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厌的目光落在少女带笑的嘴角，那笑意落在他眼里，他总觉得有些几分虚假。
如果是先前他会信，但现在……
她除了这张脸，全身散发出的气质，眼神，还有她的实力，都和先前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就连现在说出的话都格外大胆。
喜欢天剑宗的许肆？喜欢极北的那只狐狸？
这话是从如今这个玄明月口中说出来……很难让人信服。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会有这么大吗？
他想不明白。
没等他想明白，玄明月已经上前一步，带着凉意的指尖慢慢抚上他脸。
封厌刚要避开，下一秒那只手就扣住他的下颌，不让他离去。
玄明月盯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低声开口:“长得好看的人，谁又会不喜欢呢？”
她的大拇指轻轻在他唇上按压。
“你说对吗？”
封厌的喉结滚了一下，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讥讽。
他顺势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用力，将人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
他下意识地想将手松开，但想到了什么，握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看来明月对我的长相也很满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合作，可好？”
“事成，我愿意和你……”他说的这里突然停住，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处有些凌乱的发丝，神色温柔，眼神闪烁着微光。
玄明月微微一笑，顺着他的力道微微仰头，唇角擦过他温热的脸颊，最终停在他耳边，“好啊。”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朵，封厌的身体僵了一下。
揽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半分，连带着周身紧绷的气息都乱了些。
他偏过头，眼底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有些生硬地开口：“我知道光羽珠的方向，现在动身？”
玄明月后退一步，从他的怀中走出:“好啊。”
话音刚落男人很快转身，步伐极快，颇有一番落荒而逃的滋味。
她看着前方的背影，眉眼微微上扬，随即跟了上去。
【盯，目标渡北好感度减5，当前好感度负35。】
系统意识还未开口就听到少女带着一丝冷意的声音。
“没到负80之前不要告诉我，别在影响我。”
系统意识卑微回应，【好的好的。】
他看这么多的攻略文哪里有系统活的这么卑微的！！
可他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一个她身边的一只小狗。
对她毫无威胁……
啊啊啊，系统意识一阵无能狂怒之后，默默地将系统空间大屏对渡北好感度的提示关闭。
玄明月:“等等，先别跑，你应该有封厌这人从小到大的种种经历吧，传给我看看。”
系统意识:【好的好的。】他没敢问为什么，只是快速将那些资料传送到她的脑海里。
……
……
两个人一路上各怀心思，一前一后地往光羽秘境最深处深入。
奇怪的是，两个人一路走下去，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仿佛一开始秘境外那密密麻麻的人都是幻觉。
玄明月蹲在地上挖灵植，视线扫到一旁站着似有些不耐的封厌突然开口问道:
“那些脑妖有什么目的？”
“嗯？”一路上她都很沉默，因此对她这句话封厌有些不解。
他学着一开始少女的话开口:“你怕了？”
玄明月将灵植收进储物袋，站起身:“好奇，我很好奇你们达成了什么合作。”
“不能说吗？”
她虽然来光羽秘境的目的是光羽珠和光羽剑，且不爱多管闲事。
但同宗门弟子却又不能真的不管，毕竟她成为宗主后，这些人都将会因为此事变成她的信仰者，宗门助力。
“只知道他们来秘境是为了获取一种东西，具体是不知道，我们之间也是各取所需。”
“很多人都只看到了脑妖的寄生能力，却忽略了，他们虫体时也最擅长的伪装手段。”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扫向玄明月，“只是没想到，你还会用毒。”
脑妖帮他伪装的面容被她毁的干干净净。
毒这种东西，她一个正派修士居然用的如此炉火纯青。
那之前的她……是面对喜欢之人的盲目，还是她在伪装。
封厌平静下外表下内心再次产生怀疑。
他突然问道:“你不会在骗我吧？”
如果她从始至终都是伪装，那就不妙了。
少年微微皱眉，背在身后的手心中突地冒出一团黑色的玄气。
玄明月愣了一下，才缓缓摇头，“长的好看的人确实会让人心生仰慕，或一见钟情或相处下逐渐变成爱。”
“许肆说我这种空有天赋，不学无术的人是他最厌恶的。”
“我的本命剑因此被他斩断，剑身断成两半的时候，我明白，我想让他也喜欢我，只靠一味地对他好是不行的……”
少女说着说着垂下头似乎有些伤心，许久才抬头脸上带着有些憧憬的笑容，“他的话告诉我，在像之前那样，我和他之间永远没有一丝可能，我开始改变自己，这样，他或许就会喜欢我了吧？”
封厌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眸愣了一下，脑海中快速闪现出她轻点自己唇凑近时那放大的容颜，心脏随着这一画面停了几瞬，才慢慢恢复正常。
“那渡北呢？”他的眼神暗了暗，“你的喜欢未免太廉价了吧？”
玄明月:“可我对他们的付出都是绝对真心实意的。”
她朝少年走了两步，视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反问:“你觉得我对他们不好吗？”
虽然上一个占据她身体的攻略者是为了任务，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足够体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真心。
除了被他忽悠着干的那几件蠢事。
因此讲起来玄明月也不怕封厌不信。
“从小到大的经历，让我对情感方面特别渴望，这是我的本能我不否认，但我对他们的付出，同样谁也没办法否认。”
对于她这些话，封厌几乎没什么理由怀疑，先前她对那两个男人如何，他是最清楚的，大部分主意甚至都是他出的。
他甚至恶意出了一些坏主意，但玄明月也都一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