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端木九刚刚完成对自身据点加固后不久,一个新的案例通过周慕辰的渠道,递到了他的面前。求助者是一位气质雍容、年约六旬的女士,姓顾,是江城一家私人现代艺术馆“虚白轩”的馆长。
顾馆长在星辉酒店的咖啡厅约见了端木九。她衣着典雅,谈吐不俗,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忧虑和一丝……困惑。
“端木先生,冒昧请您前来,实在是因为馆里最近发生了一些……难以用常理解释的事情。”顾馆长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声音带着疲惫。
她描述的“怪象”颇为奇特:“虚白轩”主要收藏和展出一些现当代的艺术品,包括绘画、雕塑和装置艺术。近半年来,馆内多名艺术家的作品,开始陆续出现一些极其细微的、非正常的损伤。
“不是人为破坏,监控录像没有任何异常。也不是环境因素,我们的温湿度、光照控制都是最顶级的标准。”顾馆长眉头紧锁,“那些损伤……很怪异。比如,一幅亚克力材质的抽象画,表面会凭空出现几道比发丝还细的、像是被极锋利的东西划过的痕迹;一件陶瓷雕塑,底部会莫名出现几个针尖大小的凹点,像是被什么高频振动震出来的;甚至有一件金属焊接的装置艺术,接口处会渗出极其微量的、并非材料本身的暗红色锈蚀物……”
这些损伤非常微小,不仔细看甚至难以察觉,但对于追求完美和保存价值的艺术馆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更让人不安的是,这些损伤似乎毫无规律可言,发生在不同材质、不同位置、不同艺术家的作品上。保险公司和专业的艺术品修复师都来看过,查不出原因,只能暂时归咎于“未知的材料老化或相互作用”。
“再这样下去,我们‘虚白轩’的声誉就要毁了!没有艺术家敢再把作品交给我们展出和保管。”顾馆长语气激动,“我听说端木先生您能解决一些……超乎常理的问题,所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恳请您能去馆里看看,到底是什么在作祟?”
端木九安静地听完,没有立刻表态。他端起面前的清水喝了一口,【灵瞳】在不引起对方注意的情况下,悄然观察着顾馆长的气场。她的气场整体平和,带着浓厚的“木”行生气(与艺术、文化相关),但其中确实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却如同跗骨之蛆般的“侵蚀”性能量残留,与她描述的那种怪异损伤给人的感觉如出一辙。
这并非普通的煞气,也不是阴灵作祟。倒像是一种……极其精微、具有特定破坏倾向的“能量毒素”或“信息病毒”,在无声无息地侵蚀着那些艺术品。
“可以。”端木九放下水杯,点了点头,“我需要去艺术馆实地勘察。”
顾馆长大喜过望,连忙约定时间。
次日,端木九在顾馆长的亲自陪同下,来到了位于江城文化区的“虚白轩”。艺术馆设计感极强,通体白色,线条流畅,内部空间开阔,光线柔和,营造出一种宁静而纯粹的观展氛围。
然而,一踏入艺术馆,端木九的眉头就几不可查地蹙了起来。在他的【灵瞳】视野中,整个艺术馆的气场并非看上去那么纯粹。一种极其稀薄、几乎透明无色、却带着冰冷“解析”和“分解”意味的能量微粒,如同无形的尘埃,弥漫在空气之中。这些能量微粒非常微小,几乎不与其他气场发生剧烈反应,因此普通人甚至一般修行者都难以察觉。
但它们的存在,并非自然形成。端木九能感觉到,这些微粒似乎受到某种极低频的、特定的能量波动引导,会自发地附着在那些蕴含了强烈“创作者意念”和“独特能量签名”的艺术品上。
然后,它们会像最精密的纳米机器,或者一种针对“有序信息结构”的病毒,开始缓慢地、持续地分解和破坏艺术品材质内部最细微的能量平衡和物理结构,从而导致那些诡异的损伤。
【慧耳】微启,屏蔽掉环境的杂音,端木九捕捉到了一种如同超声波般、但更接近能量层面的、持续不断的“嗡嗡”声,源头似乎来自……地下?
他不动声色,在顾馆长的引导下,逐一查看了那些出现损伤的艺术品。在每一件受损作品前,他都能清晰地“看”到,那些无形的“能量尘埃”正如同蚁群般,附着在损伤处,持续地进行着微不可查的“啃噬”。而在一些尚未出现损伤、但气场活跃(创作者意念强烈)的作品上,也能看到这些尘埃正在尝试附着。
“顾馆长,”端木九停下脚步,目光扫过空旷的展厅,“贵馆的地下,或者相邻的建筑,是否有……数据中心、大型服务器机组、或者某些进行高精度材料分析或高频信号研究的实验室?”
顾馆长愣住了,仔细回想了一下,脸色渐渐变了:“地下……我们艺术馆的地下停车场下面一层,隔壁那栋楼,好像是……是一家新搬来的‘前沿科技公司’,据说是搞什么‘量子通信基础研究’和‘高精度微观探测’的……端木先生,您的意思是,是他们在搞鬼?”
她的声音带着惊怒。如果真是邻居的技术泄露或实验影响导致了这一切,那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端木九没有直接肯定,而是说道:“我需要更准确地定位干扰源。贵馆是否有整个建筑以及相邻区域的详细结构图?包括地下部分。”
“有!我马上让人去拿!”顾馆长立刻吩咐助理。
端木九看着空气中那些无形的“侵蚀者”,眼神微冷。这次遇到的,不是传统的风水问题,也不是鬼怪灵异,而是一种更接近现代科技与未知能量结合产生的“污染”。
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新的挑战。如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阻断这种奇特的能量侵蚀,保护这些凝聚了心血的艺术品?他需要结合家族传承的知识,以及从“星网”和星穹科技那里了解到的一些前沿概念,寻找破解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