的,直把那妇人摁地上捶。
小孩子他不好动手,落人口舌,这老货他还打不得了?
“叔么!”宋清筠吓到了,见那小汉子去扯村长夫郎的头发,他就扯那小汉子的头发,使劲的拉。
“你敢打我!”张大宝疼的龇牙咧嘴,回头冲宋清筠恶狠狠的,伸手就要推他。
一双手动作比他还快,抱住宋清筠往后撤两步,一藤条冲着张小宝就甩上去。
“啊!”
凄惨的叫声成功让几人停手,张家的见自己乖孙被打,哪能咽的下这口气,顶着几个巴掌印就要冲过来。
“你敢打我孙子。”
陆沉霖可不怕她,拿着藤条就抽。
“我夫郎现在身子可不方便,你家这小畜生伸手就推,管不好手,我就帮他砍了!”
旁边原本的几个婶子已经走了两个,一个跑村长家,一个跑张家。
“陆沉霖!你还是不是汉子!凭什么打我老娘!”
张家的来的倒是快,张家那儿子张河大老远就看到自己老娘被抽,一边跑一边喊。
“你是这小畜生的爹?”
见自家宝贝命根子被人这样骂,张河心里的那点恐惧也没了,冲着陆沉霖就破口大骂,陆沉霖也不惯着他,让宋清筠站远些,一拳就挥了上去,一下子把人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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