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将臣与命运的大战,正是天道崩塌、灵气衰退的开端。
“如今天地规则逐渐稳固,各地灵气隐隐复苏……”顾云低声自语,“看来命运的回归,已经不远了。”
“没错。”将臣点头,“据我所知,它已集齐天地人三书,正在逐步复原。”
“你屡次破坏它的计划,摧毁它的化身——像魔祖罗喉、地藏王、瑶池圣母这些人,体内皆蕴含命运之力。”
那些被顾云斩杀的存在,其实都是命运分散在外的能量碎片。
当所有碎片归一,便是命运重生之日。
顾云接连吸收命运之力,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命运的轨迹,令其复苏进程被迫延后。
然而此刻,命运已集齐天地人三部奇书,觉醒速度将大幅提升!
一旦三书合璧,便能成就至高神格,主宰万界!
“我眼下负伤未愈,无力阻止它重生,唯有你能担当此任。”
将臣凝视着他,语气坚定:“所以我特地寻你而来,只为请你彻底终结命运,将其彻底抹除!”
“可以。”
顾云毫不犹豫地应下,毕竟命运亦是他宿敌。
“我可以出手,但你也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等你伤势痊愈之日,便是你我一战之时。”
“当然。”将臣淡然一笑。
顾云皱眉问道:“你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全盛?不会又要沉寂千年、万年吧?”
将臣早已重伤多年。
当年在红溪村时,他便已濒临崩溃,为延续生机,咬了山本一夫与况天佑,造就出两位二代僵尸。
此后漫长岁月里,他不断吞噬精血以维系残躯。
徐福也是被其所噬,在混沌中苟活了数百年。
《我和僵尸有个约会》开篇提到的红溪村后山,流传着一个古老传说:
有位僵尸王隐居于山洞深处,若溪水染成赤红,便是它现身之兆。
那所谓的僵尸王,正是将臣!
因身受重创,只要嗅到鲜血气息便会失控而出。
而他力量太过恐怖,唯恐暴走酿成血灾,于是自我封禁于深山之中……
“不必忧虑,如今我神志清明。”
将臣轻声道:“从前无法自愈,现在却能主动疗伤,一年之内,必回巅峰!”
“好,我等你一年。”顾云点头。
话音刚落,将臣从怀中取出一物——一块玲珑玉盘,似佩非佩,流转微光。
“这是开启天门的钥匙。”他说,“命运正在天界融合三书,时机紧迫。”
“天界?”
顾云抬头望向苍穹,“不是说在九重天外吗?”
“那是凡人的幻想。”将臣解释道,“真正的天界和冥界一样,是一方独立世界。”
“唯有通过天门,方可踏入其中。”
“而天门所在,就在昆仑绝顶。”
说完这句,他的身影悄然消散,如烟似雾。
顾云握紧手中玉盘,久久不语。
马小玲轻声问:“你要去吗?”
良久,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怎么不去?药界、魔界、冥界、妖域我都走过,唯独未曾踏足天界。”
“我很好奇……那上面是什么模样。”
话音未落,他人影一闪,已跃出窗外。
马小玲急忙追至窗边,望着远去的身影,眼中满是担忧。
“别担心,三界六合,皆可任我行!”顾云回头一笑,“记得留碗热饭,我回来吃。”
笑声回荡夜空,一道流光划破长天,直指西北方——昆仑之巅!
顾云御空疾驰,速度惊人。
他早就能撕裂虚空,穿梭各界,明明感知到了天界的波动,却始终无法进入。
“果然,命运封锁了通道。”他冷笑一声。
按理说,以他的修为,出入天界不过举手之劳。
可如今,有一股无形屏障笼罩天界,连他也无法强行突破,只能依凭昆仑山顶的天门通行。
转瞬之间,巍峨昆仑已在眼前。
他悬立半空,遥望群峰绵延,云海翻涌,仙气缭绕。
昆仑,素来被称为众神栖居之地,乃华夏最神秘之山。
中原名山无数,唯泰山与昆仑并称双极。
昔日瑶池圣母执掌昆仑,号为西王母,统御九天玄女,威震三界。
顾云拨开浓雾,降落在山巅。
此处殿宇连绵,雕梁画栋,隐隐传来女子低语与笑语盈盈。
他微微一怔,竟见一群女子穿梭其间——
是仙女?还是天女?
九天玄女!
