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依言,开始陆陆续续地进入营帐。每进来一人,刘庆和陈永福便仔细询问其特长、经历等,而后根据民团的实际需求,安排相应的职务。时间在这一问一答中悄然流逝,几个时辰过去,刘庆感觉自己的嗓子都有些沙哑,手也因不停地书写而酸痛不已。他揉了揉酸涩的手腕,对陈永福说道:“大人,你是否看看这些安排?”
陈永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苦笑着说道:“还亏你是读书人,若我面对这些人,听他们满口之乎者也,我可要被烦死了。不过,这些只会咬文嚼字的书生,你真能安排好他们的工作?”
刘庆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还不是只能先试试。毕竟我们现在什么人才都缺,哪怕是这些书生,只要能发挥他们的长处,也能为我们的民团出一份力。”
陈永福摆摆手道“你安排了即可,这些我也不擅长。”
刘庆不再耽搁。他唤来营帐外的守卫,说道:“你把这些安排记录拿去,交给杨军需,让他通传下去。顺便回来时,拿两只大饼过来。”
守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两只热气腾腾的大饼回来。刘庆和陈永福接过饼,坐在营帐内,大口啃食起来。连续的操劳,让他们早已饥肠辘辘。
就在两人吃得正香时,营门口的守卫一路小跑而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两位大人,王府小娘子要进来找刘大人。”
刘庆正咬着一口饼,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谁?”
陈永福看着刘庆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调侃道:“你不会不知道吧,昨日在王府中才见过的。” 说着,他向刘庆挤眉弄眼,满脸笑意地说:“看来刘大人是艳福不浅啊。”
刘庆苦笑着摇头,说道:“大人就莫要取笑在下了,这哪里是什么艳福。” 他转头对那守卫说道:“请她进来吧。”
陈永福见朱芷蘅要来,拿起手中还未吃完的大饼,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大人……” 刘庆话还未说完,陈永福便已经快步走出营帐,身影很快消失在营帐外的人群中。
不一会儿,朱芷蘅如一阵风般直接闯了进来。她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她一进来,便看到刘庆手中拿着大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道:“哟,这都什么时辰了,就又在加餐了?还向我父王要银子,看来就是被你这贪官吃光了。”
刘庆正咬着一口饼,听到这话,差点被噎住。他忙放下大饼,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几口,才缓过神来,说道:“殿下,我这是从昨夜忙到现在,才有空吃上两口。怎么在你嘴里,我就成了贪官了?”
朱芷蘅闻言,微微一愣。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刘庆竟如此忙碌。随后,她莲步轻移,走到刘庆面前,娇嗔道:“怎的,我说不得你了么?”
刘庆下意识地瞟了眼营帐外面,发现朱芷蘅的护卫并未跟进来,便问道:“殿下的护卫呢?”
朱芷蘅听了,顿时瞪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委屈与不满,说道:“还不是你,你们昨日说过后,父王就又减少了几名护卫,说要开源节流。我今年连新衣也没有,就是你们要银子害的。”
看着朱芷蘅娇蛮的样子,刘庆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后世小女友向男友抱怨时的模样。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说道:“殿下,这真不能怪我。这新军刚刚组建,却没有半两银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我也是无奈之举。”
朱芷蘅听闻刘庆拿不出给她做新衣的钱,顿时小嘴一噘,那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撒娇嗔怪道:“我不管,我父王不给我做新衣,你得赔我,你要给我做一身。”
刘庆无奈地叹了口气,从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仅有的十来两银子,摊开手掌,苦笑着展示给朱芷蘅看:“殿下,我也仅有这么点啊。我这钱还得留着应付些日常开销,实在拿不出更多给您做新衣。”
朱芷蘅看着那几两碎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她一边伸手将银子夺了过去,一边嘴里嘀咕着:“穷鬼。” 随后又装作嫌弃地摇摇头,说道:“嗯,不错,不过还不够,我一身衣服可得花费百两不止了。”
刘庆脸上的苦涩愈发明显,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殿下,你拿了,我又如何啊?我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办了。”
朱芷蘅一听,立刻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张牙舞爪、自认为凶恶的样子,双手叉腰道:“我管你如何,反正你还欠我一百两银子。这是你欠我的,必须得还。”
“啊,你刚才把我十多两都拿走了,我还欠你?” 刘庆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好在他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没把所有银子都带在身上,不然今日怕是要被搜刮得一干二净。
“对啊,是你负了我,现在还让我穿不了新衣,那自然你得赔我了。” 朱芷蘅得意地挑动着眉梢,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为自己的 “计谋” 得逞而沾沾自喜。
刘庆一时语塞,不敢再接话,生怕又掉进朱芷蘅设下的 “语言陷阱”。他赶忙转移话题道:“殿下,你来此不会就是来要银子的吧?”
朱芷蘅听到这话,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她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道:“当然是,我来一要银子,二么,二么,我看看你这贪官贪了多少了。”
刘庆咽了口唾沫,摆了摆手,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殿下,你见哪个贪官这会就啃个大饼的?我从昨晚忙到现在,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哪有时间和心思去贪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