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束好腰带,匆匆出了门,故意板起脸,说道:“你今日来这么早干嘛?” 丁三抬起头,手指着天,脸上挂着一抹坏笑,戏谑道:“庆哥儿,都日上三竿了,还早么?不过你昨夜操劳过度,可以理解的。”
刘庆听了,脸涨得通红,忙不迭地解释道:“我,我们没有做过什么。” 可这解释在丁三听来,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丁三笑着摆摆手,说道:“大人,我明白,我都明白,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哈哈。” 那笑声里,满是暧昧与调侃。刘庆见他这副模样,知道越解释越说不清,忙道:“我们去前厅,我有事要说。”
此时,章小娘子却莲步轻移,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神色自若,仪态大方,说道:“原来是丁军爷啊,大人还未洗漱,你稍候一下吧。” 那语气,那神态,活脱脱一副主母的样子,让丁三看得有些傻眼。
刘庆更是有苦难言,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且去前厅。”
丁三忙应道:“是,大人。”
刘庆回头,狠狠地瞪了章小娘子一眼,欲言又止:“你……”
章小娘子却仿若无事人一般,款步走到他身边,为他重新整理衣衫,轻声说道:“你连衣衫都没束好。”
刘庆小声质问道:“你刚才为何要如此?”
章小娘子狡黠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丝俏皮与得意,反问道:“大人,您说我为何呢?”
刘庆自知这小娘子心思玲珑,着实有些狡猾,她这是打算用既定事实来逼自己就范,而自己却真是百口莫辩。
他无奈地小声说道:“若我无怜你之意,就算你如此这般,我也不会理会你。”
章小娘子却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大人,整理好了后,虽不说貌似潘安,却也是玉树临风。妾身为大人准备洗漱去。”
刘庆忙指着她,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停,你怎么自称妾身了?”
章小娘子眨了眨眼睛,娇笑道:“大人,我们已然同床一夜,我为何不能自称妾身?”
“你……” 刘庆彻底无语了,在这个年代,男女同屋久些都会遭人非议,更何况两人同床共枕了一夜。他又急又气,却毫无办法。他自认两世为人,阅人无数,却敌不过这小娘子一张巧嘴。她把妩媚娇柔、耍赖撒娇发挥到了极致,反正就是让自己没法丢开她。刘庆心中暗自思忖,这或许也是她在这乱世中的求生之道吧,只是自己很不习惯罢了。
章小娘子莲步轻移,双手稳稳地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那双手如柔荑般纤细白皙,仿若春日里刚刚抽出的嫩柳,柔弱无骨。她来到刘庆身边,轻轻放下水盆,随后伸出纤纤玉指,熟练地拿起毛巾,缓缓浸入水中,再轻轻拧干,动作轻柔而优雅,拿着毛巾,朝着刘庆的脸伸去,欲为他擦拭。
刘庆见状,脸上微微一红,忙不迭地说道:“我自己来,这般小事,怎好劳烦你。” 说着,便伸手去接毛巾。
可章小娘子却紧紧握住毛巾,不肯松手,眉眼含笑,娇声说道:“大人,这伺候您洗漱本就是妾身的分内之事,大人何必亲自动手呢?您就安心坐着,让妾身好好伺候您。” 那声音软糯清甜,如同春日里的花蜜,让人听了心里直发痒。
刘庆心中满是无奈,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我实在不习惯旁人伺候,还是我自己来吧。”
章小娘子却依旧不依不饶,轻声说道:“大人,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日后啊,您自然就习惯了。等将来主母在时,妾身也能有个交代,至少能说我把大人照顾得妥妥帖帖的。”
刘庆无奈,只能任由她动作。随后,章小娘子又递来青盐和一只毛刷。刘庆看着这时代的牙刷,心中满是嫌弃。这牙刷太过坚硬,每次使用,都像是在遭受一场酷刑,动不动就会刷破牙龈,可在这时代,又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待刘庆洗漱完毕,来到前厅,只见丁三正坐在那里,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仿佛一尊木雕。
刘庆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他快步走到丁三面前,质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要把她找来?”
丁三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一抹坏笑,那笑容如同偷了腥的猫,满是得意。他笑着说道:“庆哥儿,这女子如何?以我在风月场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来看,此女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啊。昨夜你们相处得可好?”
刘庆听了,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昨夜,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你别瞎想。”
丁三忙不迭地点头,嘴里应道:“嗯,嗯,那是,那是,我相信你。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枉我费了一番心思,把她送到你身边。”
刘庆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心中的无奈又多了几分,说道:“你既然觉得她好,为何不收下她,反倒送到我这里?”
丁三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屋子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他一边笑,一边说道:“大人,我自然是想啊,可人家看不上我啊。我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就我这副模样,这种娇滴滴的小娘子,就算是上吊自刎,也不会瞧我一眼的。所以啊,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她送到大人您身边,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刘庆听了,心中的怒气更盛,说道:“你倒好,把她塞给我,你有没有想过,日后我家娘子若是知道了,该如何是好……”
丁三咧嘴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大人,我知道您对秀姑情深义重,可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谁知道秀姑现在身在何处呢?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秀姑那么通情达理,她肯定会理解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