顾云心头微震,没想到这里真有天女驻守。
细想也合理,西王母既为昆仑之主,麾下天女自然居于此地。
这片宫殿,便是传说中的“王母宫”。
所谓山巅,并非凡俗意义上的峰顶,而是凌驾九天之上,脱离尘世的一方净土。
顾云立于虚空,俯视下方宫阙。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骚动,众天女纷纷侧目,低声惊呼:
“天哪,怎么会有男子闯入此地?”
“好奇怪啊,原来男人是这样的?”
“男人和女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他怎么会来这儿?”
周围一群天女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脑袋里全是问号。
顾云一脸无语,额角青筋直跳——我又不是稀有动物,没见过男性?
可转念一想,倒也难怪。
这些天女自出生起就被禁锢在这片天域,从不许踏出半步,更别提下凡历练。
这里清一色都是女子,身份统一,皆为九天玄女。
当年圣母掀起神战,虽有少数天女参战,但大多数都被留在宫中看守,毕竟修为低微,连战斗资格都没有。
有些人的道行,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天师。
“喂!那边那个男的,快下来!”有个天女冲着空中挥手,仰头喊道。
顾云低头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稚气未脱。
他脸色阴沉,缓缓落地,稳稳站在山巅中央的广场上。
哗——
刹那间,所有天女蜂拥而至,将他团团围住,一个个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满脸天真与好奇。
她们从小生长在净土之中,不通世事,不懂算计,心性纯净得如同初雪。
顾云眉头微蹙,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
轰!
他体内气息猛然一震,一股威压扩散开来。
顿时众人踉跄后退,谁也无法靠近他周身十丈之内。
他冷声开口:“天门在哪儿?”
可那些天女非但没答话,反而更加兴奋,眼眸发亮,像看见了什么稀世珍宝。
“天呐,好帅……好冷!”
“这气势太强了,我心跳都乱了!”
“……”
顾云嘴角一抽,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帮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疯了吧!
他此行是为了斩断命运之线,可不是来当观赏展品的!
抬手就要抓个天女过来搜魂逼问。
“别动手!”
一声清脆的呵斥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一道身影疾驰而至,快如惊鸿,眨眼已挡在他面前。
顾云瞳孔微缩——他的气场极强,寻常人根本无法近身,而这女子竟轻松闯入!
定睛一看,对方穿着一身白色洛丽塔裙装,裙摆轻扬,宛如梦幻。
洛丽塔?
顾云怔了一下。
这种风格属于现代小众服饰,通常只有年轻女孩才会穿,如今却出现在一位天女身上。
“王小亚?”他脱口而出,颇为意外。
这人他认识!
出自《灵魂摆渡》中的王小亚。
曾经她到清洁公司找他帮忙驱邪,因请蝶仙惹上了红衣学姐。
而那位红衣学姐,早已成了他的鬼奴,如今位列五大鬼神之一。
自那之后,两人便再无交集。
“没想到是你。”顾云凝视她片刻,淡淡道,“现在该叫你王小亚,还是称呼你为九天玄女娅?”
“叫什么都行啦!”王小亚咧嘴一笑,依旧是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模样。
“你是想去天界?”她眨了眨眼,忽然指向脚下,“天门就在你站的地方。”
顾云低头扫了一眼地面,空空如也。
“唯有天女之血,才能唤醒门户。”她解释完,干脆利落划破手腕,鲜血滴落于广场中央。
嗒……
血珠渗入石缝,骤然爆发出一道血芒。
下一瞬,一座泛着白光的门缓缓浮现,矗立于广场正中。
呼——
门内逸散出浓郁仙气,清新沁脾,凡人若能吸入一口,延寿百年也不在话下。
“这就是天门?”顾云盯着那道透明光门,眼中寒光一闪,悄然开启僵尸之眼。
唰!
目光如刀,直刺门户深处,却发现那层光芒竟无法穿透。
“果然是天门。”
一切的发展,似乎偏离了他的预料……
王小亚轻声道:“我能召出入口,却打不开它。
平常只有圣母才有权限开启。”
“不必担心。”顾云神色平静,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盘,随手抛向光门。
嗖——
玉盘穿过光幕,消失不见。
那是开启天门的钥匙。
霎时间,整座光门剧烈震颤,白光暴涨,仙气如潮水般涌出,广场瞬间被白雾笼罩。
众天女纷纷闭眼躲避强光。
待光芒散去,众人睁开眼,只见原地已空无一人,唯有王小亚静静伫立。
“小亚,刚才那个男人去哪儿了?”
“他上天界去了。”
王小亚瞥了眼广场,低声说道:“你们最好别打他的主意,这人可不是好惹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天女们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