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缓缓走向那些丢下兵器、满脸惶恐的众人。为首的贼官见刘庆走近,声泪俱下地叫道:“大人,我等一直为闯王尽心竭力,忠心耿耿,大人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
刘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冷道:“就因为你们从了贼,背叛了大明!”
贼官听闻此言,顿时大惊失色,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惊慌失措地问道:“难道…… 难道尔等并非闯王所属?”
刘庆神色庄重,拱手向北,高声道:“我等皆是大明子民,自始至终,心向大明,矢志不渝。而你们,在贼军来袭之时,不思奋勇抗敌,却贪生怕死,选择屈膝投降。如此行径,也就罢了。可你们身为大明曾经的官僚,本应守节尽忠,却甘愿为贼所用,实在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贼官满脸悲戚,连连摆手,急切地解释道:“大人,我们并非真心想要从贼啊,实在是无可奈何啊!贼军来势汹汹,如潮水般涌至,我们兵力悬殊,根本无力抵抗。若执意反抗,恐怕全城百姓都将遭受屠戮,生灵涂炭啊!我们也是为了城中百姓,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啊!”
刘庆冷笑一声,嘲讽道:“好一个无可奈何!呵呵,既是无奈,为何不以身殉国,保全名节?反而苟且偷生,助纣为虐!”
贼官被刘庆说得哑口无言,羞愧地低下头,嗫嚅道:“大人,那您意欲如何处置我们?”
刘庆面色一寒,厉声喝道:“来人!”
他身后瞬间涌出一队人马,个个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刘庆眼神冰冷,指着跪在地上的一百多名官员,决然道:“这些人等,身为大明臣子却背叛投贼,罪不容诛。全部斩首,将首级挂于城墙之上,以儆效尤!若再有从贼之人,不管何时被发现,定斩不饶!” 说罢,刘庆转身离去,留下身后一片哭喊声与求饶声,他却仿若未闻 。
刘庆神色冷峻,一个利落的翻身,跨上了马背。他这一举动,让民团众人心中不禁一阵寒颤。刘庆一言之下,百名官吏人头落地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此刻的他在众人眼中,仿若一尊令人敬畏的煞神。
刘庆策马缓缓行至那些被俘的贼卒面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视众人,高声说道:“尔等听好了!若愿归降本军,尚可保全性命;若仍对流贼生活念念不忘,执意与我等为敌,那便是自寻死路。何去何从,尔等自行思量!” 言罢,他一甩马鞭,带着亲兵与张城西径直朝着府衙方向而去。
行进途中,刘庆心中忽然后悔起来,暗怪自己刚才行事太过仓促,竟忘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商丘城里,自己连东南西北都辨不清。然而,此刻他又怎好意思在张城西等人面前表露这等窘态,只能强装镇定。
好在张城西心思灵活,见刘庆神色略有异样,猜他或许对城中路径不熟,便眼疾手快地抓住一个路人,厉声问道:“府衙在何处?” 那路人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指明方向。
刘庆等人快马加鞭,不多时便来到府衙前。众人如猛虎下山般冲进府衙,留守的几名皂卒还沉浸在慵懒之中,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丁三带着人如拎小鸡般迅速摁住。
刘庆径直走向后宅,刚一踏入,便瞧见屋内竟有十数位年轻女子,个个面容姣好,神色惊恐。只见她们衣袂飘飘,妆容精致,想来平日定是养尊处优,专为那贼官享乐所用。刘庆见状,心中愈发觉得此前斩杀那些贼官,实在是罪有应得,毫无冤屈可言。
丁三目光在这些女子身上扫来扫去,一脸羡慕之色,涎着脸对刘庆说道:“大人,您看这些个小娘子,生得如此标致,不如就赏给小人吧。”
刘庆眉头一皱,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现在不行!不过,你若有心,倒是可以去问问她们,这府中所藏财物的情况。”
刘庆转身回到前厅,对着被擒的皂卒,声色俱厉地问道:“府库在何处?” 那皂卒被吓得浑身哆嗦,战战兢兢地领着刘庆等人来到府库。
当众人合力推开府库之门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刘庆定睛一看,只见库中粮食堆积如山,粗略估算,竟不下万石。
刘庆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这闯贼平日里搜刮得着实厉害,想必这些是未来得及转移到洛阳的粮食。他不禁感慨,若是当初官府能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哪怕只能拯救一部分人,也不至于引得民怨沸腾,百姓纷纷揭竿而起。
刘庆匆匆看了一眼粮食,便又快步走向钱库。钱库之中,银两数量并不多,仅有万余白银,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然而,库中的奇珍异宝却琳琅满目,熠熠生辉,一看便知皆是搜刮而来。
刘庆当即令人唤来杨仪与李奇才,神色凝重地说道:“此乃重中之重之地,尔等务必严加看管。杨军需,此地便全权交由你负责,若有丝毫差错,休怪我军法处置!” 言罢,他又转头看向李奇才,目光如炬,沉声道:“你当以保卫此地为首要职责,若无我之令,半步不得离开!” 两人不敢有丝毫懈怠,齐声应道:“喏!”
刘庆回到府衙大堂,只见张城西正兴奋地在里面东摸摸、西坐坐,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他娘的贼胚,可真是会享受,竟连这些上等檀木家具都能搜刮而来!”
刘庆微微摇头,说道:“你且把团副总们都叫来。”
张城西赶忙点头,应道:“喏!”
就在众人等待之时,丁三拉着一位有些年纪的妇人走了出来,对刘庆说道:“大人,我已问讯过,这府中确有钱财,可这妇人却非要与执事之人谈。”
刘庆神色平静,淡淡道:“说吧。”
那妇人上下打量着刘庆,眼中满是怀疑之色,问道:“你便是执事之人?” 丁三见状,大声呵斥道:“我家监军在此,何不能执事?休要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