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赛花一时语塞。
她现在虽是金丹中期修为，却觉得自己这点实力未必打得过苏千叶。
不是她不自信，而是琉璃城培养出的圣女，底蕴根本不是她能比的，更何况苏千叶的天赋本就比她高。
墨川看着何赛花，转了话题：“牛胖子说李长老在这儿，我想见见他。”
何赛花直接拒绝：“你先回答我，现在双儿被囚禁在青云宗，连我都见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墨川直视着何赛花：“放心，我迟早会把双儿救出来的。”
听到这话，何赛花的气慢慢消了些，挥了挥手。
之前围着他们的那些弟子直接退了下去，何赛花也转身离开了。
这时，牛胖子突然又冒了出来。
墨川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家伙跟个幽灵似的。
牛胖子说道：“走吧，我带你去见李长老。”
墨川心里犯嘀咕，自己实力虽有提升，却越来越看不懂牛胖子了。
刚才牛胖子离开后，周围一点他的气息都没有，可他此刻突然出现，显然根本没走远，一直待在附近。
可以墨川现在的神识强度，竟没察觉到他的存在，连苏千叶也没发现。
牛胖子把墨川和苏千叶带到一处密室。
墨川一进去，就看到了李长老正盘坐在密室中央，闭着双眼，头发花白，面前摆着些瓶瓶罐罐，一看就是用来帮他恢复的丹药，只是现在收效甚微。
他一个金丹修士，能在元婴期修士的手下活下来，只能说当时李长老运气太好，或者是冥千秋当时的注意力全在墨川身上，那一掌只是随意拍出来的，要不然李长老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此时，墨川看到李长老，往前迈了两步，“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李长老一直闭着双眼疗伤，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墨川。
说实话，他以为自己和墨川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墨川逃走后，绝不会轻易露面，毕竟他耽误了青云老祖的大事，冥千秋那口气咽不下去，定会四处找他报仇。
可没想到，这一刻竟又见到了他。
墨川跪着往前挪了挪，直接来到李长老面前。
李长老像位慈父似的，笑着看着他，缓缓抬起手，放在墨川的头顶，轻轻拍了几下，声音有些虚弱，却透着欣慰：“你这小子，真没想到有一天能成长到筑基中期，是我看走了眼。
我也不知道你得了什么大机缘，可整个修仙史上，真没听过没有灵根的人能修炼的。
我现在特别期盼，不知道你日后能成长到什么地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说实话，我在青云宗收了不少徒弟，每一个都很刻苦，唯独你……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
吊儿郎当的，从来没认真修炼过一天。
我一直以为，你每天待在药园里就是混日子。
直到有一天，你让我在你面前要求学习一次炼制筑基丹，我还以为你开窍了。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亲自给你演示，你也学不会。
可现在回想起来，最可笑的人是我。
没想到你真的筑基了，估计那时候你想学炼制筑基丹，就是为了自己筑基用吧？
是我这做师父的，有眼无珠了。”
“墨川啊，”李长老的声音温和下来，“别因为这事耿耿于怀。
修士和人其实没什么区别。
你觉得师父我能进阶元婴期吗？不可能的。
我现在连金丹期都没达到大圆满，在修仙界，你难道还没发现吗？
整个赵国，世人能叫出名字的元婴期大佬也就那么几位。
这些人平时不出手，可一旦出手，你觉得有谁能挡得住他们的怒火？所以啊，元婴期之下，全都是蝼蚁。”
“既然你选了修仙这条路，我只希望你能走得更远些，比我强就好。”
李长老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金丹出现裂纹，不光没法进阶，随着岁月流逝，实力还会倒退，怕是看不到你成为元婴期大修士的那一天了。”
“墨川啊，师父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只教你最后一句话：修士一定要坚守本性，念头通达，更不要轻易沾染因果。”
李长老说最后这句话时，紧紧盯着墨川，眼里藏着太多无奈。
他自己也想过，如果当时不是为了报答墨川父亲的救命之恩，他不会把墨川带上青云宗；没有墨川，也不会有自己为他挡下那一掌的事。
所以他才要告诫墨川，别沾染因果。
但李长老从不后悔，他真心为有墨川这样的徒弟而骄傲，就算有一天死了，到了阴曹地府，也有吹牛的资本。
他曾教出一个没有灵根，却修炼到筑基中期的徒弟。
墨川缓缓抬手，抓住李长老放在他头顶的手掌，声音有些哽咽：“师父，您就在这里好好修养。
这修仙界从不缺奇人异士，金丹出现裂纹、修复裂纹，都是常有的事。
我听说有的修士筑基不成功，凝结金丹时也会出现很多裂纹，可照样有人能修复。
所以师父您千万别自暴自弃，我一定会想到救治您的办法！”
李长老看着墨川，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就等你。”
说完，他显得有些疲惫，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休养了。”
这时，墨川一拍储物袋，拿出两颗七阶妖丹，还有五颗六阶妖兽的妖丹，放在李长老面前。
李长老看到这些妖丹，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实话，现在就算把他全身上下的宝贝加起来，也换不来一枚七阶妖丹，这小子也太富有了，竟直接拿出这么多。
墨川其实不知道这些妖丹对李长老有没有帮助，但这些都是好东西。更何况李长老本就是炼丹师，以他的水准，说不定有一天能炼制出对自己金丹有益的丹药。
就算不能，他在青云阁，把这些东西交给何赛花，让她帮忙变卖，再换成对金丹有效的药材，也是好的。
所以墨川直接拿出一半交给了李长老。
李长老看着这么多好东西，刚想说什么，却被墨川打断：“师父，您就待在这里安心养伤。
放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金丹！”
说完，墨川红了眼眶，转身走出密室。
出了密室，他站在原地没动，再也抑制不住，两行眼泪掉了下来。
这一刻，他突然想念自己的父母。
说实话，墨川已经出来十多年了，现在都三十二岁了。