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更是让所有人族看得心神摇曳,对圣父的敬畏与崇拜达到了顶点!
此刻,空地上只剩下那头断了几根骨头、嘴角溢血、又惊又怒的虎妖。它挣扎着抬起巨大的头颅,一双充满暴戾的虎目死死地盯着玄尘,口吐人言,声音嘶哑而充满威胁:
“你……你这道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管本大王的闲事!识相的速速离去,否则……否则定叫你形神俱灭!”
到了此时,它竟还妄图威胁!
玄尘眼神微眯,心中已然明了,这虎妖如此有恃无恐,背后定然有人指使。他懒得与这孽畜废话,直接开口,声音冰寒刺骨:“说。谁让你来的?”
虎妖闻言,瞳孔微微一缩,但随即变得更加凶悍,它狞笑道:“哼!本大王行事,何须他人指使?你这道人莫要多管闲事!我劝你……”
它话未说完,玄尘已然失去了耐心。他并指如剑,对着虎妖的左侧前肢,隔空轻轻一划!
“嗤——!”
一道无形剑气闪过,血光迸现!
虎妖那粗壮如同梁柱的左前肢,齐根而断!巨大的痛苦让虎妖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起来。
“啊——!你……你敢伤我?!你可知我背后……”虎妖又惊又痛,依旧试图抬出靠山。
玄尘面无表情,手指再次一动。
“嗤——!”
虎妖的右后腿也应声而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将它身下的土地染红。
“吼——!混蛋!我乃奉妖圣飞诞大人之命行事!你敢杀我,飞诞妖圣绝不会放过你的!你完了!你和你庇护的这些两脚羊,都完了!”在极致的痛苦与恐惧下,虎妖终于崩溃,嘶吼着吐露了实情,试图以此震慑玄尘。
飞诞?十大妖圣之一?
玄尘眼中寒光一闪。果然是妖族在背后搞鬼!是在试探女娲娘娘的底线?还是单纯某些妖圣的肆意妄为?但无论如何,以人族为血食,囚禁人族三祖,此等行径,已然触及了他的逆鳞!
既然知道了想知道的,这头作恶多端、冥顽不灵的虎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妖圣?便是帝俊太一亲至,也救不了你。”玄尘语气平淡,却带着最终的宣判。
他不再给虎妖任何开口的机会,抬手,掌心对准了那因失血和痛苦而气息萎靡的巨虎,轻轻一握。
“噗——!”
如同捏碎一个泡沫,那太乙金仙巅峰的虎妖,连同其元神在内,在这一握之下,瞬间化为最细微的粒子,消散于天地之间,彻底形神俱灭!
肆虐东海之滨数千年,屠戮无数人族,囚禁三祖的罪魁祸首,就此伏诛!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雷霆万钧、却又轻描淡写般诛灭妖王的手段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一声激动的哭喊,打破了寂静:
“虎妖死了!我们得救了!”
“拜谢圣父!拜谢圣父救命之恩!报仇之恩!”
劫后余生的狂喜与对圣父的无尽感激,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所有残存的人族,无论老弱妇孺,全都朝着玄尘的方向,激动万分地叩拜下去,哭声、笑声、欢呼声响成一片,汇聚成情感的洪流。
玄尘受了他(她)们这一拜,这是他应得的。他挥手示意众人起身,朗声道:“祸首已诛,诸位不必再担惊受怕。且好生安顿,恢复生计。”
他没有在此过多停留,身形一闪,便已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然出现在了北方两万里外的黑风山上空。
神念扫过,山中还有百余小妖,皆是那虎妖麾下,业力缠身,显然也没少作恶。玄尘没有丝毫怜悯,屈指一弹,一点火星落入山中。
那火星见风就长,瞬间化作滔天烈焰,却并非凡火,而是蕴含法则之力的三昧真火!火焰过处,只烧那些身负业力的小妖,对于山石草木却秋毫无犯。不过片刻功夫,山中便传来连绵不绝的凄厉惨叫,旋即归于平静。所有小妖,尽数在真火中化为灰烬,魂飞魄散。
玄尘径直落入那妖气最浓郁的洞府之中,挥手破去禁制,果然在深处找到了被符文锁链禁锢、气息萎靡的燧人氏、有巢氏、淄衣氏三位人祖,以及数百名被关押在此、准备作为“存粮”的人族青壮。
解开封禁,救出众人。三祖见到玄尘,亦是激动不已,纳头便拜。玄尘安抚一番,便带着他们与幸存者,驾云返回了东海之滨的主部落。
将三祖与幸存者安置妥当,又看着那些从逃难途中折返、与亲人团聚、抱头痛哭的族人,玄尘心中稍慰,但那份沉重却并未减轻。
他将三祖唤至身前,神色郑重地吩咐道:“祸首虽除,然洪荒险恶,此类事情未必不会重演。吾需闭关一段时日,寻求增强我人族自身实力之道。族中事务,依旧由你三人共同执掌。若有紧急之事,可至吾昔日闭关之山洞禀告。”
三祖深知圣父所言乃是关乎人族未来的根本大事,连忙恭敬应下:“谨遵圣父法旨!我等定当竭尽全力,安抚族人,恢复元气!”
交代完毕,玄尘身形一晃,便来到了位于部落边缘、靠近海岸的那座他曾闭关过的山洞。
洞内依旧保持着简朴,岁月似乎并未在此留下太多痕迹。然而,当玄尘踏入洞中时,却不由得微微一愣。
只见在洞窟的最深处,原本他打坐的平整石台前方,不知何时,被人用粗糙的手法,矗立起了一座石雕。那石雕约莫一人来高,虽然雕工拙朴,线条粗糙,但依稀能辨认出,正是他玄尘的形象!道袍,发髻,面容带着温和与威严。雕像前,还摆放着一些早已干枯的野果和贝壳,显然是族人自发前来祭祀供奉所留。
看着这座承载着族人最朴素信仰与感激的雕像,玄尘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感动,也有一丝无奈,最终化作一声复杂的轻笑,摇了摇头。
他挥手间,在洞口布下了重重禁制,隔绝内外。随即,于那雕像前的石台上,盘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