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的指尖抚过青萍剑上新生的星图纹路,那些纹路在月光下流转着银河般的光泽,与他腕间的星纹玉符产生共鸣。玉符中突然渗出一缕金光,在虚空中凝成师父的虚影——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师父青年时期的模样,剑眉星目,身后立着十八万玄甲军。
“砚儿,当你看到这段影像时,为师已陨落三千年。”虚影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你手中的青萍剑,是星渊初代剑主的本命剑,而你……是星渊第九十九代少主。”
陈砚瞳孔骤缩,耳畔突然响起无数细碎的声音——是星渊历代剑主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他看到星渊如何与妖界大战,初代剑主如何用本命剑封印妖王,还有师父如何为了护住他的转世灵胎,独自镇守轮回通道三千年。
“不……”陈砚踉跄后退,撞上身后的石壁,“师父他……”
“他用命换你轮回,却没想到你会在这一世觉醒。”玄甲将军不知何时出现在地道入口,此刻单膝跪地,“少主,星渊需要您的力量。”
陈砚还未反应,地道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妖吼。十八万玄甲军同时转身,长枪在月光下划出整齐的弧线,却见漫天血雨中,北境妖王的头颅滚落在陈砚脚边——它的眉心插着半截青萍剑,正是陈砚之前刺出的那剑。
“这不可能……”玄甲将军惊呼,“您何时……”
“刚才在噬星台。”陈砚淡淡道,随手将妖王头颅踢向地道深处,“它的骨翼太碍事,顺手斩了。”
地道外的妖族大军瞬间陷入混乱,无数妖物伏地颤抖,不敢直视陈砚的眼睛。陈砚望向天际,只见星河倒转,星渊的星辰之力正顺着青萍剑涌入他的经脉。他突然明白,自己的每一次挥剑,都是在调动整个星渊的力量。
“玄甲军听令!”陈砚的声音如洪钟巨响,震得地道石壁簌簌落灰,“随我踏平北境妖巢,将那些躲在幕后的鼠辈揪出来!”
十八万玄甲军齐声应诺,长枪在月光下汇成一片火海。陈砚的青萍剑突然脱手飞出,悬停在地道入口,剑身的星图纹路投射出星渊的全貌——那是一座悬浮在星河中的古城,城墙上刻着历代剑主的功绩,而陈砚的名字,正排在最末。
“少主,请!”玄甲将军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眼中满是敬畏。
陈砚踏剑而起,青萍剑的金芒将他的身影衬得如同战神。他望向长生国主怀中的婴儿,发现婴儿的星图纹路已经完全覆盖了妖族图腾,此刻正对着他甜甜地笑。
“带他去星渊。”陈砚说,“那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话音未落,地道外突然传来密集的破空声。陈砚的青萍剑自动出鞘,在空中划出三百六十道剑影,将射来的骨箭全部钉在石壁上。他转身望向声源,只见妖族的“血誓军”正跪在地上,为首的妖将浑身发抖,连手中的战旗都握不稳。
“大人饶命!”妖将磕头如捣蒜,“我们都是被黑袍人操控的,求大人……”
“晚了。”陈砚冷冷道,青萍剑突然爆发出万道金光,“星渊的剑,从不斩无辜,但也绝不姑息罪孽。”
金光过后,血誓军的妖将们全部化为齑粉,只留下满地的战旗。陈砚伸手虚抓,一面战旗自动飞到他手中,旗面上的血骷髅图腾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星图纹路。
“原来如此。”陈砚喃喃自语,“黑袍人早就渗透进了星渊。”
玄甲将军的身体猛地一颤:“少主,您是说……”
“星渊内部有叛徒。”陈砚将战旗甩给玄甲将军,“去查清楚,是谁在帮黑袍人复活初代妖王。”
地道外突然传来马嘶声,陈砚望去,只见一匹浑身燃烧着幽蓝火焰的战马正立在月光下,马鞍上挂着星渊的战盔。玄甲将军单膝跪地:“少主,这是初代剑主的坐骑‘焚天’,它在等您。”
陈砚翻身上马,焚天发出一声嘶鸣,四蹄踏碎月光,带着他冲向天际。十八万玄甲军紧随其后,长枪在夜空中划出一条金色的长河。
“告诉星渊的长老们,”陈砚的声音随风传开,“三日后,我要在星渊议事殿召开会议,任何人不得缺席。”
玄甲将军的声音带着狂喜:“遵命,少主!”
陈砚望向身下的南境大地,突然想起师父常说的那句话:“剑的重量不在剑锋,在人心。”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背负的不只是星渊的命运,还有整个两界的存亡。
“师父,我会让星渊重现辉煌。”他轻声说,“也会让那些躲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永远消失在光明之下。”
焚天的蹄声渐远,留下一道金色的轨迹,如同星渊的星河般璀璨。陈砚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际,却在南境大地上留下了一个传说——那个手持青萍剑、骑着焚天马的星渊少主,终将成为两界的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