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江风里的回响
江风带着水汽扑面而来,林玥牵着苏清鸢的手站在堤岸,早潮刚退,滩涂上还留着蜿蜒的水痕,像大地的掌纹。
“你看那边。”林玥指向远处,晨光里,几只白鹭正掠过水面,翅膀扫起细碎的金光。苏清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风掀起她的发梢,扫过林玥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搔过。
“比录音棚凉快多了。”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潮气的风里混着青草味,“刚才在馄饨店,老板说你高中就常来这江边跑步?”
林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连这个都问了?那时候总跟自己较劲,跑不动了就盯着对岸的灯塔,想着‘跑到能看清灯上的锈迹就停’,结果越跑越远。”
苏清鸢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石子滚进浅滩,溅起一圈涟漪:“我以前总躲在琴房练音阶,练到手指发麻,就看着窗外的梧桐叶数拍子,一片叶子落下来,正好够弹完一段琶音。”
两人忽然都笑了,原来那些独自较劲的时光里,彼此都在用笨拙的方式往前挪步。
“对了,”苏清鸢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枚小小的贝壳,边缘被打磨得很光滑,“刚才在滩上捡的,像不像你上次在歌里写的‘月亮碎成了片’?”
林玥接过来,贝壳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他忽然把贝壳贴在耳边,闭上眼:“你听,里面有海浪的声音。”
苏清鸢也凑过去,鬓角几乎碰到他的脸颊:“真的有……像在说‘别停’。”
风忽然大了些,吹得她的吉他包带滑下来,林玥伸手帮她提住,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远处传来渔船的鸣笛,悠长的声响在江面上荡开,把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裹进了风里。
【系统总枢纽提示:“江风絮语”任务触发,默契值+20,解锁“共享回忆”成就】
那些话里,有“下次还来这里捡贝壳”的期待,有“livehouse见”的雀跃,还有藏在风里、没说出口的“和你一起”。
苏清鸢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吉他包的背带,忽然想起刚才在馄饨店,老板笑着说“这小伙子每次来都要等窗边的位置,说能看见江景”,原来那时他望向窗外的目光里,早藏着这样一片风与水的约定。
林玥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递到她面前:“刚才你说的琶音节奏,能不能哼给我听听?我总觉得和我新写的副歌能合上。”
她愣了愣,随即笑着接过来,清了清嗓子,哼起那段伴着梧桐叶落的旋律。江风混着她的声音钻进录音孔,带着点沙沙的杂音,却比任何后期处理都更动人。林玥靠在堤岸的栏杆上,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心里忽然笃定——有些约定,不用刻在贝壳上,风会记得,潮水会记得,他们自己,更会记得。
远处的灯塔开始闪烁,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着,像在江滩上写下了未完待续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