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当日。
考点外人山人海,
每年的今天,
家长们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清一色的旗袍,预祝着学子们旗开得胜!
赵大牛和王翠芳也来了,两口子一个劲地给赵大力打气减压。
赵大牛(搓着手,声音洪亮):
“儿子!别紧张!考不好没事,咱家超市…”
王翠芳(猛地打断,一巴掌拍在丈夫背上):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大力,别听你爸的!好好考!”
“正常发挥就行!考完了妈给你进一箱你最爱吃的薯片!”
赵大力显然没听进去,眼神发直,嘴里念念有词,正在做最后的“知识回顾”:
“薯片…薯片的成分是马铃薯、植物油、盐…属于高碳水高脂食品,提供能量快但饱腹感差……”
叶枫站在旁边,打了个巨大的哈欠,泪花都在眼角闪烁。
他看起来不像来参加人生大考,更像是被迫早起遛弯的猫。
“枫哥,”
赵大力紧张地抓住叶枫的胳膊,
“你咋一点都不慌?我心跳得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叶枫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
“慌有什么用?该会的总会,不会的慌也不会,不如保存体力,一会儿睡觉。”
“……” 大力竟无法反驳。
铃声响起,考生开始入场。
叶枫拍了拍赵大力的肩膀:
“去吧,按我们规划的节奏来,记住,遇到选择题,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赵大力瞬间感动了:
“枫哥!你这是压箱底的玄学秘籍吗?!”
叶枫:“不,是蒙题的基本法,走了。”
这三天的高考的期间,
路上所有的汽车仿佛都失去了喇叭功能。
随着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的结束铃声尚未响起,
考点外的家长们正翘首以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即将解脱的躁动。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又一次晃晃悠悠地,第一个走出了考点大门。
守株待兔了好好久的本地电视台记者眼睛猛地一亮,如同发现了猎物的猎人,
一个箭步带着摄影师冲了上去,话筒几乎要怼到叶枫嘴里。
“同学!又是你!连续三天都是第一个出来!”
记者的语气已经不再是前两天的痛心疾首,反而带着一种见证奇迹般的激动和调侃,
“同学,你家里是有矿吗?”
叶枫被话筒拦住了去路,停下脚步,睡眼惺忪地看了看记者,又看了看镜头,
似乎思考了两秒,然后语气真诚无比:
“矿没有,矿泉水有一瓶,让让,我赶着买鸡蛋去,晚十分钟,就被大妈们抢光了。”
记者:“???”
围观家长:“????”
摄影师肩膀疯狂抖动,镜头有点晃。
记者憋着笑,努力维持专业形象:
“同学,你很幽默!说真的,连续三天这么早交卷,是对自己的成绩非常有信心吗?感觉考得怎么样?”
叶枫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种介于“茫然”和“诚恳”之间的表情:
“信心谈不上,主要是我信奉一个原则。”
“什么原则?”
“长痛不如短痛,会的早点写完好睡觉,不会的耗着也不会。”
“与其在考场里折磨自己,不如出来呼吸一下自由空气。”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考场桌子太硬,趴着睡不舒服。”
记者彻底被这神奇的考生折服了,对着镜头激动地说:
“观众朋友们!这位同学用行动告诉我们,高考或许重要,”
“但拥有一个良好的睡眠同样是生活的真谛!让我们祝他……能成功抢到鸡蛋!”
在记者和周围家长混合着好笑、无语和一丝羡慕的目光中,叶枫淡定地溜达着离开了。
家里,晚餐时间。
母亲周文慧给他夹了块排骨,状似随意地问:
“小枫,听隔壁张阿姨说,你今天又第一个交卷?”
父亲叶国强从报纸后抬起头,眼神锐利: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考场里待不下去?跟爸说,爸去查查。”
叶枫扒着饭,含糊不清:
“没,就是想出来。里面有点闷。”
周文慧叹了口气:“你这孩子……那你自己估摸着,大概能考多少分?想好报哪个大学了吗?”
“要不要妈妈帮你看看资料?”
叶枫放下碗,认真地看着父母:
“爸,妈,放心,具体哪所……等分数出来再说吧,我心里有数。”
叶国强还想说什么,周文慧在桌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她看着儿子那副永远睡不醒但眼神深处却透着极致清醒的模样,忽然觉得,或许真的不用他们操心。
“行了,考完就好好放松,想睡就睡吧。”周文慧最终说道。
叶枫如蒙大赦:“谢谢妈!我回屋躺会儿!”
高考结束后的这十几天里,成了叶枫和赵大力“报复性躺平”与“报复性疯玩”的黄金时间。
头两天,赵大力彻底化身“睡神”,几乎在他家超市的零食堆里打了窝,
除了上厕所和吃饭,基本没离开过沙发,美其名曰“补偿被高考透支的灵魂”。
而叶枫,则终于享受到了无人打扰的完美睡眠,仿佛要把过去三年缺的觉一次性补回来。
睡了整整两天后,赵大力的精力条终于回满,开始闲不住了。
“枫哥!别睡了!起来嗨!”
第三天一大早,赵大力就哐哐砸叶枫家的门,
“我知道考完了你没事干!走啊,网吧五连坐!虽然就咱俩,但我可以一拖四!”
叶枫顶着鸡窝头打开门,眼神里充满了“杀意”:
“……大力,你知不知道人类历史上很多战争都是因为吵人睡觉引起的?”
“哎呀,睡啥睡,死后必定长眠!”
赵大力完全无视了叶枫的死亡凝视,兴奋地拽着他,
“快!我请你喝冰可乐!网吧的冰可乐,有代码的味道,嘎嘎提神!”
于是,叶枫被半拖半拽地拉去了网吧。
结果就是,赵大力所谓的“一拖四”变成了叶枫用网吧电脑一边看书一边操作游戏角色,
还能把对面杀穿的“非人类”表演,
引来后面围观的小弟一片“666、大神”。
除了网吧开黑,两人还干了不少“大事”。
比如,去了趟他们小时候常去爬的后山。
赵大力一路嗷嗷叫着冲锋,仿佛要征服珠穆朗玛峰。
叶枫则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两步歇三步,最后干脆找了个平坦的大石头躺下,
美其名曰“吸收天地灵气,进行光合作用”。
赵大力从山顶下来,发现叶枫都快睡着了,无奈道:
“枫哥,咱俩到底是来爬山还是来晒咸鱼的?”
叶枫眯着眼,指了指天:
“大力,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你数学卷子上那个没解出来的函数图像?”
赵大力抬头看了半天,憋出一句:
“……像我妈刚蒸糊了的大馒头。”
日子就在这种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再吃的循环里飞快过去。
没有习题,没有考试,没有老师的唠叨,只有夏日灼热的阳光、冰镇汽水的气泡、
叶枫也格外享受这种纯粹而无脑的快乐,脸上的懒散都显得比平时真切了几分。
直到出成绩的那天清晨。
赵大力一大早就又又又砸响了叶枫家的门,声音都在发抖:
“枫哥!枫哥!今天出分了!我紧张得拉了一晚上肚子!你快给我算一卦?!”
叶枫被吵醒,怨气比鬼还重,他抓起闹钟看了一眼,才早上六点。
他对着门外的赵大力有气无力地吼道:
“……我算你今天必有血光之灾!再吵我睡觉,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物理超度!”
此时叶枫不知道的是整个蓝星的教育系统,都因为一个考生的成绩而发生了“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